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上空,阴云密布,硝烟与源石粉尘混合成的浑浊空气让能见度变得很低。罗德岛的“坏家伙号”运输机已经抵达这片正在燃烧的城市上空。
透过舷窗向下望去,龙门的景象令人心头沉重。
原本井然有序的街道如今充斥着火光、浓烟和混乱的人流。整合运动的标识在不少区域飘扬,零星的交火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曾经繁华的移动城邦,此刻如同患上了严重的皮肤病,到处是溃烂的伤口。
“情况……可真惨烈。”一名罗德岛干员望着下方的景象,喃喃道。
“很奇怪,”另一名干员眉头紧锁,“为什么龙门会这么容易就被攻破到这个程度?塔露拉被抓,碎骨被俘,连w都销声匿迹了,整合运动应该群龙无首才对。”
“看那边!近卫局总部大楼!”有人指向远处一栋依然在激烈交火的高大建筑,“那边的战斗看起来最激烈,近卫局好像被压制在大楼里了……嘘!他们过来了!”
随着一阵沉重的、钢铁踩踏在机舱金属地板上的铿锵声,以及机械关节运转时特有的、富有节奏感的液压轻响,机舱内的交谈声瞬间低了下去,直至完全安静。
四道身影,正从机舱深处走向敞开的舱门。
为首的是仿佛一团行走的火焰般热情洋溢的大猫猫——煌。她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充满活力的笑容,对着周围有些紧张的干员们随意地摆了摆手:“别停啊大家,继续聊嘛!我也想听听你们在讨论什么,下面到底有多热闹?”
走在煌身旁的,是那具令人望而生畏的马克x型动力甲。不过,今天的盔甲似乎有了一些细节上的变化:原本携带的动力剑和风暴盾被替换了——一把风格更加粗犷、锯齿更为狰狞的巨型链锯剑取代了原本的武器,被他握在右手。
最引人注目的是头盔的涂装——在原本深蓝色的面甲中央,以白-红-白的顺序增加了醒目的条纹涂装,两个分开的红色护目镜上方,一个用赤金精细镶嵌的小小骷髅头标志,正无声地散发着肃杀与某种……恶趣味并存的气息。
他沉默地站在舱门边,面甲下的光学镜头扫视着下方狼藉的龙门,仿佛在评估战况。但实际上,顾炎此刻的内心活动是:“嘿嘿,老子的第一个皮肤总算实装上线了!虽然是自己手涂的,不值什么钱,但帅是一辈子的事!”
站在顾炎另一侧的,是背着一具几乎与她娇小身材不成比例、造型华丽而沉重的金色十字架武器——“约束之键·犹大的誓约”的艾莉诺。
她一只手有些紧张地抱着那只名叫格林喵、此刻正淡定舔爪子的橘猫,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机舱门框,脸色微微发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待会不会要……直接跳下去吧?”
顾炎听到徒儿的提问,好笑地伸出巨大的动力拳套,轻轻拍了拍她戴着战术头盔的小脑袋,用经过盔甲扩音器处理、带着明显戏谑的语气说道:“当然不会……的反义词。”
“啊?!!”艾莉诺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那不着调的师父,抱着格林喵的手都不自觉收紧了几分,惹得橘猫不满地“喵”了一声。
而站在舱门最外侧的博士,则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俯视着下方燃烧的龙门。他手中把玩着自己的移动终端,指尖在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似乎正在等待什么重要的讯息。
嗡——
直到终端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博士低头,默默看了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几秒钟,才不紧不慢地接通,将终端放到耳边。
“汇报你们现在的位置。”终端那边,立刻传来了凯尔希那标志性的、冷静到近乎冷漠的声音,但细听之下,似乎隐含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急促,“还有,阿米娅呢?为什么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博士闻言,先是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和周公下棋的顾炎,又瞥了一眼正在努力安抚炸毛格林喵的艾莉诺,以及已经跟旁边干员聊起楼下哪家小吃店可能还没被砸的煌。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用带着点不确定的语气反问道:
“阿米娅?她不是之前就已经由另一支掩护小队护送,提前返回罗德岛本舰了吗?怎么,凯尔希医生,你没有在舰上找到她吗?”
