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既是夕阳的余晖，也是初生的朝阳。
距离世界毁灭还有次永劫回归。
第次永劫回归。
启程之际。
被遗忘的哀丽秘谢。
夕阳西下。
湖中小船迎着黄昏，朝哀丽秘谢之外的城邦缓缓飘去。
卡厄斯兰那站在湖边，看着那条小船，吹着晚风，舒缓身心。
心中的英雄朗声道：
“你来了，一如既往。”
卡厄斯兰那扭头：“……你还在我内心深处，未曾散去？”
“因为你还没有彻底断绝信念，对么？”心中的英雄说出卡厄斯兰那为何坚持至今的原因：
“你也在等待奇迹发生。”
“『等待那个能够拯救我们的，真正的‘英雄’出现』。”
卡厄斯兰那抬起头：“如果那缕希望存在，它一定来自世界之外，那片『真实』的星空。”
“但，如果只是与翁法罗斯毫不相干的旅人，未必会理解我们的挣扎，并甘愿投入这场抗争。”
【“黑天鹅”：所以。】
【“黑天鹅”：我出手了。】
【黑天鹅：微笑.jpg。】
“你的想法……”
“动摇了。”
“『毁灭』的烙印。”
“在逐渐加深。”
“可即便在神明设计的演算中，无条件的勇气和善意也会诞生，所以……”
“唯独启程的信念。”
“不要将它忘记！”
说完，心中的英雄询问卡厄斯兰那，“这是第多少次了？”
“再提醒我一下吧。”
“我的记忆也有些模糊。”
卡厄斯兰那不暇思索：
“四百万次……整。”
“你心中的火焰一定灼热到了极点。”心中的英雄感叹着。
“啊，是啊。”
“最初将十二火种熔为一体时，我也产生了同样的错觉。”
“『毁灭』。”
“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我胸中翻涌，爆裂的火焰随时都能将我的身躯崩裂，吞噬整个世界，这座可悲的囚笼……我以为，那就是世间最极致的力量，再无其他。”
“可现在……”
“这具躯壳竟承载了足足四千八百万枚火种……”
“我想，过不了太久，或许只要短短万年时光，它便会被烧成哀毁骨立的焦炭了吧。”
湖面上。
小船还在静静飘着。
它一直在远航，但始终未能驶出二人的视线，也始终没能离开哀丽秘谢，只是在湖面远行。
“那时，你漫长的抗争也将迎来尽头。”心中的英雄能明白卡厄斯兰那的话中之意。
当火焰燃尽时。
卡厄斯兰那便会和盗火行者一样身陨道消，不复存在。
只是，他忘了一件事。
『救世主』。
从不限定卡厄斯兰娜。
每一世的白厄，都是翁法罗斯注定背负世界的『救世主』。
每一世的白厄，都有机会成为现在的卡厄斯兰那，在逐火之旅尽头，以『侵晨』斩『刽子手』。
“在每个崭新的轮回里，总会有一个新的『我』降生。”
“我要做的，就是推动新生的『白厄』走到世界尽头。”
“然后，他会杀死我，击碎这副躯壳，『他会继承我的火焰和记忆，继续踏上征途』。”
“……”
沉默半晌，心中的英雄依旧对此计划心怀顾虑，他一针见血的指出卡厄斯兰那计划的缺点。
“勇敢。”
“但脆弱的计划。”
“假如在某段路上，新生的『你』拒绝走上相同的道路，你又该如何保证轮回的延续？”
卡厄斯兰那：“……”
心中英雄的顾虑，卡厄斯兰那也曾思索过，但他没办法，只能相信『救世主』三字的含义。
“如果踏上轮回的是那刻夏老师……或是阿格莱雅，或许他们能找到更聪明的方法。”
“可惜……”
“我没有后备选项。”
“我只能把一切都赌在新生的白厄身上，赌他会和最初的我做出相同的选择。”
“但即便在这悲哀的命运囚笼里，也总有幸运的事发生。”
“因为……”
“唯独起初的信念。”
“我绝不会忘记！”
言已至此。
心中的英雄明白，卡厄斯兰那内心的『救世』有多坚决。
“难道，你……”
卡厄斯兰那点头。
随即，望向远方，看着那条迎着夕阳远行的小船沉声道：
“自我决定开始实施这个计划……这几百万次的轮回里，还从未有意外发生。”
心中的英雄也顺着卡厄斯兰那的目光望去。
只不过，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那条永不停歇的小船上面。
而是……
那散发光芒的太阳。
不知是恍惚了，还是被忘却的哀丽秘谢没有东西而言。
那轮夕阳……
怎么越来越像朝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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