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人权与神权的初次交锋
那刻夏是个大网红。
无论是“聪慧的学者”，还是“渎神的叛徒”，都在整个翁法罗斯都赫赫有名。
黎明云崖也不例外。
走在路上，那刻夏时不时就会被路边的学者指指点点。
揶揄的学者：“那不是『穿着华服的大地兽』吗？”
虔诚的学者：“……别对上眼了，我可不认识渎神者。”
揶揄的学者：“你放心，人家心高气傲，瞧不上咱们。”
瑟希斯：“连外号也大地兽？汝是真的喜欢大地兽。”
那刻夏：“……”
【星：我很好奇，到底是谁在传播这些消息？】
【丹恒：树庭的学者、阿格莱雅的金网、元老院议员，大体就是这三方能传播这些消息。】
【三月七：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散播这些呢？】
【黑塔：有趣。】
【凝光：民众传言，大多都在酒足饭饱之后，而求学时最严厉的那个学生，往往都会提及。】
【琪亚娜：还真是！】
严厉的议员：“恩贝多克利斯的学生？我听说他的观点和『敬拜学派』截然相反。”
和蔼的议员：“学者是这样的，有不同才会有碰撞，有碰撞才会有进步。”
严厉的议员：“但在我看来，只有正确的观点和错误的观点，二者不可共存。”
瑟希斯：“非黑即白，看来这就是人子们争来争去的原因。”
【黑塔：负面案例，同样有存于世上的必要。】
【拉帝奥：倘若人人都能做出最正确选择，那此寰宇当中岂不遍地都是天才？】
那刻夏：“没意思。”
瑟希斯：“汝与那位『金织』互不对付，何不当面谈谈呢？”
那刻夏：“我和她没什么好谈的……你在我脑子里，大可自己检索。”
瑟希斯：“哦，逐火之旅的领袖，墨涅塔的半神……”
那刻夏：“你还真检索啊，把我的脑子当成什么了。”
瑟希斯：“尽管如此，汝对她的评价并不低，对吧？”
那刻夏并不否认：“毕竟我是个打分公允的老师。”
……
因为瑟希斯的特殊性。
所以一路上的行人，看那刻夏都跟看神经病一样。
一个人跟自己说话，而且还争论不休，语气激烈……
时不时还轻哼几声。
为首的侍卫，也走在前方刻意跟那刻夏保持距离，直到临近目标地时，才转过身开口示意道：
“来古士阁下，凯妮斯阁下，就在前面，我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
生怕多待一秒。
那刻夏：“……”
瑟希斯：“……”
待侍卫走远。
那刻夏也不多停步。
迈着轻盈步伐，与瑟希斯一同登上漫长阶梯。
台阶不长，但也不短，可对于学者来说，还是有些艰难。
更何况，攀登路上，还有一位金发巨乳的御姐喋喋不休。
“……”
“……”
“……”
攀登到台阶尽头。
映入眼帘的，是那位胸口镂空的非有机物——来古士。
“诸位……”
“欢迎来到『半神议院』。”
紧接着，便是主导征讨阿格莱雅的有机物——凯妮斯。
她凑上前，俯身道：阿那克萨戈拉斯阁下！久仰大名。”
“神悟树庭『智种学派』掌门人、恶名昭彰的『渎神者』、身怀瑟希斯火种黄金裔，以及，树庭惨案的幸存者……”
“不知是否有所遗漏？若有，还望阁下不吝赐教，补阙拾遗。”
突然的审问。
令那刻夏心情有些不悦。
而且，瑟希斯也瞧见了握刀潜藏在暗中的刀斧手。
这两种行为，足以证明凯妮斯并无结盟之心，单纯为利益。
那刻夏摆手：“看来凯妮斯阁下已经对我相当了解，倒也免了自我介绍的工夫。”
“不过，或许是风俗不同？”
他直言不讳：“在我的家乡，有一种名为『主宾』的礼仪：主人待客应热情盈怀，赐以美酒清水，温床安睡……”
“可我此番前来，不见主人殷勤献礼，反倒遭了质问。”
“更荒唐的是，这位主人还磨好的屠刀，教侍从在暗中候着。”
那刻夏质问凯妮斯：“阁下是要剖开我的心腹，取出火种，再为来宾大摆宴席不成？”
闻言，凯妮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她冷声下令道：
“各位，退下吧。”
侍卫闻声退去。
瑟希斯也向远方飘去。
留给那刻夏一个，独自与凯妮斯交流的空间。
那刻夏：“感谢理解，我不过一介孱弱书生，闻不得铜臭和鲜血的味道。”
凯妮斯：“不必自谦，阁下。在我看来，您的胆识和魄力不愧于七贤人之名为，足以胜任吾等蹈锋饮血的事业。”
那刻夏：“你想要一场战争？”
凯妮斯：“黄金裔们呼唤战争，我们就回应战争。”
凯妮斯：“冲突必将发生：既然阿格莱雅妄图用金血的力量压制善良的民众，我们就不惮彰显奥赫玛公民应有的权利和气概。”
凯妮斯：“你问我和平的希望是否还有一丝尚存？我只能说：一切取决于下一场公民大会，他们能否在人民的呼声中幡然醒悟。”
凯妮斯：“而身为黄金裔的您应邀前来，实为我们增添了希望的曙光。”
凯妮斯的意图。
已经暴露的很明显了。
她想借此，在奥赫玛掀起一场血腥运动，而讨伐对象，阿格莱雅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他们真正想做的，是创造一个以“民意”为本的“人权社会”。
而那刻夏……
自然也不会任其去发展。
“呵，大言不惭。”
“方才退下的，你忠心耿耿的『清洗者』们听到的说辞，恐怕和这番话截然不同吧。”
那刻夏的质问，凯妮斯并没有含糊其辞，而是坦然面对：
“实不相瞒，正是。”
“毕竟他们的工作是清理害物。而就在刚才，您还站在黄金裔那边……”
“当然，您现在是这边的一员了。”凯妮斯伸示意，“请，为免隔墙有耳，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
那刻夏走在前。
凯妮斯紧跟在她身后。
她攀谈着关系：“我曾有幸和你的老师恩贝多克利斯一同探讨『敬拜学派』的文章。”
“但那刻夏阁下属于『智种学派』？我听闻那是反对者众多的一派。”
那刻夏：“有支持和反对很正常，就像世间也分贤才和笨货。”
来之前。
那刻夏认为元老院这群人怎么样都能比阿格莱雅好。
但现在看来……
两边都是同一类政治家。
为达目的。
不择手段。
而比起凯妮斯，阿格莱雅的明面监视倒还显得磊落许多。
虽然，那刻夏不看好阿格莱雅的『独裁』社会，但是，他也并不认为凯妮斯的『人权』社会。
毕竟……
有权利的总是那部分人。
而平民……
从始至终都只能是平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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