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半城说着有些肉疼，转念想到娄家香火有望，终究狠下心来。
我这就去办。”
娄谭氏利落地应下。
......
约莫半个钟头后，用完早餐的娄半城才见王卫东携着娄晓娥下楼。
他本要板起脸说教，却瞧见女儿眼底掩不住的欢喜，只得长叹一声。
快来用饭吧。”
转头吩咐吴妈：把饭菜热一热，再煎两个荷包蛋。”
......
嚼着喷香的煎蛋，王卫东猛然想起今日尚未签到。
每日一签，好运相伴。
【叮！签到成功，获赠安尔乐纸尿裤两包、现金十元、安全气囊技术图纸】
？？
王卫东盯着虚空中的提示，满头雾水。
纸尿裤？这是给未来孩子备着的？
就算系统敢给，他也不敢用啊！
后世的朝阳群众至多揪几个 嫖娼的明星，这年头的朝阳大妈可都是经历过战火淬炼的，保不齐当年还往鬼子炮楼里塞过土 。
每年栽在她们手里的敌特分子不计其数。
这跨时代的纸尿裤若现世，分分钟被火眼金睛的大妈们识破。
他这穿越者的身份恐怕就要曝光。
王卫东深知国家机器的厉害。
得，先扔系统仓库，改日找机会塞锅炉里烧了。
倒是安全气囊技术图纸有些价值。
虽说对这年代的小轿车而言，安全气囊堪称黑科技。
但能坐上小轿车的主儿，哪个不是人上人？
正好相配。
连着两件鸡肋奖励，让王卫东兴致缺缺。
草草扒完饭，简单洗漱后便准备出门。
今 与娄晓娥都要返岗。
况且厂里即将公布他担任新车间主任的消息，得提前筹备。
......
自行车后座上，娄晓娥如常环抱着丈夫的腰，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背脊。
晓娥，等新车间落成，把你调来帮我？
好啊，可我技术活不在行...
有我在你怕什么？就算安排也是文书工作，哪舍得让你干重活。”
王卫东捏捏她手心。
都听你的。”
娄晓娥并非怕吃苦，只是担忧拖累丈夫。
......
将妻子送到后勤部，王卫东径直前往厂长办公室。
途经医务室时，窗内那道倩影让他脚步微滞。
最终还是没有推门。
......
笃笃笃——
刚叩响门板，里头便传来杨厂长的嗓音。
王卫东推门而入，杨厂长正伏案批阅文件，手中的毛笔不时在纸上划过。
见是王卫东进来，杨厂长放下毛笔，脸上露出笑容：来得正好，正要找你。”
他从抽屉取出一份文件，这是你的任命书，即日起担任红星轧钢厂第十一车间主任。
原旧仓库——就是你练舞的地方，将改建为车间。”
那个旧仓库足有三四千平米，完全够用。
王卫东欣喜地接过任命书，指尖轻抚烫金徽章：多谢杨叔！
杨厂长却摆摆手：先别急着谢，还有个坏消息。”
王卫东神色一肃：您说。”
关于你的任命，厂里有人反对。
虽然靠上级指示和厂长权限压下去了，但新问题又来了。”
什么问题？
建新车间需要大笔资金，厂里经费紧张。
有人提议削减预算，超过半数干部赞成，我也只能同意。”
不用问，王卫东也猜到是李副厂长在背后使绊子。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先下手为强。
但他明白杨厂长既然同意，必定另有安排。
略一思索，王卫东试探道：您是让我自力更生？
杨厂长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错，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这个新车间是试点项目，将来很可能要 。
现在太依赖厂里，以后难免受制于人。”
王卫东郑重颔首，这是杨厂长对他的期望。
我明白了！
待会去财务科领条子，工人可以从厂里调。
若遇到社会上有能力的人，也可以直接招聘，厂里不干涉。”
杨厂长意味深长地说。
人事招聘权！这可是能让普通人摇身变成国家职工的权力。
王卫东这才明白杨厂长为何在预算上让步。
如此大的权限，绝非一般车间主任能拥有，必定得到了上级授意。
看来之前研发的淋水器和安全带已经发挥作用。
国家从不亏待有功之人。
杨叔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
