“你!”
陈默心神未定,忽觉一团黑影携着淡淡汗气扑面而来,骇得他倒退半步。
他双臂一振,便要将那身影推拒开去。
岂料那身影动作更快,甫一近身,双臂已环住他腰,双腿亦随之盘上,竟如顽童打架一般,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陈默只觉腰间一紧,一股温软隔着粗布衣衫紧贴上来。
这触感于他全然陌生,自幼时离了母亲怀抱,何曾与女子这般亲近?
他身子一僵,手足无措,一股热气直冲头脸,耳中嗡嗡作响。
他本欲发力挣脱,可那女孩抱得极紧,双臂有如铁箍,勒得他几欲窒息。
他能清晰感到,紧贴胸膛的是一具何等瘦弱而柔软的身躯。
“陈默,你应了我,好不好?”翠儿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发闷,带着浓重鼻音,“我不想再过这等日子了。夜里总是睡不安稳,总怕……总怕被人拖出去喂了后山的狗。”
她话语中的颤抖,轻轻撞了陈默的心一下。
他想起初到此地时的自己,何尝不也这般惶恐无助?
他心中一软,那蓄力待发的手臂,便这般僵在半空,缓缓垂落。
翠儿何等机敏,立时察觉他身子松弛。
她心中一喜,胆气也壮了几分,缓缓抬头,在黑暗中摸索着伸出手去。
一双冰凉小手,带着微颤,轻轻触上陈默脸颊,指尖划过他粗糙的皮肤,动作生涩而小心。
“你……你只要应了我,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人了。”
她声音极轻,吐气如兰,几乎就在他唇边。
陈默喉结滚动,依旧不语。
他不知如何作答。
应下?
他尚自懵懂,如何能应?
可若不应,这女孩今夜过后,又将是何等光景?
翠儿见他久不作声,心中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渐黯淡。
她一咬下唇,下了决心,只当陈默是嫌她给的还不够。
她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举动。
只听“悉索”轻响,她竟松开了环抱的双臂。
陈默心中一动,正以为她要退去,却听得布结被用力扯开的细微声响。
是衣带。
“你……你要作甚?”陈默声音带着一丝惊惶。
“我说了,从今起,我就是你的人了。”翠儿的声音里,再无半分羞涩,“今晚,我便把……给你。”
陈默还未明其意,便觉一件尚带体温的粗布外衫,轻飘飘落在脚边。
紧接着,又是“悉索”一声,一件贴身单衣也随之滑落。
石屋中本就阴冷,此刻更是寒气逼人。
陈默尚未及反应,一具光滑温热的身子,便再度紧紧贴了上来。
轰!
这一次的触感,与方才隔衣相触,判若天渊。
陈默脑中轰然一响,霎时空明,万念俱寂。
他只觉胸前传来一阵惊心动魄的温软,女孩平坦紧致的小腹,亦与自己严丝合缝。
那股夹杂着汗意的女儿幽香,此刻浓郁得几欲令人窒息,霸道地窜入鼻窍,教他一阵头晕目眩。
“穿上!快把衣衫穿上!”他猛然回神,声音又惊又怒,双手颤抖,慌乱地去推拒那具紧缠着自己的身子。
然翠儿此刻已是存了死志,便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岂肯轻易放手?
她用尽周身气力,如一条柔韧水蛇,死死缠住陈默,不容他挣脱分毫。
“陈默,莫要赶我走,求求你,莫要赶我走。”她在他耳畔泣道,湿热气息吹拂耳廓,让他浑身一颤,“我听师姐们说,男子……男子都喜此道。只要……只要你成了我的男人,便再也不会弃我了。”
这番话,直白而又天真。
陈默的呼吸,不知不觉间,已然粗重起来。
他所知甚少,不过是源自村中汉子酒后几句浑话,以及那一次血腥可怖的记忆。
然身体的本能,却最是诚实,由不得他作伪。
他推拒的动作,渐渐缓了。
那双本欲将人推开的手,不知何时,竟落在了女孩光洁滑腻的背上。
掌心传来的细腻温热,让他心头又是一阵狂跳。
翠儿察觉到他的变化,她知晓,自己赌对了。
她的动作也愈发大胆。
她微微踮起足尖,于这黑暗中凭着感应,竭力仰首,去寻陈默的嘴唇。
轻轻印上。
他僵立原地,四肢百骸皆不听使唤。
这亲吻笨拙青涩,甚至带着泪水的咸涩,却让他整个人沉溺其中。
他那颗因恐惧而铸就的铁石心肠,那颗一心只图去玉骨楼报仇的决绝之心,在这一刻,竟似烈火中的寒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融化。
或许……如此倒也不坏。
这个念头,再度不可抑制地从心底冒出。
在这冷酷无情的回春园中,能有一人与自己相依为命,归来时,不再是面对四壁寒石,而是一具温暖的身躯,一个可堪言语的同伴……这等日子,似乎也并非那般难以忍受。
翠儿似也感到他内心的彻底松动。
她结束了这个生涩而漫长的吻,胸口微微起伏,喘息不止。
黑暗中,二人皆不言语,唯闻彼此心跳,一声响过一声。
片刻之后,翠儿又似想起什么。
她缓缓地,离开了陈默的怀抱,而后,在陈默不解的目光中,慢慢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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