通讯另一端的凯尔希沉默了许久,背景只能听到医疗部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她似乎正在快速调取数据、确认信息。过了好一会儿,她那平静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确认了。阿米娅干员已于一小时前安全返回罗德岛,目前正在接受例行检查。”
“那就好。”博士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这边情况有点复杂,我们正在按计划行动。通讯先到这里,保持静默。”
挂断终端,博士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抬手拉低了脸上的防护面罩,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瓶理智液,拧开盖子,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冰凉刺激的液体让他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他走到舱门边,与顾炎、煌、艾莉诺并肩而立,伸手指向下方那片战斗最为激烈的区域——近卫局总部大楼的楼顶天台。
“三位,看到那栋还在‘冒火’的近卫局大楼了吗?”博士的声音透过面罩,显得有些沉闷。
顾炎的头盔微微转动,煌和艾莉诺也顺着博士手指的方向望去,都点了点头。楼顶隐约能看到人影交错,法术光芒闪烁,战况显然十分激烈。
博士见状,乐呵呵地一笑,伸出右手,用食指和拇指在虚空中做了一个“捏”的动作,遥遥“捏住”了视线中那栋高耸的建筑,然后,手指轻轻向中间闭合,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
“今天的天气有点不尽人意啊,乌云密布,还吵吵嚷嚷的。”博士用一种闲聊般的口吻说道,“所以,能麻烦几位……帮忙搞点破坏,让这糟糕的天气和噪音,稍微平息一下吗?”
半分钟后。
在“坏家伙号”舱门口一众罗德岛干员或惊恐、或兴奋、或麻木的注视下,四道身影,在没有任何降落伞、滑翔翼或其他缓冲装置的前提下,如同四颗出膛的炮弹,义无反顾地从数千米的高空中,朝着近卫局大楼天台的方向,笔直地跳了下去!
“哇啊啊啊啊——!!!”
“师父你骗人——!!!”
两道分贝极高的尖叫声瞬间划破长空,在呼啸的风声中回荡,并且迅速远去。
近卫局大楼,天台战场。
陈晖洁刚刚一剑逼退几名整合运动士兵,赤霄剑上的红光尚未完全熄灭,她微微喘息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战斗已经持续了很久,敌人仿佛无穷无尽,而且其中混杂着那些被梅菲斯特的源石技艺催化的、不惧疼痛的“牧群”,给近卫局的防守带来了巨大压力。
她正准备指挥队员们收缩防线,巩固阵地,忽然心有所感,猛地仰起头,朝着天空望去。
几个迅速变大的黑点,正以自由落体的恐怖速度,朝着天台中央的区域直坠而下!
热浪在空气中扭曲,某种沉重机械的尖锐咆哮声由远及近,迅速覆盖了风中隐约传来的、属于博士的短暂惊叫。紧接着——
“轰!!!!”
“砰!!”
重物狠狠砸落在水泥地面上的沉闷巨响接连爆开,瞬间扬起了漫天弥漫的灰尘和碎石,将天台中央一大片区域完全遮蔽!
