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沈砚清鸢设国宴,款待各国使臣
景和三十三年,五月初五,端阳。
这一日,洛阳城在艾叶与菖蒲的清苦香气、糯米与雄黄酒的甜糯辛辣中醒来,本就因西域万国来朝而持续沸腾的喜庆气氛,更因一个特殊的旨意达到了顶点——皇帝与皇后,将于今夜在皇宫禁苑最大的宫殿麟德殿,设端阳国宴,款待所有来朝的西域诸国使臣、主要商队首领,以及部分留京的北狄、吐蕃、南诏等地的使者与部落头人!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瞬间传遍全城。对于洛阳百姓,这是与有荣焉的盛事,街头巷尾都在热议皇家将摆出何等排场;对于滞留京城的各国使者,这无疑是此次朝觐之旅的最高潮,是近距离感受天朝气象、或许还能获得君王额外青睐的绝佳机会。鸿胪寺、光禄寺、尚食局、教坊司等有司衙门,早已为此筹备了整整一月,此刻更是全员绷紧了弦,力求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不容有失。
一、 天上宫阙,盛世华彩
酉时三刻,日影西斜,晚霞将洛阳宫城的琉璃瓦染成一片流动的金红。受邀的各国使臣、首领,在鸿胪寺官员的导引下,身着本国最华美的礼服,怀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忐忑,穿过一道道戒备森严、却装饰着应景五彩丝绦和驱邪符图的宫门,步入帝国的心脏。
当他们终于踏入麟德殿前的巨大广场时,饶是其中不乏见惯了大漠落日、雪山雄姿、异国宫殿的贵族豪商,也不禁为眼前的景象屏住了呼吸,发出低低的、难以抑制的惊叹。
麟德殿,作为皇宫内规模最宏、用于国家最高级别庆典宴飨的宫殿,今夜在无数宫灯、烛台、以及特意从南方快马运来的巨大“夜明珠”(实为特制水晶灯罩内的密集烛火)照耀下,恍如天上宫阙降临人间。三重汉白玉须弥座基托起巍峨殿身,飞檐反宇,斗拱层叠,在灯光下勾勒出雄浑而优雅的轮廓。殿前广场两侧,陈列着巨大的铜铸仙鹤、麒麟、天禄等祥瑞,口中吞吐着袅袅香烟。更令人目眩的是殿前长达百步的御道两侧,每隔十步,便有一对高擎巨型“龙形灯树”的力士石像,灯树上数百支儿臂粗的蜜烛同时燃烧,火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羊角灯罩,将整条御道映照得亮如白昼,也将在其上行走的人,衬托得如同步入神话。
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龙涎香、沉水香,混合着端阳特有的菖蒲、艾草气息,以及远处隐约飘来的、准备宴席的丰腴食物香味。训练有素的宫娥、内侍,身着统一制式的夏装,低眉敛目,步履轻盈,穿梭往来,引导宾客,悄无声息,秩序井然,与这宏大场面的热烈形成了奇妙的静动对比。
“天宫……这便是东方天宫吗?”一位年长的于阗使臣喃喃自语,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缀满美玉的冠带。
“如此灯火,怕是点燃了整座山的蜡烛吧?”大宛使臣看着那似乎无穷无尽的灯树,估算着其耗费,暗自咋舌。
“看那些侍者,动作如一,寂静无声,这需要何等严密的训练!”来自波斯的商队首领,以他精明的眼光,看出了这繁华背后的组织力。
