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红见王卫东脸色不对,连忙问:卫东哥,你知道是啥病?严重不?
太严重了!急性阑尾炎,搞不好会出人命!王卫东咬着牙。
大人都受不了的疼,何况是个孩子。
急...性阑尾炎?牛家兄妹一脸茫然。
就是肠子要烂了!还不赶紧送医院!王卫东见他们还愣着,急得大吼。
大牛,等着姑!牛大红转身就往外冲。
肠子要烂...牛志军也慌了神,赶紧跟上。
跑了两步突然停下,喃喃道:不行,我晚上还有任务...
什么任务比小牛命重要!王卫东急得直跺脚。
牛志军急得满头大汗,在原地直打转。
“今晚...”
“必须去...不能不去...”
“但小牛...”
都火烧眉毛了还磨蹭!
见牛志军踌躇不决。
王卫东上前拍他肩膀:“志军哥,任务我替你,你快去医院!”
“你替...”
牛志军迟疑片刻,终是咬牙点头。
眼眶发红:“好兄弟,等你回来,哥请你喝酒。”
王卫东:“我...”
不就个任务吗?听着怎么像有危险?
“卫东,跟我去保卫科。”
不等王卫东反应,牛志军拽着他直奔保卫科。
“砰砰”
拍响斑驳的黑漆门。
李爱国顶着鸡窝头,披着蓝制服开门,见二人一愣。
“志军,这是?”
牛志军把王卫东拉进屋,关紧门。
王卫东心里打鼓。
说好的任务呢?怎么来保卫科了?
莫非...
环顾四周,简陋的办公室:黑漆桌、褪色长椅。
椅上堆着凌乱棉被,显然李爱国刚在打盹。
没见 ,可能锁柜里了。
牛志军紧盯李爱国:“爱国,你和我媳妇是发小吧?”
“是啊,她小时候老抢我糖。”
李爱国摸不着头脑。
深知李爱国死心眼的牛志军松了口气,沉声道:
“小牛得了阑尾炎。”
“想让卫东替我值班。”
“替班?”
李爱国皱眉踱步。
权衡着是否破例。
“规定是死的!可孩子等不起!”
铁汉牛志军声音发颤。
王卫东挺身而出:“爱国哥,不管任务多危险。”
“志军哥家出这么大事,您就通融一次。”
李爱国打量王卫东,忽然笑了:“你小子够胆。”
“行吧,既然自愿,志军你快去医院。”
牛志军重重拍王卫东肩头,飞奔出门。
王卫东笑道:“现在能说任务了吧?”
“急啥?先签这个。”
李爱国甩出份保密协议。
模糊的铅印字里晃着“泄密”
“严惩”
等字眼。
王卫东刚要细看。
“甭看了,横竖都得签。”
李爱国直接翻到签字页。
得,上贼船了...
王卫东草草签名。
“字倒周正。”
李爱国锁好协议。
王卫东凑近:“该交代了吧?”
“简单,开卡车接批人。”
李爱国咧嘴一笑。
“这么容易?你和志军哥咋都紧张兮兮的。”
王卫东满脸狐疑。
方才牛志军那架势,就差直接说他活不过明年了。
这也叫简单?
“听说过鸽市吗?”
牛志军坐定后细细道来。
“那当然。”
王卫东应声。
每天天不亮,京城几处固定地点就会冒出鸽市。
开市约莫四五点,七点前收摊。
起初是附近村民拿些稀罕物来卖,后来人杂了,三教九流都混进来。
有销赃的 ,卖赝品的古董贩子,还有各色投机倒把的。
跟信托商店一样,这儿买东西不用票,偶尔还能淘到些见不得光的物件。
天没亮,市场里全靠手电照明。
买卖双方都裹得严实,只露双眼睛,活像进了鬼市。
鸽市就这么成了京城的灰色地带。
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算不上犯法。
上头也睁只眼闭只眼,偶尔派来赶人。
这回居然要调卡车,事情就不简单了。
来鸽市的多少都有点问题。
有人会带家伙,菜刀都算平常,保不齐还有枪。
这年头民间土枪土炮可不少,
黑灯瞎火的,一旦闹起来可不得了。
“这次要搞大动作?”