正在激烈交战的双方——以陈晖洁为首、依托掩体防守的近卫局残余力量,以及正在指挥牧群猛攻、由梅菲斯特和隐藏的浮士德率领的整合运动精锐——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惊疑不定地看向那片被烟尘笼罩的区域,暂时忘记了厮杀。
等到烟尘被楼顶的强风吹散少许,露出其中的景象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天台中央被砸出了几个坑。坑边,煌正将自己的巨型链锯剑随意地杵在地上,然后伸手将趴在地上、看起来有些晕头转向的博士给拉了起来。
另一边,顾炎驾驶的马克x型动力甲单膝跪地,巨大的身躯稳如磐石。他将那把骇人的链锯剑插在身前的地面上,正轻轻拍着跪坐在旁边、小脸煞白、显然惊魂未定的艾莉诺的后背,细声细语地安慰着:“好了好了,落地了落地了,你看,这不是没事吗?为师的技术你还不放心?下次给你加个缓冲垫……”
而艾莉诺怀里的格林喵,不知何时已经灵活地跳到了一旁一段倒塌的护栏上,正慢条斯理地舔着爪子,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空降与它毫无关系。
“哈!又是一些不知死活、跑来送死的蠢货!”一个沙哑、尖利、带着明显扭曲快感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身穿白色礼服、脸色苍白的梅菲斯特从牧群后方走出,用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打量着这四个不速之客,脸上满是不屑。
但下一秒,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蓝金涂装、镶嵌骷髅头、造型独特的动力甲上时,瞳孔骤然收缩,声音都变了调:
“等等!那……那不是生擒了塔露拉的那个蓝色巨人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心中的警铃瞬间拉响到最高级别!几乎同时,一直隐藏在阴影中、如同毒蛇般伺机而动的浮士德也现出了身形,半跪在不远处的通风管道上,手中那具特制的重型弩箭已经抬起,冰冷地锁定了顾炎的方向。
然而,顾炎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梅菲斯特的惊恐和浮士德的威胁。他缓缓站起身,拔起插在地上的链锯剑,活动了一下盔甲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然后,他用一种模仿电视主持人的、夸张而充满戏耍意味的腔调,对着梅菲斯特和他的牧群们“宣布”道:
“女士们先生们!幸存者和将死之徒们!欢迎收看由罗德岛工程部冠名播出的天台特别节目!”
他顿了顿,链锯剑的轰鸣声陡然提高,如同背景音效。
“接下来的节目叫做——‘欢乐喜锯人’!”
“我们分工明确:我们负责欢乐和锯人,”顾炎伸出一根巨大的金属手指,点了点梅菲斯特,“而你们,只需要负责‘喜’(死)就好了!是不是很简单?很贴心?”
梅菲斯特被这通胡言乱语搞得眉头紧皱,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但他嘴上依旧不肯服软:“叽里咕噜在说什么疯话?!我管你这儿那的,去死吧!给我上!撕碎他们!”
他尖声嘶吼着,挥动手中的指挥杖,周围的牧群如同接到了最终指令的丧尸,发出非人的嚎叫,如同潮水般向着顾炎四人猛扑过去!
艾莉诺看着那些面目扭曲、速度奇快、朝自己冲来的牧群,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使用“约束之键”的封印能力,而是突然抬起空着的那只手,五指张开,对着冲来的牧群,口中念念有词,假装在凝聚某种强大的源石法术,脸上还故意露出了一丝“慌乱”。
梅菲斯特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喜过望!“果然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小术士!在战场上还敢这样慢吞吞地施法?给我优先干掉她!”他变本加厉地指挥更多的牧群,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扑向看似“脆弱”的艾莉诺。
就在最前面一个牧群的利爪即将触及艾莉诺的瞬间——
艾莉诺眼中慌乱的神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专注。她原本抬起“施法”的手猛地向下一压,不是释放法术,而是抓住了背后“犹大的誓约”的一角!
然后,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这个看起来纤细柔弱的女孩,竟然单手抡起了那具比她人还高的、沉重无比的金色十字架,如同挥舞一柄巨大的战锤,狠狠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个冲在最前面的牧群脸上!
“砰!!”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那个牧群以比冲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脑袋明显变形。
几乎在砸飞第一个敌人的同时,艾莉诺敏锐地听到身侧恶风袭来!她毫不犹豫,身体顺势向下一矮,一柄生锈的砍刀险之又险地从她头顶掠过。躲过偷袭的瞬间,艾莉诺空着的手已经伸向了“犹大”,手指如同弹奏钢琴般在十字架表面的纹路上快速拂过。
金光一闪!
一柄造型华丽、通体流淌着淡金色光辉的长枪,被她从“犹大”中抽了出来!动作流畅得仿佛练习过千百遍。
艾莉诺腰身发力,刚刚躲过攻击、尚未完全站稳的身体如同弹簧般扭转,手中的金色长枪化作一道流光,精准无比地从那个偷袭牧群的胸口刺入,背后穿出!将其直接钉在了地上!
