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的晨雾还未散尽，演武场已经人声鼎沸。青石板铺就的赛场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边缘插着的杏黄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绣着的 “罗天大醮” 四个金字在朝阳下闪着金光。观众席上挤满了来自各地的异人，议论声像潮水般涌动，其中最热门的话题，莫过于即将开始的决赛 —— 张楚岚对阵罗天。
林墨站在选手休息区的廊下，指尖捻着片清瘴草叶子，草叶上的露水顺着指缝滴落。他望着演武场中央的高台，老天师张灵玉正端坐在太师椅上，身前的香炉腾起三缕青烟，纹丝不动。高台两侧站着龙虎山的长老，陆瑾老爷子穿着宝蓝色的锦袍，手里攥着两颗油光发亮的核桃，目光时不时扫过休息区的方向。
“系统提示：罗天大醮决赛即将开始。当前参赛选手状态监测：张楚岚（炁息紊乱度 18%，紧张指数 72%），罗天（炁息稳定度 95%，战意指数 68%）。检测到赛场外围存在 17 处异常炁流波动，疑似全性人员潜伏。”
林墨揉了揉眉心，把清瘴草叶塞进兜里。张楚岚正坐在石凳上，双手捧着个保温杯小口喝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金光咒在掌心忽明忽暗，显然还没调整到最佳状态。冯宝宝蹲在旁边，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画的全是歪歪扭扭的小人打架图案，嘴里还念念有词：“张楚岚，打不过就跑，我帮你砍他腿。”
“宝宝你别添乱。” 张楚岚哭笑不得地放下保温杯，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可是决赛，输了就拿不到天师度了。” 他瞥了眼不远处的罗天，对方正闭目养神，周身的雷法炁流像层淡紫色的薄纱，隐隐透着压迫感。
林墨走过去，把一瓶炁补丹放在石桌上：“这是天师府的秘制丹药，含清瘴草精华，能稳定炁息。罗天的雷法属阳，正好克制你的金光咒，待会儿交手别硬接他的‘紫电手’，用老农功的卸力法门化解。” 他压低声音，“我刚才用系统扫了他的炁流，丹田处有团异常波动，像是藏了什么后手，你小心点。”
张楚岚拿起药瓶倒出三粒药丸，药丸呈淡绿色，散发着草木清香：“谢了墨哥。说真的，我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决赛不对劲。昨天晚上我去见老天师，他就盯着我看，啥也没说，搞得我毛骨悚然的。”
“天师度没那么好拿。” 林墨望着高台的方向，“那玩意儿传承了上百年，里面肯定藏着禁制。你真打算接？”
张楚岚沉默了片刻，把药丸塞进嘴里：“我爷爷的仇还没报，不拿到天师度，怎么查当年的事？全性那帮杂碎都敢在龙虎山撒野，我要是怂了，以后怎么在异人界立足？” 他握紧拳头，金光咒在掌心凝成实质，“再说还有你和宝宝帮我，怕啥？”
冯宝宝突然站起来，指着赛场入口的方向：“有人来了。”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罗天在两名龙虎山弟子的陪同下走向赛场，他穿着身月白色的道袍，腰间系着紫色腰带，步履沉稳，每一步都踏在青石板的缝隙上，显然在用炁流探查场地。
“铛 ——”
铜锣声突然响起，震得人耳膜发颤。高台上的老天师缓缓睁开眼睛，声音透过炁流传遍整个演武场：“罗天大醮决赛，张楚岚对阵罗天，现在开始！”
张楚岚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起身，陆瑾老爷子突然走了过来，把一张黄色的符纸塞进他手里：“这是静心符，待会儿要是觉得不对劲就捏碎，能挡一次精神攻击。那小子的雷法里掺了‘乱心咒’，是他师父田晋中教的阴招，别中招了。”
“谢陆老爷子！” 张楚岚把符纸小心地揣进怀里，跟着裁判走向赛场中央。阳光正好越过高台照在他身上，金光咒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引得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欢呼。
林墨和冯宝宝站在休息区的栏杆旁，紧盯着赛场。冯宝宝已经把冈本 0.01 寿司刀握在手里，刀鞘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张楚岚要是打不过，我就冲进去砍他。”
“别冲动，” 林墨按住她的肩膀，目光扫过赛场外围的观众席，“全性的人来了不少，都藏在人群里，他们肯定想在决赛搞事。你盯着东边那片穿黑衣服的，他们的炁流波动很奇怪。”
赛场上，张楚岚和罗天已经站定。裁判高声宣布规则：“点到为止，不可下死手！一方认输或失去战斗力，比赛结束！”
罗天抱拳行礼，声音清朗：“张兄，请指教。” 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淡紫色的雷法炁流在掌心凝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氧味。
张楚岚也抱拳回礼，金光咒瞬间裹住全身：“罗兄客气了！”
“开始！” 裁判的话音刚落，罗天已经动了。他的身影化作一道紫电，瞬间跨越十米距离，右手带着噼啪作响的雷流直取张楚岚的胸口。速度之快，连观众席的惊呼都慢了半拍。
张楚岚早有准备，脚下踩着老农功的步法向侧面滑出，同时左手拍出金光咒，硬生生接下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嘭” 的一声闷响，金紫色的炁流在空中炸开，冲击波把两人都震退三步。
“好！” 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林墨却皱起眉头，系统提示突然弹出：【检测到罗天雷法中混入微弱散魂炁！来源：右手袖口的符咒！】
