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飞球的“意外”过后,刘备弯腰,动作略显迟缓地拾起那根榛木树枝。
指尖传来的粗糙触感,让他心中一片冰冷。
斯内普…或者说他指使的人,试探来了。
方才那一瞬,身体深处某种东西几乎要本能地炸开。
但一股更强的意志力,如同最坚固的枷锁,将其死死摁住。
不能动。
不能显。
他顺势做出受惊、踉跄、虚弱的姿态。
这具身体的确“空虚”,魔力核心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传来阵阵针扎似的隐痛。
但这与他骨子里的东西是两回事。
每日的调息如涓滴汇流,进展微乎其微,却未曾停歇。
气血在缓慢凝聚,对这身体的掌控,也在细微地恢复。
那树枝每日挥动,不仅是伪装,更是对抗遗忘的战斗。
他清楚,庞弗雷夫人的检查,聚焦于那脆弱的“魔力核心”。
至于这具皮囊本身的力量,以及那深藏于意志深处的“东西”,魔法未必能窥其全貌。
他像一口被严密封印的枯井,底下是否有活水,唯有自知。
使用魔力遥不可及。
但握住“剑”的那一天,他从未怀疑。
他需要的,是时机,是那把真正的剑。
…
地窖里,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听着德里安·普塞的汇报。
“…吓了一大跳,差点自己绊倒,树枝掉了,脸色发白,喘气…问我们‘球没事吧’,听着就没劲。”
普塞语气里带着点不尽兴,觉得目标太面,没试出啥。
斯内普挥挥手让他滚蛋。
目光落在三份报告上。
克拉布\/高尔的:【被球吓到,差点摔,没力气!喘气!】 弗林特的:【受惊,停留平复,步伐放缓,后续无异常。】
全都指向一点:刘备·洛夫古德,表现完美符合一个重伤号的一切特征。
受惊,虚弱,稳定,合规。
太完美了。
完美得像一幅精心描绘的图画。
斯内普的黑眼睛里,疑云不但没散,反而更浓。
直觉在尖叫:不对!那晚的力量!那眼神!这变态的自律!绝不可能!
可他没有任何证据。
所有监视结果都啪啪打他的脸。
他感觉自己像在对着空气挥拳,对手没咋地,自己反而像个迫害弱小的疯子。
挫败感和怒火交织,却无处发泄。
他死死盯着那些报告,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不能急…不能动…
他强行将注意力扭向奇洛那些关于古老力量和灵魂契约的笔记。
或许,突破口不在他本身,而在力量的根源?
但他对刘备的监视,绝不会放松,只会更隐蔽。
…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阿不思·邓布利多正看着一个小小的银质窥镜。
它缓慢旋转,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微弱的嗡嗡声,不是针对黑魔法,而是对另一种…奇特的“扰动”产生反应——源头常在城堡北侧林地。
“哦,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轻叹气,带着一丝了然和无奈,“总是这么…心急。”
画像、盔甲、甚至爱聊天的幽灵,早把斯内普那点小动作汇报了个遍。
克拉布高尔的滑稽戏,弗林特队员的远观,普塞的“意外”…
他对斯内普的焦灼心知肚明,也能理解。
但他更信自己的判断:观察与引导。
同时,他注意到另一个细节:刘备·洛夫古德,似乎对某些走廊里陈列的盔甲,尤其是那些空置的剑鞘,格外留意。
细问之下(比如问过费尔奇),那晚之后,似乎有一柄骑士长剑不见了。
一个不能用魔法的小孩,找一柄冷兵器?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闪烁起好奇的光。
他想做什么?寄托?还是…?
既然西弗勒斯的试探如此直白无效…
或许,他可以换种更迂回的方式,添一把小小的柴火?
几天后。
刘备按照固定路线散步,经过一副盔甲时,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它空荡荡的剑鞘。
忽然,他脚步微微一顿。
剑鞘内侧,似乎卡着一点不寻常的、非金属的灰褐色。
他警惕地扫视四周。
走廊空无一人。
他状似无意地靠近,手指极快地从剑鞘口内侧拈出了那样东西。
是一小片被折叠压实的、厚实的灰色布料边角。
材质普通,像是从某种包裹上撕下来的。
但出现在这里,极其突兀。
刘备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不动声色地将布片攥入掌心,继续散步,直到返回拉文克劳塔楼,进入无人角落。
他展开布片。
上面没有任何字迹。
但这种灰色…他记得。那晚奇洛事件后,教授们来处理现场,似乎就用过类似颜色的厚布覆盖和包裹东西?
一个念头如电光般闪过!
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扫向城堡某个方向——那是教工休息室或者储藏室可能的位置?
邓布利多…或者某人…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什么?
那柄剑…没有被销毁或封存,而是被收在了某个用类似灰布覆盖或包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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