在鸿胪寺官员的唱名声中,各国使团按国势大小、亲疏远近,依次被引入麟德正殿。踏入殿门的刹那,又是一重震撼。
殿内空间之广阔,远超想象。数十根需数人合抱的蟠龙金柱支撑起高远的穹顶,藻井上绘着日月星辰、天神群仙,在下方无数灯烛的映照下,流光溢彩,仿佛真的将星空搬入了殿中。地面铺着光滑如镜的“金砖”(特制墁地砖),光可鉴人。殿中轴线尽头,是高高的九级玉阶,之上设着巨大的御座与凤座,此时尚空,但那份无形的威严已笼罩全场。
玉阶之下,左右分列数十席。每席皆以紫檀木为案,铺着明黄云纹锦缎,案上已按品级摆好了金樽玉盏、象牙箸匙、以及数样精致的“看菜”(观赏用菜肴)和“看果”(观赏用果品)。席位之间留有足够宽敞的通道,供宫人侍宴与表演之用。殿内四角,巨大的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意,驱散了初夏的闷热,也保证了食物的新鲜。乐师们已在殿侧廊庑下的乐池中就位,调试着钟、磬、琴、瑟、箫、笛、筚篥、琵琶等各色乐器,低沉或清越的试音,更添庄重氛围。
使臣们在指定的席位跪坐(或依本国习惯盘坐),目不暇接,只觉眼睛不够用。他们打量着殿内的陈设,观察着邻席的他国使者,低声交换着惊叹,心中那份对“天朝上国”的认知,随着所见所闻,不断被刷新、拔高。这已不仅仅是财富的堆积,更是文明、秩序、审美与权力的极致展现。
二、 礼乐始和,帝后临轩
戌时正,殿外三声净鞭响过,浑厚庄严的景阳钟声,穿透夜色,传遍宫城。殿内霎时一静,所有交谈戛然而止,使臣们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背,望向殿门。
“陛下、娘娘驾到——!” 司礼监太监尖亮而不失庄重的声音,拖长了调子,从殿外层层传入。
乐池中,编钟轰然鸣响,奏起《昭和之章》,曲调庄严恢弘,气象万千。在庄严的礼乐与所有目光的聚焦下,沈砚与苏清鸢,在庞大的仪仗扈从下,缓缓步入麟德殿。
沈砚未着沉重的冕服,而是一身玄色绣金蟠龙常服,头戴翼善冠,腰系玉带,步履沉稳,目光沉静,自有一种经天纬地、不怒自威的气度。苏清鸢亦褪去繁复朝服,着了一身天水碧织金凤纹大袖长裙,外罩同色轻纱披帛,发绾高髻,饰以简单的点翠凤簪和珍珠步摇,清丽绝伦中透着母仪天下的雍容华贵。帝后并肩而行,并未刻意彰显亲密,但那种经年累月形成的、无需言喻的默契与相互支撑的气场,却让所有观者心折。
行至玉阶下,礼乐暂歇。沈砚与苏清鸢并未立即升座,而是面向殿中诸使,沈砚微微颔首,苏清鸢亦展露温和的微笑。
“诸位远道而来,风霜劳顿,今日端阳,朕与皇后略备薄酒,与诸君同庆佳节,共叙情谊。不必过于拘礼,望开怀畅饮,尽兴方休。” 沈砚的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道。
苏清鸢亦温言道:“佳节良辰,四海同欢。诸位使者皆是贵客,今日宫中便是家宴,但求宾主尽欢。若有饮食起居不惯之处,但请告知鸿胪寺官员,切勿拘束。”
帝后这番开场白,既保持了天朝君主的威仪,又透出亲切与包容,让原本因场面宏大而有些紧张的使臣们,心中微微一松,好感顿生。他们纷纷离席,以各自礼节再次向帝后致谢。
礼毕,沈砚与苏清鸢方转身,并肩登上玉阶,于御座、凤座落座。随着他们坐下,殿中所有人也重新归位。司礼太监高唱:“开宴——!”