王卫东倒抽凉气。
“可不!公安那边得了信,明儿个德胜门鸽市要出件了不得的东西。”
李爱国红光满面,声如洪钟,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具体啥情况我也不清楚。”
“咱们的任务就是凌晨配合公安,把人和赃物拉回来。”
“不能惊动老百姓,天亮前必须完事。”
王卫东懂了,有公安打头阵,他就是个开车的。
开车能有啥危险?
以前他出任务,不是给百货商店送货,就是帮公社运救济粮。
这么 的还是头一遭。
王卫东心头一热。
“啪”
地敬了个礼:“李科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还是退伍兵胆气壮,上回志军拉公安追逃犯,腿肚子直转筋。”
李爱国很是满意。
“先回去歇会儿,养足精神,凌晨来接我。”
因为要凌晨行动,厂里特意给李爱国和王卫东开了小灶。
傻柱眼巴巴瞅着王卫东把一大海碗猪肉炖粉条扒拉得精光。
连粉条汤都没剩。
他有点失落。
吃过晚饭,王卫东在李爱国办公室趴着打盹。
心里七上八下的,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突然被一声吆喝惊醒:“卫东,到点了,走!”
抬头一看,李爱国穿着旧公安制服,精神抖擞,连花白短发都支棱着。
这才刚过午夜十二点?王卫东揉了揉发涩的眼皮,打着哈欠瞥了眼腕表。
李爱国催促道:别耽搁,还得去派出所接地方上的同志。”
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黑星 递过去。
给你把枪领回来了,带着防身。”
王卫东接过冰冷的金属,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他拉开弹匣,五颗黄澄澄的 赫然在列。
爱国哥,不就是开个卡车嘛,这玩意儿用不上吧?人多眼杂的,万一走火伤着人...
李爱国板起脸:让你带着防身,谁叫你 了?
呃...王卫东只好把枪别在腰间。
寒风呼啸中,两人离开保卫科来到停车场。
漆黑的夜色笼罩着红星轧钢厂,四下寂静,只听得见胶底鞋踩在冻土上的闷响。
零下十几度的严寒里,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霜, 的皮肤碰到金属韩所长比李爱国略矮半头,两人凑在一起低声交谈。
从举止间能看出他们交情匪浅,韩所长对李爱国还带着几分敬重。
同志们,准备出发!
王卫东见公安们走来,麻利地放下卡车后挡板。
公安们抓住车前栏,一个纵身跃上一米多高的车斗,迅速列队站好。
师傅您坐驾驶室,我去车斗。”
韩所长说着就要往车上跳。
李爱国突然激动地拽住他的大衣:小韩,让我再体验一回站车斗的感觉吧。”
原来这位韩所长竟是李爱国带出来的徒弟,旁观的王卫东暗自思忖。
他早知道李科长从前是公安系统的老干部,据说级别不低。
虽说现在担任轧钢厂保卫科长待遇未减,但离开公安队伍终归算是下放。
韩所长怔了怔,昏黄路灯下眼眶微红,郑重地点了点头。
李爱国转身刚要登车,又想起什么似的指向王卫东:这是厂里的退伍兵王卫东,算是我小兄弟。”
师傅的兄弟,好样的!韩所长冲王卫东颔首致意,随即拉开副驾车门钻了进去。
李爱国挺立在车斗里,寒风中扶栏而立,宛如整装待发的战士。
王卫东扣紧挡板,抄起黑铁棍 发动机,弓着身子使劲摇动。
当着十几个大老爷们做这动作,他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幸好发动机尚有余温,不多时便轰隆作响。
听着引擎轰鸣,王卫东轻拍车盖默念:老伙计今天可别掉链子。
坐上驾驶座习惯性摸向腰间,才想起这个年代哪有安全带。
他摇头苦笑——穿越后这个科三后遗症总改不掉。
离合到底挂一档,缓抬油门,卡车颤抖着驶入漆黑的街道。
这年头京城仅有主干道装着路灯,车灯昏黄的光线照不出五米,活像在雾里行车。
这种视线令人不适,好在夜深人静,卡车得以保持五十码的速度疾驰。
王卫东边开车边偷瞄韩所长,对方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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