紧接着,她看也不看被钉死的敌人,一个灵巧的战术翻滚,躲开另一个牧群的扑击,半跪在地的瞬间,左手已经从腰后的快拔枪套中,抽出了那把顾炎之前特意为她打造的、适合她体型和力量的“凡人用爆弹枪”——虽然威力相比星际战士版本缩水不少,但在泰拉,依旧是凶残的大杀器。
枪口对准地上还在挣扎、试图拔出长枪的牧群。
“砰!!!”
一声沉闷而震撼的爆鸣!
那个牧群的上半身,在特制爆弹的轰击下,瞬间如同被砸碎的西瓜般,炸裂开来!破碎的组织和暗色的液体呈放射状泼洒了一地。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行云流水,狠辣高效,与女孩那纤细的外表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而另一边的顾炎,则完全没有废话。在牧群扑上的瞬间,他已经如同一辆启动的重型坦克,拖着轰鸣的链锯剑,径直冲向了躲在牧群后方的梅菲斯特!他的目标非常明确——斩首!
一个普通的牧群嘶吼着从侧面扑来,试图阻挡他的去路。顾炎看都不看,右手的链锯剑随意地一个自下而上的斜劈!
“嗤啦——!”
刺耳的撕裂声中,那个牧群被从肩膀到腰部,干净利落地劈成了两半,污血和内脏喷洒了一地。
“来,小牧群,别急,我先给你梳个中分!”顾炎甚至还抽空调侃了一句。
另一个速度更快的牧群从顾炎的视觉盲区猛地跃起,张开满是利齿的大嘴,朝着他头盔与肩甲连接处的缝隙咬来!顾炎甚至没有回头,右手依旧拖着链锯剑指向梅菲斯特的方向,但左臂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弯曲,吸附在大腿外侧装甲上的大口径电磁手枪瞬间弹出、握持、瞄准、开火,一气呵成!
“砰!”
湛蓝色的电光一闪,那个偷袭的牧群在半空中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整个胸腔塌陷下去,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摔落在地,抽搐两下就不再动弹。
“龙门粗口!”不远处,一个正在观战的近卫局成员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陈晖洁,“陈Sir!你……你那个大学教授……平时上课也这么猛的吗?这他妈到底是工程师还是人形暴龙?”
陈晖洁:“……”
她握着赤霄剑的手紧了紧,看着那个在牧群中如入无人之境、砍瓜切菜般的蓝色钢铁身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这战斗风格,跟她记忆里那个在学院里用“扳手哲学”忽悠人、整天念叨“机魂大悦”的整活教官,差距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可恶!可恶啊!!”梅菲斯特看着那个势不可挡的蓝色巨人越来越近,心中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越缠越紧。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慌乱之下,他不再保留,将自己压箱底的作品也召唤了出来!
“拦住他!给我拦住他!!”
随着他声嘶力竭的尖叫,一个体型异常庞大、将近四米高、浑身肌肉畸形膨胀、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灰黑色、双手各持一把门板般巨大砍刀的超级牧群,如同失控的卡车般从牧群后方冲出,带着令人窒息的气势,狠狠撞向顾炎!
这个超级牧群的力量显然远超同类,它挥动双刀,带着凄厉的风声,朝着顾炎当头劈下!
顾炎见状,不惊反喜,头盔下的电子音甚至带上了一丝兴奋:“巧了这不是?我要让你肝脑涂地(物理)!”
他双手握住链锯剑的剑柄,以劈砍对劈砍,悍然迎上!
“铛——!!!”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链锯剑狂暴的锯齿与厚重的砍刀刀刃狠狠咬合在一起,火星疯狂迸溅!巨大的冲击力让顾炎脚下坚固的水泥地面都龟裂开来,但他庞大的身躯却纹丝不动!
超级牧群见一击不成,另一把刀立刻打横扫向顾炎的腰腹!顾炎庞大的身躯展现出惊人的灵活性,猛地向下一弯腰,沉重的刀锋擦着他的背甲掠过,带起一溜火星。
趁此机会,顾炎架住上方砍刀的链锯剑猛地向上一推,将超级牧群的武器弹开少许,随即链锯剑改劈为刺,剑尖如同毒龙出洞,直刺对方因挥刀而露出的胸膛空档!超级牧群反应也不慢,立刻回刀格挡,双方再次进入了短暂的力量角力,链锯的轰鸣与金属的摩擦声刺耳无比。
眼见再次僵持不下,顾炎眼中红光一闪,瞬间想到了破局之法。他架住砍刀的右臂稳如磐石,空着的左臂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拔出了大腿侧面的电磁手枪,几乎没有瞄准,枪口直接顶在了近在咫尺的超级牧群那毫无防护的腹部!
