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影的指尖抚过那块碎星晶时,金属表面突然泛起一层白雾。星禾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晶面:“它在出汗吗?”话音未落,白雾里竟浮出一行淡金色的字,是凌越的笔迹——“第七锚点的夹层里,有封没寄出的信”。
这行字像根针,刺破了星轨重启后的平静。阿影猛地站起身,应急包上的金属扣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响声。控制台旁挂着的“信念邮差”金属牌,牌面的划痕在灯光下像串未说出口的密码。
“去第七锚点。”她抓起星晶碎片塞进包里,星禾的小手紧紧拽住她的衣角,掌心的汗濡湿了布料。
重建中的第七锚点还飘着星尘,噬能菌侵蚀过的金属架上,新生的星苔正一点点爬满灰黑色的痕迹。阿影踩着临时搭建的脚手架往上爬,星晶碎片在口袋里发烫,像在指引方向。爬到夹层入口时,她发现那里的金属门竟是开着的,门把手上缠着半根星灵羽毛,羽毛尖端还沾着点奶油星云的糖霜。
“有人来过。”阿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轻轻推开门,夹层里空荡荡的,只有墙角的铁盒上摆着个信封,信封上贴着张邮票,画的是抱着能量核心的笑脸图案,正是“信鸽号”舱壁上最显眼的那张。
拆开信封的瞬间,星晶碎片突然亮起,将信纸照得通透。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像是在急促中写下的:
“阿影: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大概在骂我说话不算数。别气,我在夹层的暗格里藏了样东西——是用噬能菌抗体培育的新星晶,能让第七段轨道永远免疫侵蚀。密码是你生日的后三位,别嫌俗,我想了三天才想出来。
对了,上次带回来的星树蜜酒,我偷偷留了半瓶,藏在星轨自行车的座位下。本想等星尘雨的时候和你分着喝,现在看来,只能你替我多喝两口了。记得对着那颗眨眼的星喝,它会替我应一声。
还有件事,你说想收集齐九十九个宇宙的邮票贴满‘信鸽号’,我托人找了张黑甲剪影的,明年春天就能寄到。别催,要等。
最后——”
写到这里,笔尖的划痕突然变得杂乱,像是写着写着被什么打断了。阿影的指尖抚过纸面,那里的墨迹比别处深,像是滴了水,又像是……泪痕。
“暗格在哪?”星禾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阿影这才回过神,按照星晶碎片的指引,在墙角摸到块松动的金属板,板后果然藏着个银灰色的盒子,盒盖上刻着“信鸽号”的船标。
打开盒子的瞬间,星轨控制台的警报突然响了,是代表紧急通讯的蓝色蜂鸣。通讯器里传来老周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声:“阿影!检测到第七段轨道有异常能量波动,和噬能菌的基因序列相似,但频率更活跃!”
阿影的目光落在盒子里的新星晶上,晶面反射的光在信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极了凌越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她突然明白过来,凌越说的“噬能菌抗体”根本不是用来防御的——那是追踪器!有人在利用噬能菌的基因序列,定位新星晶的位置。
“启动新星晶!”阿影抓起星晶冲向控制台,星禾的脚步声跟在身后,像串急促的鼓点。当星晶嵌入轨道核心的瞬间,夹层里的星灵羽毛突然震颤起来,发出细碎的嗡鸣,里面传出段模糊的录音,是两个声音在低语:
“……确定要这么做吗?凌越毕竟是……”
“只要拿到新星晶,就能控制整个星轨网,管他是谁的徒弟……”
录音戛然而止,羽毛“啪”地碎成粉末。阿影的后背沁出冷汗,她想起那个总在第七锚点徘徊的检修员,想起他问过的那句“星晶核心的防护密码是不是和守护者的生日有关”。
“是他。”她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知道凌越会用我的生日当密码。”
星轨控制台的屏幕上,异常能量团正在逼近,所过之处,新生的星苔瞬间枯萎。阿影突然想起凌越信里的话,转身冲向星轨自行车停放的仓库,星禾紧跟其后,小短腿在金属地板上敲出慌乱的节奏。
自行车座位下果然藏着半瓶星树蜜酒,酒瓶上绑着张字条:“遇到搞不定的事,就把蜜酒倒在星晶核心上,老守护者说这叫‘以甜克苦’,挺灵的。”
她抱着酒瓶冲回控制台时,能量团已经撞上了第七段轨道的防护罩,屏幕上的能量读数开始暴跌。阿影拧开酒瓶,蜜酒顺着星晶核心的纹路缓缓流下,金色的酒液与淡蓝色的星晶光芒交织,竟在防护罩外凝成层透明的薄膜,能量团撞在薄膜上,像撞进了里,瞬间软了下来。
“有效!”星禾欢呼起来。阿影却注意到,薄膜上正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文字,是那些寄往各处的信,“祝休眠的爷爷们做甜甜的梦”“齿轮转太快时记得看看星星”的字句,此刻正化作能量,一点点吞噬着异常能量团。
“是信念的力量。”阿影的眼眶发热。她仿佛看到“信鸽号”穿梭在星轨间的身影,看到冰层上结出的笑脸花纹,看到藏着小秘密的信——原来那些细碎的牵挂,早已顺着星轨的脉络,织成了最坚韧的防护网。
能量团消散的瞬间,控制台的打印机吐出张纸,是段监控截图:检修员正将噬能菌样本塞进第七锚点的通风口,他的口袋里露出半枚徽章,纹路和“信念邮差”金属牌一模一样。
“他是叛徒?”星禾指着截图,小脸上满是困惑。
阿影没说话,只是将没喝完的蜜酒倒在星晶碎片上。晶面再次浮出字迹,这次是串坐标,指向那个镜像居民与守护者倒影牵手同行的宇宙。
“去找答案。”她将星晶碎片放进星禾手里,少年的掌心已经不再冰凉。两人走向“信鸽号”时,阿影瞥见控制台旁的“信念邮差”金属牌,牌面的划痕在阳光下突然连成了一句话:“所有没寄出的信,星轨都会记得”。
飞船启动的瞬间,阿影从舷窗望向那颗眨眼的星,举起剩下的半瓶蜜酒,轻轻晃了晃。星尘在光晕里浮动,像有人在回应她的举杯。她知道,这封信还没写完,那些藏在碎晶里的低语,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都会顺着重启的星轨,传到该去的地方。
毕竟,凌越说过,碎了的东西,拼起来会更结实,信念也好,星轨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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