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沈玦所料,在他之后,对手很快就开始行动了。
王爷,顾先生禀报,李御史已经接手漕运监察之权,正在大肆更换漕运衙门的官员。更过分的是,他还派人来王府,说是关心王爷安康,实则是来打探虚实。
沈玦正斜倚在榻上,闻言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哦?来人是谁?
是李御史的门生,姓王的郎中。
顾先生语气中带着不满,那王郎中在府中转了一圈,还特意去库房附近张望,显然是听说王爷在变卖家当,前来确认的。
让他看。沈玦不以为意,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得逼真。库房里那些用不着的旧物件,正好让他们看看。
这时,林墨端着药碗进来,听到对话不由得笑了:王爷这出戏演得可真够下本的。我方才在前院见到那位王郎中了,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活像是已经当了尚书似的。
沈玦接过药碗,闻了闻那黑乎乎的汤药,皱眉道:这又是什么?本王又没真病,何须喝这些苦汁子?
王爷此言差矣。
林墨正色道,既然要装病,就要装得像。这药虽然治不了病,但能让王爷脉象虚浮,面色苍白。再说了...
她狡黠一笑:我特意让厨房准备了蜜饯,王爷喝完药吃一颗就不苦了。
沈玦被她这话逗得哭笑不得:林姑娘,你这是把本王当三岁孩童哄呢?
王爷要是肯乖乖喝药,又何须人哄?林墨理直气壮地反驳。
顾先生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位林掌柜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王爷都敢打趣。
沈玦无奈,只得捏着鼻子把药喝了,随即赶紧塞了颗蜜饯到嘴里,那模样倒真有几分病中娇气的样子。
好了,说正事。
沈玦恢复正色,李御史都换了哪些人?
顾先生递上一份名单:都是他的亲信。特别是这几个关键职位,全都换成了他们的人。其中这个赵明,是李御史的远房外甥,能力平平却当上了漕运主事,专管漕粮调度。
沈玦扫了一眼名单,冷笑道:动作倒是快。连赵明这种货色都敢往重要位置上放,看来是真以为胜券在握了。
林墨接过名单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王爷,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沈玦挑眉,怎么说?
王爷想,林墨分析道,若是关键职位上都是精明能干之人,我们反而不好下手。但现在有个能力平平的赵明,岂不是给了我们可乘之机?能力平平的人,最容易出错。而一旦出错...
就会牵连提拔他的人。
沈玦接话,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妙啊!这赵明就是个现成的突破口。
不过,林墨正色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他们更加放松警惕。
如何做?顾先生忍不住问。
王爷可以再演一出戏。
林墨道,比如,称病不起,让御医频繁出入王府。或者,派人暗中变卖一些产业,显得山穷水尽。最好再传出些王爷夜不能寐、食欲不振的消息。
沈玦大笑:林姑娘,你这招也太狠了。这是要把本王往死里糟践啊。
无毒不丈夫。
林墨面不改色,既然要演,就要演全套。王爷若是舍不得糟践自己,民女还有一计。
什么计?
王爷可以假装为情所困。
林墨一本正经地说,就说是看上了哪家姑娘,求而不得,故而郁郁寡欢...
沈玦赶紧打断,这个就算了。本王宁愿装病,也不想坏了清誉。
林墨忍不住笑了:王爷还怕坏了清誉?
那是自然。沈玦正色道,本王可是正经人。
这话说得连顾先生都忍不住别过脸去偷笑。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靖王府果然传出了王爷病重的消息。
御医每日进出王府,下人们个个面带忧色。
甚至有人看见,王府的管家在暗中变卖一些古玩字画。
这些消息传到李御史耳中,让他更加得意。看来靖王这次是真的不行了。
李御史对心腹笑道,连家当都开始变卖了。你们是没看见,他府上那个管家,前日在当铺门口讨价还价的狼狈样。
大人英明。
心腹奉承道,现在漕运衙门都是我们的人,靖王就算想翻身,也难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下官总觉得,靖王投降得太快了些。以他的性子,不该如此轻易认输啊。
李御史不以为然:他能怎样?账本在我们手上,漕运衙门在我们手上,连皇上都准了他闭门思过。他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认输还能如何?
大人说的是。心腹连忙附和。
不过,李御史谨慎地说,还是要防着他狗急跳墙。让人继续盯着靖王府,一有动静,立即回报。
就在李御史以为胜券在握之时,沈玦和林墨已经开始布局。
一场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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