三、 玉馔珍馐,物华天宝
礼乐再起,转为轻快雍容的《鹿鸣之章》。一队队身着彩衣、训练有素的宫娥,手捧鎏金食盘,如穿花蝴蝶般,沿着殿中通道,将一道道佳肴美馔,送至各席。
宴席的规制,严格按照周礼演变而来的宫廷宴饮制度,但又根据端阳节和款待外宾的特点,进行了精心调整与创新。菜式分为前菜、正膳、点心、水果、酒水五大类,每类又分若干道,依次呈上。
前菜(亦称“看席”):先上“五毒饽饽”(以面点精心制作成蛇、蝎、壁虎、蜈蚣、蟾蜍形状,寓意“以毒攻毒,驱邪避疫”),形态逼真,引得使臣们啧啧称奇。接着是“玲珑粽子”,糯米以新鲜箬叶包裹,有三角、四角、小宝塔等形,内馅有枣泥、豆沙、火腿、蛋黄等多种,小巧精致。搭配“五辛盘”(大蒜、小蒜、韭菜、芸苔、胡荽)和“菖蒲酒”,应节之意十足。
正膳:这才是宴席的重头戏。充分展示了启朝地大物博、烹饪技艺之精。有来自江淮的“清炖蟹粉狮子头”,肉嫩汤鲜;有关中的“奶汤锅子鱼”,汤色乳白,鱼肉细嫩;有川蜀的“宫保鸡丁”(微调辣度),香辣开胃;有岭南的“龙虎斗”(蛇猫同烹,代以更易接受的食材),滋味醇厚;更有御厨特制的“烤全羊”(照顾游牧民族口味),外焦里嫩,香气四溢。素菜有“鼎湖上素”、“罗汉斋”,做工繁复,滋味清雅。汤品是“佛跳墙”,集山珍海味于一瓮,香气浓郁,营养丰富。
每一道菜不仅滋味绝佳,摆盘更是极尽巧思。瓜果雕成花鸟虫鱼,萝卜刻出亭台楼阁,食材的色彩、质地被充分利用,构成一幅幅可食的立体画。盛菜的器皿更是让人大开眼界:定窑的白瓷如雪,龙泉的青瓷如玉,景德镇的青花瓷清雅,钧窑的窑变釉色绚烂,更有金银器、玉器、漆器、玻璃器(来自南方工匠仿制改进)交错使用,与菜肴相得益彰,本身就是一场顶级工艺的展览。许多使臣对着这些美轮美奂的餐具爱不释手,几乎忘了品尝其中美味。
点心水果:正膳之后,是各色精巧点心,如“荷花酥”、“海棠糕”、“水晶饼”、“豌豆黄”,甜而不腻,造型可爱。水果则汇集了天南地北的时鲜:岭南的荔枝、龙眼,西域使者贡献的葡萄(已被引入皇庄成功种植)、哈密瓜,江南的杨梅、枇杷,蜀中的柑橘,甚至还有来自南洋的菠萝蜜(通过海路)、波斯来的无花果,用冰镇上,清凉甘甜。
酒水:宴饮自然离不开美酒。除了应景的雄黄酒(仅作象征,提醒宾客浅尝)、菖蒲酒,还有宫廷御酿的“玉液”、“琼浆”,山西的汾酒,江南的绍兴黄酒,蜀中的剑南春,以及西域使者带来的葡萄酒(被御厨重新调配,更合宴饮)。更有苏清鸢“发明”指导、尚食局特制的“酸梅汤”、“冰镇奶酪”、“水果榨汁”等饮品,用琉璃杯盛放,色彩诱人,解腻消暑,颇受好评。
整个上菜过程,井然有序,悄无声息。宫娥们动作娴熟,添酒布菜,及时有度。使臣们起初还试图保持仪态,小口品尝,但很快便在如此丰盛珍馐、新奇口味面前,渐渐放松,大快朵颐,赞不绝口。席间,不同国家的使者也会用生硬的汉语、通译、或手势交流对某道菜的赞叹,气氛越发融洽热烈。
“这羊肉的烤法,似乎加入了我故乡的某种香料,但火候掌握得妙到毫巅!”一位北狄归义部的首领咀嚼着烤羊肉,眼中放光。
“此鱼汤之鲜美,是我生平仅见!毫无腥气,只有醇厚。”疏勒使臣对奶汤锅子鱼情有独钟。
“这些点心,竟能做得如此小巧美丽,如同艺术品,让人不忍下口。”于阗使臣把玩着一枚荷花酥。
“这琉璃杯中的红色浆液(西瓜汁?),清凉甘美,是何物所制?”波斯商人好奇地询问侍者。