对了，江德铭那边已经谈妥，能否让他当副主任？
没问题！
这对杨厂长来说轻而易举。
况且以江德铭的背景，没人敢反对，连李副厂长也得避让三分。
离开办公室，王卫东先去财务科领取了盖有朱红印章的批条。
有了它，就能有限度调用厂里资源。
随后他来到旧仓库，后勤处的左老头正带着十几个工人在清理场地。
这地方原本就是车间，改造起来并不费事。
装几台排风机，接几条水管，抓紧干的话，一两天就能完工。
望着忙碌的工人和日渐成型的车间，王卫东心里乐开了花。
这崭新的车间将是他在这个时代腾飞的起点。
从杨厂长话里话外的意思看，新车间要是干出成绩，很可能单独划出去，成立专为解放车生产配件的新厂。
但王卫东的野心不止于此。
液压助力器要做，安全气囊也不能落下，就连暖宝贴他也不想放过。
还有让江德铭研发的新型电饭煲，这些都是能下金蛋的宝贝。
先借着轧钢厂这棵大树积累技术，等改革春风一到，就能大展拳脚了。
越想越美，王卫东忍不住笑出了声。
卫东哥，啥好事这么高兴？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王卫东回头一看是瘦猴，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跟你说个好消息，我要当新车间的主任了！
真的？瘦猴惊喜地瞪大眼睛。
那还有假？公告马上就贴出来。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你说！瘦猴拍着胸脯，只要我能办到，绝不含糊！
新车间缺人手，想请你过来帮忙。”
瘦猴顿时犯了难。
他当然想帮王卫东，可牛志军待他也不薄。
车队少了王卫东后本就人手紧张，要是他再走，牛志军非得忙得脚打后脑勺。
这年头培养个熟练司机可不容易。
可牛哥那边......
王卫东看出他的顾虑：放心，牛哥那儿我去说。”
他早盘算好了。
司机这活儿虽好，但上升空间有限，做到牛志军那样的车队长就到头了。
这是拉货的司机，又不是给领导开小车的。
王卫东想拉兄弟一把。
牛志军、俞长生和瘦猴都跟他交情匪浅，自己发达了怎能忘了兄弟？
再说，干大事没几个过命的兄弟帮衬怎么行！
瘦猴这边好说，牛志军却是个难题。
现在自己是他的下属，去了新车间反倒成了他的上级。
这身份转换难免让人心里别扭。
王卫东可不想因为这事伤了兄弟情分，得想个周全的法子。
......
午饭时分，王卫东帮娄晓娥打好饭，转身去了车队那桌。
那边全是糙汉子，娄晓娥脸皮薄，王卫东就让她跟女同事坐一起。
见王卫东过来，瘦猴连忙捅了捅俞长生：往边上挪挪，给卫东哥腾个地儿。”
俞长生抬头看见王卫东，赶紧往旁边挤了挤。
王卫东笑着跟牛志军打过招呼，刚坐下，广播就响了起来。
广播里传来一则通知：经厂领导班子研究决定，正式组建第十一车间，任命原车队司机王卫东同志为车间主任，实验室江工程师为副主任。”
食堂里原本嘈杂的人声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惊叹。
卡车司机当上领导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上次部里请他他都不去呢！
王卫东这小子可真有两下子！
嘘——听说他现在跟娄半城的闺女处对象呢。”
啊？那不是宣传科许大茂的未婚妻吗？
整个食堂的目光都聚焦在王卫东和娄晓娥身上。
有人真心祝贺，也有人阴阳怪气。
可以预见，未来几天他们俩将成为全厂热议的话题。
最难受的要数许大茂和于海棠。
刚才的广播正是由于海棠播报的。
她木然地望着窗外的腊梅，连同事帮忙打的午饭都无心食用。
明明是她先认识的王卫东，怎么就让娄晓娥捷足先登了？她越想越气，猛地拍桌震翻了饭盒。
许大茂的心情更加糟糕。
得知娄晓娥嫁给王卫东时，他一度以为是在演戏。
直到浑身臭气的父母从派出所回来，他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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