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 第三辑 我的婚姻故事
作者 小孩他妈
转眼间,弟弟的婚期到了,龙是在婚期那天赶回来的,把七千块钱,一起给了弟弟,也给父母说明了情况,就说我们不再另外随礼份子钱了,都包含在这两千块钱的情份钱里面了。至于那五千块钱,虽然是弟弟张口借的,但是到时候是父亲还给我们,还是弟弟还给我们,那就是他们商量的事了。反正我绵薄之力尽到了,提携之恩也表达过了,别的,就与我无关了。
父亲当时就说:“谁借的谁还,我不还。”
弟弟说:“你还年轻,就不能再帮衬一把?你挣得钱都干什么?”
父亲:“我养恁小,又不养恁老,我挣得钱,就不能自己花?”
……
父子俩一言不合,又争执了个脸红脖子粗。
我和龙久别重逢,则是情意绵绵,温馨满满。龙抱着他儿子,就稀罕不够,不舍得放一下手。
孩子已经将近七个月了,蜕变的漂漂亮亮的,那不经意中显示出来的聪明机灵乖巧,更讨人欢喜。
或许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天性使然,孩子即使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爸爸,依然凭借着血脉里那份根深蒂固的认知,亲昵而信赖地依偎在爸爸怀里,与爸爸嬉笑玩闹。
龙就更不用说了,到底是自己的种,那是怎么稀罕都稀罕不够,与我形影不离的,时时刻刻在我面前播放着父子情深。还不忘兼顾着我的情绪,让我不至于感受到冷落和失落。
这个男人,只是组织语言的能力不行,其实情商挺高的,而且人也挺聪明,不是个笨人。上学时成绩没我好,只能说他天生就不是一块上学的料,学起别的手艺来,他一点就通,很快就能上手。
我倒是一块上学的料,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当我孱弱多病的身体,拖垮了我的文学梦想,把我的躯体牢牢地钳制在乡下这片方寸之地时,那我只能承认,人是犟不过命运地安排的,我命该如此,我也无可奈何。
学霸被学渣娶了,已经是心有不甘。被妄传了多年的不孕不育,还被学渣以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不但可以生育,还生的是儿子,你说这学霸不看夫妻情分,也得看母子情分啊,只能死心塌地地跟着学渣好好养儿子了。
好在学渣心细如尘,很是体谅关爱学霸一颗细腻柔软容易颤动的心,那是疼爱儿子的时候,也不忘兼顾学霸的情绪,所以,在我的一众姨娘舅舅舅妈们偷偷窥探着我们一家三口,准备看我笑话的时候,龙以一己之力,给我和孩子撑起了一片温暖灿烂的天空。
那时候我还不懂我的亲人们,为什么那么热衷于看我的笑话。我和龙谈恋爱的时候,如果不是我坚守本心,稳如磐石,如果不是龙百转千回,矢志不渝,以她们灌输的那些门不当户不对的观念,我和龙早就不知道一拍两散多少回了,哪里还能修成正果?
等我迫于生计,不得不带着孩子回娘家寻求母亲的帮助时,她们又有话题讨论的热火朝天,无外乎是我在婆家怎么不受待见,日子过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带着孩子回娘家住。
当然,那时候的我,也的确是一个笑话。因为在那个家家户户靠种地为主要收入的年代,我既结婚生子了,就应该随波逐流,如同所有的乡下新嫁娘一般,带着孩子种着地,家里面再喂养一些鸡猪猫狗,这才是一个农村家庭的标准配置。这也是验证一个新嫁娘有没有能力,支撑起一个新家庭的检验标准。
而我,在大众眼里,无疑是不合格的。我不但种不了地,养不了鸡猪猫狗,我连我自己和孩子,都伺候不了。
在一九九八年那个年代,女儿结了婚还带着孩子回娘家长期居住的事例,几乎算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了吧,因为放眼周围,就没有与我是同等境遇的。
也有个例,是结婚生子后,在婆家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独自回家准备再嫁的,孩子是婆家的种,婆家是不允许女方带回娘家的。但是那样的个例,是夫妻感情不和睦,婆家关系也恶劣,实在没有了生存之道,才让女子孤注一掷,决绝地不走回头路的。
我呢?我只是跟婆家关系不和睦,我一个人生活能力又差,才不得不带着孩子回娘家的。我和孩子,依然是龙心里的宝,是他此生的挚爱,是他甘之如饴愿意闲养着的人,这就我与别的回娘家居住的女人们的不同之处。
但是我的那些好亲戚们,似乎并不相信我和母亲的说辞。她们想象力总是丰富多彩到令人发指。她们觉得我和母亲为了面子说了谎。
毕竟我和公婆不睦,妯娌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而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之后,男人又独自出门打工去了,那我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妥妥得可怜女人。我所有实事求是的说辞,都被她们别有用心的,解读成是粉饰太平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反正我是怎么可怜,她们都不会同情;怎么悲惨,她们都不会怜悯;她们只想看我从娘家的云端之上,跌落到婆家的泥沼深潭,还是凄惨无比爬不上岸的那种。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她们那变态的畸形关爱。
嘴里说着关心的话语,心里却巴不得多挖一些你见不得人的真面目;用同仇敌忾表达着对你亲情上的关爱,心里却早已把你嘲笑鄙视到尘埃里。
那时候的我,还没有把这些亲情看得这么透彻,反正她们会虚情假意关心的问,我就会实事求是的回答,转身之后,她们再如何议论,如何嘲讽,我并不知道,也并不在意。毕竟我所向她们陈述的,就是我最真实的生活,她们想再额外杜撰些什么,我也无能为力,束手无策不是?