饮食,是最直接的文化交流与实力展示。这一席盛宴,不仅让使臣们饱尝口福,更让他们直观地感受到了启朝物产的极端丰饶、烹饪技艺的登峰造极、物流能力的强大(能同时汇集四方食材)、以及宫廷服务的极致精细。所谓“仓廪实”、“衣食足”,在这推杯换盏、珍馐满前之中,得到了最生动、最令人信服的诠释。
四、 乐舞纷呈,文华璀璨
宴至中酣,酒过三巡。当使臣们稍稍从美食的冲击中缓过神来,新一轮的、属于听觉与视觉的盛宴,再次拉开帷幕。
沈砚举杯,与众人共饮一盏后,微笑道:“佳肴需有美乐相伴,方为完满。今日四海宾朋齐聚,朕与皇后特命教坊司准备了些许乐舞,博君一哂,亦是我中原文化之一隅,与诸君共赏。”
话音落下,正殿中央的通道被迅速清理出来,铺上巨大的、织有祥云瑞兽图案的西域长绒地毯。乐声一变,从宴饮的伴乐,转为正式的表演乐曲。
首先上演的是《秦王破阵乐》。此乐舞源于唐初,歌颂战功,气势雄壮。经启朝乐府改编,规模更为宏大。上百名身着明光铠、手持兵刃的“武士”,伴着激昂的鼓点与铿锵的琵琶、筚篥声,演绎战阵变化、冲锋陷阵、凯旋庆功。队形整齐划一,动作刚劲有力,杀伐之气与胜利豪情扑面而来,看得席间曾亲历或听闻野狐岭之战的北狄、西域使臣心旌摇动,对启朝军威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雄壮之后,是《霓裳羽衣舞》。传说源自天竺,经玄宗朝改编为华夏宫廷乐舞的巅峰。数十名身姿曼妙的舞姬,身着仿若云霞裁就的七彩羽衣,头戴步摇冠,在飘渺若仙的笙箫琴瑟声中,翩翩起舞。舞姿轻盈飘逸,如嫦娥奔月,如天女散花,长袖舒展,裙裾飞扬,将中原舞蹈的柔美、含蓄、高雅展现得淋漓尽致。与之前的武舞形成鲜明对比,让使臣们见识到中华文化刚柔并济、文武之道的另一面。
接着,是带有异域风情的《胡旋舞》与《柘枝舞》。教坊司中本就有来自西域的乐工舞姬,此次更是精心排练。急促的鼓点声中,身着胡服的舞者飞速旋转,裙摆如花盛开;柘枝舞女则戴金铃,动则清响,姿态矫健明朗。这些舞蹈对西域使臣而言不算陌生,但其编排之精巧、配乐之丰富、舞者技艺之精湛,仍让他们倍感亲切与自豪,同时也暗暗惊叹于中原王朝对异域文化的吸收与再创造能力。
乐舞间隙,还有杂技百戏穿插表演。顶竿、走索、吞刀、吐火、幻术(魔术)、角抵(相扑)……种种奇技,令人目不暇接,惊呼连连。尤其是一出名为“神仙会”的大型幻术,利用机关、光影、烟雾,营造出仙山楼阁、神灵隐现的景象,最后“变”出漫天花雨和“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的字样,将宴会气氛推向一个小高潮,也暗合了“景和盛世”的主题。
不仅有大场面的乐舞杂技,席间还安排了小型器乐独奏与演唱。有乐师用古琴弹奏《高山流水》,意境高远;用琵琶弹唱新编的《长恨歌》选段,哀婉动人;更有歌者用优美的嗓音,演唱根据沈砚、苏清鸢事迹改编的颂歌《帝后巡幸图》、《定边谣》,词曲俱佳,歌颂帝后功绩与盛世景象,听得沈砚与苏清鸢相视微笑,众使臣亦纷纷颔首。
这一系列的文艺表演,不仅娱乐了宾客,更系统性地展示了启朝在音乐、舞蹈、戏剧、杂技等各个艺术领域的极高成就,展现了其海纳百川、吸收融合外来文化,并将其提升到新高度的强大文化自信与创造力。使臣们如痴如醉,他们或许不完全理解某些乐曲背后的典故深意,但那种直击人心的美感、那种宏大有序的编排、那种精湛绝伦的技艺,足以让他们感受到这个文明在精神层面的深厚积淀与蓬勃活力。