“砰!砰!砰!”
连续三声急促的爆鸣!特制的高爆弹头在超级牧群腹部炸开三个血洞,巨大的冲击力让它不由自主地身体蜷缩,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和迟滞!
“哦?现代科技,老登!”顾炎还不忘嘲讽一句,虽然对方大概率听不懂。
就在超级牧群因剧痛和冲击而僵直的这宝贵瞬间,顾炎右臂猛然发力,将架住的砍刀狠狠荡开,同时左手弃枪,双手再次握住链锯剑,剑身自下而上猛地一挑!
“嗤——!”
链锯剑的锯齿撕开了超级牧群持刀手臂的肌肉,虽然未能完全斩断,但足以让它那把刀脱手飞出!
紧接着,顾炎抓住对方门户大开的机会,链锯剑顺势一个横扫,重重地劈砍在超级牧群的胸腹之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
“吼——!!”超级牧群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咆哮,剩下的独刀胡乱挥砍,试图逼退顾炎。
但顾炎得势不饶人,庞大的身躯灵活地侧移,躲过那记毫无章法的挥砍,同时链锯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再次刺出,这次精准地刺入了超级牧群因受伤而动作变形、暴露出的脖颈侧面!
“噗嗤——!”
链锯剑狂暴的锯齿轻易地撕裂了坚固的肌肉和骨骼,深深嵌了进去!
超级牧群发出垂死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开始摇晃。
顾炎双臂动力全开,竟然硬生生将这个数吨重的庞然大物用链锯剑挑得双脚离地,然后,在所有人骇然的目光中,他双臂肌肉贲张,猛地向下一砸!
“轰隆!!!”
超级牧群被狠狠地砸在了天台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它身下的水泥板寸寸碎裂,它那双畸形的脚掌甚至因为巨大的下砸力量,直接嵌入了碎裂的地板之中,一时间被卡住了!
顾炎松开链锯剑的握柄,庞大的身躯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挣扎的怪物。
“现在,让你看看我的拿手好戏!”他低沉而充满恶趣味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响起。
在梅菲斯特惊恐的注视下,在近卫局成员们呆滞的眼神中,在煌兴奋的“哇哦!”声中,在艾莉诺捂住格林喵眼睛的动作下——
顾炎伸出了他那只包裹着厚重动力拳套的右手,五指张开,然后……牢牢地、稳稳地,抓住了超级牧群那粗壮脖子与头颅连接的位置。
“给我……出来!”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喝和令人头皮发麻的、肌肉筋膜被强行撕裂、脊椎骨被暴力拔出的“咔嚓咔嚓”瘆人声响——
超级牧群那颗狰狞的头颅,连带一截血淋淋、白森森的扭曲脊椎骨,竟然被顾炎硬生生地从它的脖腔里……拽了出来!举在了半空中!
污血如同喷泉般从无头的脖腔中狂飙而出,超级牧群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最终彻底瘫软,嵌在地板里的双脚也不再动弹。
顾炎掂量了一下手中那串“战利品”,随意地将它像扔垃圾一样丢向一边,然后立正身体,活动了一下沾满污秽的动力拳套,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器械拆卸。他转向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的梅菲斯特,用那主持人般的腔调继续说道:
“哦,怎么样?飞一般的感觉,你值得拥有。”他指了指被丢到天台边缘、还在微微抽搐的头颅脊椎组合体。
“真是一位热心肠的观众呢,用生命为我们演示了什么叫‘抛头颅,洒热血’,虽然血洒得有点多。”
“我擦嘞这他妈到底谁才是怪物?”那名之前爆粗口的近卫局成员,此刻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源石虫蛋,他用梦游般的语气,喃喃地说出了此刻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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