外面把我婚后的生活,谣传成什么糟糕的模样,具体我也不得而知,总归是一个凄凄惨惨戚戚,惨不忍睹,苦不堪言,悔不当初吧!
这次我弟弟结婚,亲戚朋友们欢聚一堂,我无疑又成为了最好的闲聊话题。
无非又是老一套理论,什么娘家福不是福,婆家福才是福;丫头菜籽命,落哪里是哪里,命好命坏由天不由己……
她们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吧,反正也不直接说在我脸上,我也不痛不痒。而龙对儿子爱不释手,对我情意绵绵,细心呵护,体贴入微的一举一动,无疑也是打脸的最佳现场。
因为在一场婚姻中,公婆妯娌不好有什么关系?好则近之,孬则远之,又不是跟她们过一辈子。而丈夫,则是一场婚姻生活中的重中之重。他若爱你,你拿着一根草棒,他都会觉得你是在力挑千斤,得赶忙接过去自己拿着,唯恐把你累着,他会心疼。反之,他若不爱你,即使你是力挑千斤,他也会视若无睹。心不在你身上,眼里哪能看到你在做什么。
龙的眼睛里盛满了星辰大海,却只允许我和儿子徜徉其中。我可以用一个小小的事例,来证明他的深情厚谊。
家里办酒席,宾客熙来攘往,热闹非凡,自然是有分身乏术,无暇兼顾的时候。需要帮忙的时候,龙会把孩子给我,他过去帮忙。等忙好了,就会立马回到我身边,继续做个尽职尽责的奶爸。
孩子兴奋地玩了老半天,终究扛不住瞌睡虫的侵袭,在龙怀里酣睡沉沉。
龙说:“走,把孩子放到床上去睡,你去看着点。”
我纳闷:“看着干嘛?我正好和你一起帮帮忙啊。”
龙:“我一个人帮忙就行了,你就坐在床边上,好好看着孩子。”
“他玩了老半天才睡,一时半会不会睡醒的,不用看着。”
龙很认真地对我说:“要看着,要寸步不离地看着。”
“为什么啊?”
“因为今天人多啊!他那么小,被子一盖,几乎看不到,万一有人没在意,朝床上一歪身子,压着他怎么办?还有人家喝酒吃菜多了,口渴了,端杯热水坐在床边喝,万一热水洒在他脸上,烫着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预想出来这些问题的,反正被他这么煞有其事地一提醒,我是立马心惊胆战,不寒而栗。是乖乖顺顺,老老实实地,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就连吃饭上厕所,都是他和我轮班换着来。
龙用最细腻,深沉,厚重的爱,给我灰扑扑的脸上,增添了些许的光彩。但是,我公公的到来,却又无情地把这抹光彩抹去,让我又重新沦陷到灰头土脸,惹人耻笑的境地。
我弟结婚,作为亲家,我公公婆婆是要来吃酒上份子钱的。那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婆婆没来,只有我公公一个人来的。我公公来了之后,也没说把孙子抱过去疼爱一番,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我娘俩还在“寄人篱下”一样,若无其事地自顾自去吃吃喝喝。
你眼里没有看见孙子我没有意见,你径直去吃吃喝喝我也没意见,你酒足饭饱上份份子钱直接回家我更没意见,我有意见的是,你吃饱喝足之后,不该舔着一张老脸,张嘴问龙要上账的份子钱。
我坐月子婆婆不闻不问,视若无睹时就说过:“分开家的日子,各人过各人的。”既然日子都是各人过各人的了,那为什么在我孩子都七个月大的时候了,你来我娘家吃酒,还要龙给你出份子钱?我们不应该“泾渭分明”的,将“分开家各人过各人的日子”彻底进行到底吗?
为什么你们有需要用钱的时候,就可以厚颜无耻地张嘴就要,而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就退避三舍?你们真是上下嘴唇一碰,歪理尽在其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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