果然有猫腻！林墨心里一紧，只见罗天趁张楚岚后退的瞬间，左手悄悄捏了个剑诀，袖口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黄芒。张楚岚刚站稳脚跟，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 是乱心咒发作了！
“张兄，承让了！” 罗天抓住这个机会，身影再次化作紫电扑上，右手的雷流比刚才更加狂暴，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张楚岚咬着牙，正想捏碎怀里的静心符，突然想起林墨的嘱咐，强行运转老农功，将侵入体内的乱心咒炁流导入地面。同时他不退反进，左肩顶着金光咒撞向罗天的胸口，右手则绕到身后，凝聚起阳五雷的炁流。
“砰！” 两人再次碰撞在一起，这次谁都没退。罗天的雷流烤得张楚岚的金光咒滋滋作响，而张楚岚的阳五雷也让罗天的道袍冒出了黑烟。
“你竟然能化解乱心咒？” 罗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张楚岚能破解他的后手。
张楚岚咧嘴一笑，嘴角渗出血丝：“你以为只有你会玩阴的？” 他突然加重左肩的力道，趁罗天分心的瞬间，右手的阳五雷猛地爆发，金白色的雷流顺着罗天的手臂蔓延。
罗天脸色骤变，急忙抽身后退，右臂的道袍已经被烧焦，露出的皮肤上有几处细密的伤口。他看着张楚岚，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就在这时，赛场外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东边的观众席上，几个黑衣人突然暴起，手里的短刀划破人群，直扑高台的方向！“全性妖人动手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演武场瞬间陷入混乱。
林墨眼神一凛，果然来了！他对冯宝宝喊道：“保护好自己，我去帮张楚岚！” 话音未落，他已经跃过栏杆，甩棍在掌心转得飞快，绿色的炁流瞬间凝聚。
高台上的老天师端坐不动，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龙虎山的长老们立刻行动起来，各种符箓法宝齐出，瞬间拦住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全性妖人。陆瑾老爷子更是直接跃起，手里的核桃化作两道金光，精准地砸在两个黑衣人的太阳穴上。
赛场上的张楚岚和罗天也停了手，警惕地看着周围的混乱。罗天皱眉道：“全性竟然敢在龙虎山动手？”
张楚岚抹了把嘴角的血：“他们的目标恐怕不是我们。” 他看向高台的方向，老天师依旧稳坐钓鱼台，仿佛这混乱与他无关。
林墨已经冲到赛场边缘，甩棍带着炁旋砸倒一个想偷袭张楚岚的黑衣人。他一边格挡着攻击，一边对张楚岚喊道：“别分心！全性是来搅局的，想趁机破坏比赛！” 系统提示疯狂刷屏：【检测到全性主力在赛场西侧聚集，目标疑似天师度传承台！】
“西侧！” 张楚岚立刻反应过来，金光咒暴涨，转身就往西侧冲去。罗天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雷法炁流在掌心重新凝聚：“算我一个！总不能让全性坏了罗天大醮的规矩！”
冯宝宝不知何时也冲了过来，手里的寿司刀划破空气，精准地切开一个黑衣人的手腕：“砍腿，好用。” 她的身法灵动，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刀都恰到好处，既没下死手，又能让人失去战斗力。
林墨看着配合默契的三人，心里稍定。他的甩棍不断旋转，绿色的炁流形成屏障，将靠近赛场的全性妖人全部挡在外面。余光瞥见高台方向，老天师终于站了起来，手里的拂尘轻轻一甩，一股磅礴的炁流瞬间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全性妖人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孽障，也敢在龙虎山放肆？” 老天师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西侧的混乱中心，拂尘扫过，几个全性骨干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口吐鲜血。
全性的攻势瞬间瓦解，剩下的妖人见势不妙，纷纷四散逃窜。林墨没有去追，而是走到张楚岚身边，看着他手臂上的灼伤：“没事吧？”
张楚岚摇摇头，指着罗天：“刚才多亏了他帮忙。” 罗天摆摆手，看着高台上的老天师，若有所思：“天师的实力，果然深不可测。”
裁判哆哆嗦嗦地跑过来，看着狼藉的赛场：“这…… 这比赛还继续吗？”
老天师走回高台，目光扫过全场：“继续。罗天大醮，岂能因宵小之辈中断？” 他看向张楚岚和罗天，“你们，准备好了吗？”
张楚岚和罗天对视一眼，同时点头。林墨退到休息区，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系统提示再次弹出：【全性突袭失败，检测到其真实目标：获取决赛选手的炁流样本。罗天丹田异常波动与全性散魂炁匹配度 89%！】
林墨猛地看向罗天，对方正闭目调整炁息，右手悄悄按在丹田处。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中形成：罗天，难道和全性有关系？这场决赛，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朝阳已经完全升起，阳光洒满演武场，却驱不散林墨心头的阴霾。他握紧手里的甩棍，清瘴草的清香在掌心弥漫 —— 看来这场决赛，远比想象中更危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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