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王一怔 ，“是，儿臣定会好好反省，在府中为父皇您抄经祈福！”
“景泰帝摆摆手，并不想再听他说这些奉承的话。
禄王也知道适可而止，朝上首的君父磕头拜谢，便出去了。
禄王刚一回到府中，宫中的旨意也随之而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禄王萧霁初行事张狂，德行有失，不加检点，忝为亲王，着废黜亲王爵，降为远德侯，钦此！”
禄王听到那句德行有失，心就提起来了，等到听到废黜亲王爵位，降为侯爵时，惊得险些晕了过去。
这就是父皇说的不会传扬出去吗？
呵呵！
“儿臣领旨谢恩！”
禄王，哦不，该称远德侯了，远德远德，父皇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封号，是想告诉世人，自己是个德行有失之人吗？
远德侯没有晕过去，但禄王妃却晕过去了。
禄王不再是亲王，只是侯爵，那她身上的亲王妃身份也没有了，只是一品侯爵夫人而已。
这叫她如何在其他妯娌面前抬得起头。
禄王降为远德侯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舒清一直派人盯着这事。
一听说明珩从宫里出来，没有去大理寺，而是直接回了武安侯府，心里就觉得不对。
她穿来这里时间也不短，多少能才得到龙椅上那位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明君仁主，疑心病重在帝王家，算不上什么问题，几乎每个帝王都有，但疑心病重成景泰帝这样的，那就有问题了。
此事牵扯到禄王，还是明珩查出来的，依照景泰帝的生性多疑，他难道不会疑心明珩吗？
舒清心中担心。
“来人，备车，本妃要去武安侯府！”
信王拜了武安侯为师，并且搬到武安侯府住，并不是什么秘密。
舒清作为母妃，到武安侯府探望儿子也是常理之中。
她光明正大的，坦坦荡荡的，旁人还真不好说什么。
明哥儿今日并没有去南书房上学，而是在武安侯府。
武安侯府有他的院子，舒清过来的时候，管家来报，说小殿下正在书房看兵书。
舒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既然明哥儿在看书，那本妃就不去打扰他了，你们侯爷今日可在府上 。”
来到人家府上，自然是要跟主人家打招呼的，合情合理。
管家笑意吟吟，“在呢，侯爷一个时辰前回来了，就在书房，老奴带您过去。”
舒清颔首，“打扰了。”
明珩的书房，舒清先前来过一次，不过那会酒喝多了，心里又想着别的事情，并没有记住路，不过不打紧，管家是个热情好客的，一路还给她悉心的介绍。
“这棵树啊，可是当年咱们侯爷三岁那年时，老侯爷在院子里种下的，树干上还有当年老侯爷给侯爷量身高留下的刻痕呢！”
管家指着书房前的一棵柿子树，按照管家的话来说，那树是从明珩出生那年种下的到现在，已经是二十多年了，这颗树早已长成参天大树。
十多年前的刻痕，哪还找得到。
偏偏舒清眼尖，顺着管家指着的方向看起，还真看到了几条大小一致的刻痕，那痕迹似乎随着小树的生长而生长，再过个二十年也不会抹去痕迹。
大户人家，鲜少会在自家院子里种柿子树的，多是平常乡下人家，在自家院子里种上一棵，必要时还可以用来裹腹。
正是深秋冬初时节，这柿子树上还挂着许多金红色的柿子。
“这柿子都熟了，怎么不摘下来吃？”
舒清好奇的问道。
“当年父亲种下这棵树，是想本侯事事如意，平安顺遂！这柿子树每年都会结上许多柿子，下人们摘些去吃，留一些在树上，则是留给那些觅食的鸟类。”
舒清听到声音，转头看去，明珩并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原来是这样，老侯爷待侯爷，当真一番慈父之心！”
明珩轻笑，不置可否！
“太妃请！”
明珩抬手，请舒清进去。
外头站久了冷，舒清也在外头多逗留，抬脚进了书房。
明珩慢了几步进来，似乎在交代管家什么事。
不一会，明二奉茶进来，奉完茶便退到一旁。
舒清喝了几口热茶，才觉得身上那股寒意驱散了去。
“侯爷今日进宫，怎么就回了侯府？”
没有任何客套，舒清直接说起正事。
明珩搁下茶盏，“此事牵扯到亲王，涉及天家颜面，陛下心中有气也是应该的。”
明珩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带着些许嘲讽的笑意。
舒清听明白他的意思，顿时有些同情明珩，“此事侯爷也是奉旨查案，陛下总不能因此迁怒于你吧？”
明珩嗤笑一声，“此事本侯秉公办案，问心无愧，至于查出来的结果令陛下不喜，那也不是本侯能够改变的，再者禄王所做之事并未公布于天下，陛下就算想要拿本侯撒气，也是说不过去的。”
舒清可不这么想，皇帝有的是理由和法子处置让自己不合心意的臣子。
“陛下这是想禁足你吗？”不然怎么就让人回府了。
“应当是吧，毕竟陛下总要找人撒撒气，本侯刚好那时又撞了上去。”
明珩说这话的时候，全然无半点慌张之意，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
舒清看他这样子，心里也跟着踏实下来。
“陛下疑心病重，会否因着此事怀疑到景王身上？”
舒清突然问道。
明珩诧异地看向她，似乎有些惊讶于她的敏锐。
“会与否，都不重要，禄王一旦不得用了，太子一人独大，可不是咱们这位陛下想要看到的。”
明珩毫不避讳地同她说起朝堂之事。
“陛下的心思，当真是······”
舒清轻叹，太子虽然不稳妥，可这其中除了他自己的性子还有皇后的教导，也与陛下打压忌惮的心思有关。
储君就是储君，凌驾于一众皇子之上，可偏偏帝王正值盛年，忌惮不已，提拔禄王与太子分庭抗礼！
明珩冷嗤，“帝王心术，咱们这位陛下向来是玩的炉火纯青！”
舒清想起死去的先信王，很是认同。
“主子！”
书房的门被敲响，是明一的声音。
舒清看向明珩，明珩道：“进来！”
明一推门进来，又反手带上门。
“主子，太妃！陛下降旨，降禄王为远德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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