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王兵在支行信贷部的工位上，抽空用外网刷新了一下国考报名平台的页面。他试着登陆账号后发现面试成绩那栏终于不再是空白，清晰地跳出一个数字：89.5。
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咚”地一声落到了实处，他知道他这次稳了，他内心激动的只想如范进中举那样大喊：考上了！
89.5这个分数在整个江林银保委系统近些年的面试分数里，都算得上拔尖了。他在考场上隐约感觉自己是答得不错，但也清楚，在那种高压环境下，感觉有时并不可靠。如今这89.5，就像是考官们用分数给他敲下的一个肯定的戳。他也明白这个分数背后的一点“默契”——超过90分，按照不成文的规矩，录像要提溜出来复核审查，考官们没给满分，却又紧贴着满分线给了他89.5，这份认可的分量很足。
关掉页面，王兵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端起桌上那杯已经半凉的茶水喝了一口，心里清楚，最难的一关确实过去了，但后面该走的流程一步也不能少。
下午，王兵的手机接听到了来自吉春的座机号码拨打的电话：“您好，请问是王兵嘛？我是江林银保委人事处的工作人员，很高兴您通过本次面试，并进入后续体检环节，请于3月21日（周四）上午9:00，携本人身份证并带着现金500元，空腹至江林银保委一楼集合，参加统一组织的体检，逾期视为自动放弃体检资格。”电话里一位男性工作人员说道。
“好的，我会按时报到参加体检环节，谢谢您。”王兵回道，那边说声好的便挂断了电话。
体检。公务员招录的硬指标。王兵不敢怠慢，最近这些天他准备要锻炼身体，少吃油盐重的食物，多吃水果蔬菜。王兵准备明天去江城市第一中心医院做个公务员体检套餐，详细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正式体检时才会心中有数，避免因紧张导致部分指标超标。万一查出某些指标不合格，还可以根据医生的建议，提前吃药、输液等进行调整，把指标控制在合格范围内。这个钱绝对不能省，作者一本正经的告诉读者，体检预检很重要，有很多人是在体检环节被刷掉的！果然体检结果出来后，王兵有点轻度脂肪肝，转氨酶快接近了超标值，此时王兵根据医生的建议每天都锻炼身体，少吃油腻食品，并买了几盒肝爽颗粒，调调指标，经过一阵子的锻炼和药物治疗，王兵的脂肪肝也没了，转氨酶恢复了正常值。
转眼就到了体检的那天，王兵提前一天就请了2天年假并提前坐了高铁去了吉春。还是住那个林业宾馆。他晚饭只喝了点小米粥，吃了一些蔬菜和水煮蛋，他九点多就强迫自己躺下。关了灯，闭上眼睛，耳朵里却能听见心脏在胸腔里一下下跳动的清晰声音，脑子里各种念头飞来飞去：会不会还有啥隐藏的小毛病导致体检不过？体重秤会不会多了二斤……
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春风刺骨寒，王兵裹紧棉服，按点到了银保委大楼。黑压压的一片人，都是本批次的考生。大家三五成群，有的沉默紧张，有的低声交谈，脸上都带着宿醉般的疲惫和无法掩饰的忐忑。不一会省银保委人事处的工作人员，让大家自行排队签到并把五百块钱现金给他，他会找给每个人1元钱，看来是499的公务员体检套餐啊，不一会钱收完了，他告诉各位体检考生上单位的大巴车，拉着大家去合作的体检医院体检，体检医院银保委是保密的，每年合作的医院都是不一样的，避免有人提前知道了体检医院，万一身体真有问题打招呼通过了，就影响了招录的公平性了。
大家从大巴车下车后，来到了省人民医院的体检中心，省银保委点名的干部念着名字分组。王兵被分在第4小组，队伍缓慢地蠕动着，一项项过：抽血、b超、心电图、血压、视力、听力、胸透……每个房间门口都排着长龙。
人多就出状况。在心电图室门口，王兵前面排着个胖乎乎的女生，紧张得鼻尖冒汗。第一次躺上去，护士看了波形就皱眉：“太紧张了，跳得太快太乱，不行，放松点。”女生下来，在走廊里的小凳子歇息了三四分钟，深呼吸，进去心电图室再躺上去，还是不行。脸都急得煞白。护士摇摇头：“你这样不行，得想想办法，不行就得复检或者……”女生脸更白了，嘴里念叨着：“我没事，我真没事…”
王兵没做声，就安静地在后面排着。轮到他时，他特意放慢动作躺好，调整呼吸，心里默数着，努力让身体完全放松下来。护士操作时，他眼睛盯着天花板，尽量什么都不去想。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好了，正常，可以起来了。”护士的语气没什么波澜。王兵轻轻舒了口气。
抽血时，他前面的一个瘦小的矮个男生看着针头扎进手臂，脸色发青，嘴唇哆嗦着，死死别过头去。王兵帮他递了下棉签。
最担心的是血压。量血压的房间尤其安静，静得能听到前面的人被量时的粗重呼吸声。王兵前面两个人都被量了两三次，记录单上写着偏高。他进去后，按要求端坐，手臂放平，袖带箍紧，冰凉的触感让他皮肤瞬间绷紧。仪器嗡嗡加压。他努力想象着平静的湖面，尽量放空。护士盯着水银柱，松绑了，然后在本子上记下数字，淡淡地说：“120\/78，挺好的，走吧。”
最后一关是外科，脱得只剩条短裤，在中年医生面前走两步，做几下蹲起。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尴尬混合的气息。医生目光像x光机似的扫了两圈，手在他腹部按了按：“行了，穿衣服吧。”
折腾到临近中午，所有项目才结束。在指定地点交体检表时，王兵看到那个心电图有问题的胖女生还没走，垂头丧气地站在角落跟爸妈打电话，声音沮丧又焦急：“……对，大夫建议让我复检心脏功能……可能过几天还得来……我也不知道咋整……说是到时候还得看啥心肌酶，心脏是不是有毛病，咋办呀，要是过不了就废了，老爸”
回江城的高铁上，王兵觉得身体很疲惫，心里却轻松了不少，在云信群里工作人员说私下如果收到复检通知的考生需要二次体检，没有消息的就是体检过了。王兵松了一口气，体检这关，这就算过了，老话说得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接下来就是等待政审通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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