五、 帝后亲临,恩泽广被
乐舞暂歇,宴席将阑。沈砚与苏清鸢再次举杯,敬谢诸使远来。随后,沈砚宣布,赐予各国使臣及商队首领丰厚的“端阳节礼”:包括精美的丝绸、瓷器、茶叶、漆器、书籍(非涉密)、药材,以及特许的贸易“勘合”(相当于特许贸易凭证),凭此可在接下来的互市中享受更多优惠。对贡献特殊礼物或表现出色的使臣,另有额外赏赐,如御笔亲题匾额、特许其国商人在指定港口贸易等。
赏赐完毕,沈砚与苏清鸢竟携手从御座上起身,缓步走下玉阶!这一举动再次让殿中众人动容。帝后亲临臣下席间,是莫大的恩荣。
他们首先来到以疏勒、于阗、龟兹、高昌为代表的西域亲近国家使臣席前,亲切交谈,询问其国风物,关心其旅途劳顿,并对他们表现出的友好与诚意表示赞赏。沈砚甚至还用刚学会的几句简单胡语问候,引得使臣们又惊又喜。苏清鸢则特别关注了几位带来女使或表现出对中原女红、医药感兴趣的国家,赐予她们一些精巧的刺绣样本和妇科、儿科常用成药方(公开部分),并邀请其国有意求学的女子,未来可随使团前来,入宫中女官署下设的学堂短期学习。这份细致入微的关怀,让相关使者感动不已。
行至北狄、吐蕃、南诏等使者席前,沈砚勉励他们谨守盟约,安居乐业,共享太平。对于波斯、天竺等远国商队首领,则鼓励其扩大贸易,承诺保障其安全与利益。
帝后所到之处,温和的询问,得体的勉励,恰到好处的赏赐,以及那份真诚的、愿与天下共太平的气度,深深打动了每一位使者。他们离席跪拜,感激涕零,许多人口中连连称颂“天可汗仁慈”、“娘娘仁德”,发誓回国后必定竭力宣扬启朝恩德,永固邦交。
当沈砚与苏清鸢最后回到玉阶上,并肩而立,接受全体使臣最后一次山呼“万岁”、“千岁”时,麟德殿内的气氛达到了最融洽、最热烈的顶点。这一刻,宾主尽欢,中外和乐,礼、乐、宴、赏、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共同谱写了一曲“万国来朝,天下归心”的盛世华章。
子时将近,宴席在悠扬的《归安之乐》中圆满结束。使臣们带着满腹的美食、满眼的华彩、满心的震撼与感动,以及沉重的赏赐,在宫灯与星月的照耀下,依依不舍地离开麟德殿,离开皇宫。他们知道,今夜所见所闻所感,将终生难忘,并将随着他们的归国,传遍四方,进一步奠定启朝作为东方无可争议的领袖、文明之光的崇高地位。
宫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那片璀璨的“天上宫阙”留在身后,也将一个强大、繁荣、文明、自信的盛世景象,深深烙印在每一位远方来客的心中。而沈砚与苏清鸢,携手立于渐渐安静的殿前,望着使臣们远去的灯火,相视一笑。这场精心筹备的国宴,不仅是一次成功的外交盛典,更是对他们二十余年励精图治、开创盛世的一次集中检阅与完美展示。四海宾服,天下归心,这“景和之治”的荣光,今夜,照亮了整个东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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