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四日的忙碌,“大乾实业”的空地上已然堆起了数十个封装严实的竹筒,里面盛满的正是清澈凛冽的“毛台”。空气中弥漫着经久不散的浓郁酒香,混合着柴火与汗水的气息,构成一股独特而充满生机的味道。
第五日清晨,孙管事如约而至。这次,他身后跟着三辆骡车,两辆空空如也,另一辆则满载着整整二十坛“醉仙酿”原酒,阵仗远比上次庞大。
“陈兄弟!”孙管事满面红光,人未到声先至,快步上前握住陈宇的手,力道之大显出其内心的激动,“辛苦了!辛苦了!”
他的目光热切地扫过那堆成小山的酒筒,迫不及待地随机打开一筒查验。顿时,一股更加醇厚凛冽的酒香扑面而来,他深深一嗅,闭目回味片刻,脸上露出极度满意的神色:“好!色泽清亮,挂杯持久,香气更胜从前!陈兄弟,你这手艺,真是精益求精,神乎其技!”
陈宇笑道:“孙管事过奖了,全赖大家齐心协力罢了。” 他挥手示意,大爷立刻组织人手开始有条不紊地装车,将“毛台”小心翼翼地搬上空车,又将那二十坛沉甸甸的原酒卸下。
整个交接过程忙而不乱,显露出这个小集体已然具备的初步组织性。
趁此时机,陈宇像上次一样,拿出几个单独备好、刻着“毛台”字样的小竹筒。
“孙管事稍候,我去去就来。” 陈宇拿着竹筒走向城门。轮值的士兵们早已熟悉他的身影,见到他手中之物,脸上都露出了熟稔而期待的笑容。
“各位军爷辛苦,一点心意,驱驱寒。”陈宇熟练地将小竹筒分发给士兵们。
“陈小哥太客气了!”士兵们欢喜地接过,连声道谢。
陈宇又将一个稍大的竹筒递给陆青山:“陆哥,这是特意给你留的。”
陆青山接过,入手微沉。他拔开木塞,一股更加凝聚霸道的酒香逸出,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看向陈宇,微微颔首,简洁道:“有心了。”
随即将其稳妥地纳入怀中,并未多言,但那份默许与认可,已不言而喻。
陈宇顿了顿,语气转为郑重,但依旧带着感激:“如今,托各位的福,我们与城内的醉仙楼总算搭上了线,往后这粮食、盐布等物,孙管事会直接送来。所以,”他环视众人,微微躬身,“今后就不必再劳烦各位军爷为我们这点琐事分外操心了。”
此时,孙管事那边也已清点完毕,命人将报酬抬了过来——比上一轮更加丰厚的几串铜钱、数匹厚实的粗布、几大袋粗盐,甚至还多了几袋粟米等粗粮。物资堆在地上,颇为可观,引得流民们纷纷侧目,眼中充满了渴望。
陈宇扫过这些报酬,略一沉吟,上前一步,对孙管事拱手,语气诚恳地说道:“孙管事,您也看到了,我们这群人落脚在此,万事艰难。小子有个不情之请,下次报酬,能否多换些粮食、布匹、盐铁这类实在物资?铜钱虽好,但在城外,暂无太大用场,反倒是粮食,才是维系大伙儿性命、保证这‘毛台’能持续不断酿出来的根本。眼下,填饱肚子才是最打紧的事。”
孙管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拍了下额头笑道:“哎呀!你看我,光图省事按老规矩来了!还是陈兄弟思虑周全!说得在理,在理!城外有城外的活法,银子确实不如米面油盐实在。好!下次我一定注意,多备粮食布匹!”
交接完毕,孙管事看着满载而归的骡车,心满意足。他指着那新运来的原酒,热切地压低声音说:“陈兄弟,下一批,还是老规矩,不瞒你说,醉仙楼如今就指望着你这酒撑场面了!你可得多多费心!”
送走孙管事,陈宇望着那二十坛酒,感觉压力与动力并存。他转身对大爷和忙碌的流民们高声道:“兄弟们!孙管事很满意!新的订单又来了!接下来,还要继续辛苦大家!我陈宇保证,只要咱们的酒卖得好,大家的工钱、粮食,只会多,不会少!”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干劲愈发十足。一直静立一旁的陆青山,目光掠过陈宇,又扫过那些实实在在的粮盐布匹,几不可查地微微颔首,将怀中那筒酒握得更紧了些。
陈宇从中取出一小串铜钱,笑着对士兵们说:“前几日搭建场地,多亏各位军爷行方便。这点小钱,给弟兄们打点酒喝,聊表谢意。”
士兵们又惊又喜,推辞一番后便高兴地收下了。陈宇看向陆青山,陆青山却微微摇头,目光落在怀中的竹筒上,淡淡道:“酒足矣。”
陈宇会意,不再勉强。
当五坛“毛台”被运回醉仙楼,孙管事立刻命人将其置于柜台最显眼处。很快,“醉仙楼有新到的极品烈酒”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在离阳城的酒客圈中传开。
华灯初上,醉仙楼比往日更加喧闹。慕名而来的豪客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城中有头有脸的富商和文人雅士。杯觥交错间,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好酒!够劲!这才是男人该喝的酒!”
“入口如刀,落肚如火,回味却绵长,绝了!”
“孙掌柜,这‘毛台’还有多少?给我预留两坛!”
孙管事穿梭于宾客之间,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光彩。酒楼上下,从掌柜到伙计,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却人人面带喜色。后厨准备的佐酒小菜消耗飞快,楼里的营收眼看着翻着跟头往上涨。
“毛台”俨然已成为醉仙楼一块金字招牌,风头彻底压过了城内其他几家大酒楼。
然而,在这片喧嚣与繁华之下,并非所有人都是欣喜的目光。
在二楼一个不甚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位身着锦袍、面色沉稳的中年男子。他自斟自饮,看似悠闲,目光却不时扫过楼下火爆的场面,尤其是那坛被众人追捧的“毛台”,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凝重与算计。
他是城中另一家大酒楼“望江楼”的东家,李掌柜。
眼见醉仙楼因这莫名冒出的“毛台”生意如此红火,抢走了大量高端客源,李掌柜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他招手唤来身边一个机灵的随从,低声吩咐道:“去,仔细打听一下,醉仙楼这‘毛台’,究竟从何而来?是谁供的货?务必查清楚!”
随从领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群中。
李掌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自家那略显寡淡的酒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商海沉浮,他深知,如此利器,绝不能任由醉仙楼一家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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