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里,突然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被窝掀开呼吸声才缓缓平息。
陈久年被吸了!
他被碧海仙掐住脖子,凑近媚惑众生的脸,仅一瞬间,身体变得疲惫不堪。
陈久年以为要被吸成人干!
却在下一瞬间,便回到房间里。
濒临死亡的感觉,一时间挥之不去。
此时,陈久年的心情难以形容,有害怕、庆幸更多是窃喜!
他亦是顾不得身处环境,情不自禁说出心中所想。
“降妖除魔,任重道远。碧仙子你给爷等着!”
陈久年被碧海仙一折腾,半条小命都没了!
不过没关系,他还剩半条命呢!
如果此时点亮油灯,就会发现他一脸苍白,却隐含着兴奋。
陈久年颇为俊朗的脸蛋,比鬼都要白上几分,面无血色都不足以形容。
意念微动,脑海里一幅场景出现,芭蕉林内墨绿长裙女子,一脸错愕的愣神,呆呆看着青葱的玉指。
碧海仙芳心疑惑,明明被擒获的小子,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了。
正如她之前的打算,想将他吸成人干!
她缓缓放下素白的玉手,黛眉微蹙,内心十分疑惑。
就差最后一点点,可惜了!
陈久年不敢再进入芭蕉林,他不敢保证下次还能活着出来,将注意力集中到体内。
那12颗定海珠围成一圈,只有一颗带着光亮,其余11颗一片灰暗。
许福生可能是被累惨了,没有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碧海仙吸了陈久年的阳气,他身体的疲惫感上涌,很快就睡了过去。
翌日,日上三竿。
“年哥,起床吃早饭啦。”
陈久年睡眼迷糊听到喊声,身体条件反射立刻坐起来,往窗外瞟了一眼,天光大亮已过卯时。
“糟糕!上工迟到了!”
他手忙脚乱的穿好鞋,就要向芭蕉林集合跑。
“哎哎,年哥别急,我跟大小姐请过假了,咱不去上工月钱照发。”
陈久年微微松了口气,事关这个月饿肚子的事,他不得不紧张。
上一个月,他刚来还没习惯给人当牛做马,月钱被扣了一半有余。
即便是,许福生怕他被饿死,分了一半的月钱给他,花起来仍旧捉襟见肘。
如若不是背后还有好兄弟,管事早叫他滚蛋了。
那一句,“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就是老黄头的口头禅。
虽是黄百万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仍旧傲气得不行,丝毫没把长工当人看。
即便如此,为了一日三餐饱腹,给黄家当长工之人,如过江之鲫。
“福生,还得是你!”
“年哥,什么话,等那日我真成了,才是吃香喝辣的时候!”
“咦,年哥你没事吧?你怎么一脸苍白,就像纵欲过度!”
“去你的纵欲,我得有欲才能纵!”
许福生表示认同的点头,让他看得一阵气结,却是无言以对。
他总不能说,昨晚被女妖吸的!
想起了碧海仙,她现在被困在定海珠内,自己和福生冒险除妖,勉强算是完成了任务。
“福生,那日女妖将我带走,碰上一个道长,被他收了!”
“真的!”那一声惊喜若狂的喊声,差点刺破他的耳膜。
“你和大小姐说说,看看今天采蕉队的情况,就知道是真是假。”
许福生一脸兴奋,立刻向门外跑去,动作迅捷如风。
“先吃早饭呀!”
餐桌上饭菜已经摆好了,一大盆小米粥,还有一碟子隔夜的鸡肉,葱段都皱巴了,肉块颜色偏暗。
见到这道菜,陈久年咽了咽口水,这又是好兄弟打包回来的。
他们俩的工钱,还过不上这种生活,所以,看到这熟悉的颜色,他大抵知道了来历。
“你吃吧,不用等我,我去找小柔就不回来了!”
许福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会功夫已经跑出很远了。
与此同时,任家镇义庄。
祖师供台前,九叔领着徒弟和四目道长神情严肃,一脸恭敬看着供台。
烟雾弥漫形成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一道厚重沉稳声音传出,如同黄钟大吕。
“茅山弟子听令,道门劫数将近,祖师有令,广收门徒,清理人间邪祟,还本清源。”
……
祖师堂内,九叔和四目久久不语,都是在消化着祖师传达的意思。
单单劫数两个字,就足以让两人动容,每一次应劫必定血流漂杵。
此次,非是茅上传令,由祖师爷显灵传遍茅山门人,其急切性可想而知。
“师兄,你有什么打算?”
四目道长瞥了一眼秋生和文才,这两师侄还是道人境,谈何清理人间邪祟,不被邪祟清理就不错了。
家乐比他们还是要强一些,至少已经入门道士境,对付普通的鬼怪没问题。
“近些时日,我多外出寻寻,看看有没有适合修行的苗子吧!”
“师弟,你就家乐一个徒弟,要遵祖师令,多多收徒。”
四目道长沉吟了一会,再次点头应下,毕竟就家乐一个徒弟,以后如何应劫。
就算安然度过劫数,他这一脉就家乐一人,但凡有事,连帮忙的人都没有。
茅山一派,虽有祖师护佑,但不能事事找靠山,就像他们师兄弟一样,总有一层紧密的关系。
四目想起芭蕉林救下的少年,除了丰神俊郎的外貌,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许福生甘愿冒生命危险,跟着他一起追击芭蕉女妖,只可惜碧海仙的速度太快。
请神术快失效,他也不得不放弃追击计划,在芭蕉林外护持一时,到了寅时才离去。
年纪轻轻毫无修为,却敢直面妖鬼,确实是一个好苗子,就是不知天赋如何!
“师傅,我也可以当师兄啦?”文才一脸兴奋。
他和秋生关系虽好,但平日没少被欺负,各种脏活累活都得他干,秋生能回姑妈家躲懒,他是躲不了一点。
师傅要收弟子,自己就不是最小的,小师弟嘛,道理还是能说得通的。
再说呢,他文才除了讲理外,也略懂拳脚!
……
陈久年没把肉吃完,吃隔夜菜,他有经验,这肉还能留一半到下顿。
米饭沾上一点荤腥,不知能增添多少滋味,下饭还解馋。
两双黝黑的筷子,配上有细微崩口的大碗,他早已经习以为常。
从水缸里舀出清水,在木盆里将碗筷洗净,他才停下手里的活计。
今日难得不用上工,他想到外面逛一逛,在床底上拿出一个瓦罐,里面存着他仅剩的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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