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深秋的傍晚，金融区写字楼的灯光渐次亮起，将曼哈顿的夜空染成一片暖黄。哲略资本顶层的休息室里，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室内的长条桌上放着两杯未喝完的威士忌，冰块在杯中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苏哲穿着深灰色西装，袖口挽起，露出手腕上的简约腕表；Elara 则是一身黑色西装套裙，长发整齐地挽在脑后，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柔和笑意，却多了几分职场上的冷静从容。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了片刻，还是苏哲先开口，语气比平时慢了半拍，带着刻意放缓的郑重：“Elara，今天约你过来，是想跟你聊聊我们这段时间的接触。” 他抬手轻轻转动着酒杯，目光落在杯中的琥珀色液体上，没有直接看她，像是在组织合适的语言，“这段时间，不管是工作上的合作，还是私下里的相处，我都很舒服，也很感谢你愿意花时间陪我看展、骑马。”
Elara 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液的辛辣在舌尖散开，却没让她皱一下眉。她放下酒杯，指尖在杯沿轻轻划过，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我也是。跟你合作很省心，不管是德国项目的合规条款，还是后来聊艺术、聊生活，都不用刻意找话题，这种默契很难得。”
苏哲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带着坦诚的歉意：“正因为难得，我才更不想耽误你。这段时间我认真想了很久，关于婚姻、关于未来的生活，我发现我们可能并不合适。” 他顿了顿，怕自己的话太直接，又补充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状态 —— 我习惯了把大部分时间放在工作上，不想因为我的犹豫，让你消耗时间和精力。”
Elara 听到 “婚姻” 两个字时，指尖微微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自然。她看着苏哲，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没有惊讶，也没有失落，反而带着几分了然：“我大概猜到你想说什么了。其实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也能感觉到，你对‘稳定’的需求，远没有对‘事业’的执着强烈。” 她拿起桌上的文件，轻轻推到苏哲面前，“这是昨天我团队修改好的日本项目合规报告，你先看看，有问题我们随时沟通 —— 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没有觉得被耽误，反而很珍惜这段时间的相处。”
苏哲看着她递过来的文件，心里松了口气，却又多了几分愧疚：“谢谢你能理解。我知道这样很自私，明明是我先主动邀约，最后却先说了‘不合适’，但我不想拖着，更不想让你抱有期待。” 他翻开合规报告，目光却没落在文字上，而是再次看向 Elara，“你是我见过最专业、也最通透的女性，值得找到一个能全心投入婚姻、愿意为你留出时间的人，而不是像我这样，把工作当成生活的全部。”
“别这么说，每个人对生活的定义本来就不一样。”Elara 打断他的话，语气依旧平静，“你把工作当成生活的核心，我又何尝不是？律所的案子一桩接一桩，有时候忙起来连轴转，连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真要进入婚姻，说不定我们俩都会因为‘没时间陪伴’而产生矛盾，到时候反而会破坏现在的默契。” 她端起酒杯，对着苏哲举了举，“所以，现在这样其实很好，及时止损，还能保住工作上的信任。”
苏哲也举起酒杯，与她轻轻碰了一下，清脆的碰撞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默：“你总能把话说得这么通透，让我少了很多顾虑。说真的，一开始我还怕你会觉得委屈，毕竟……”
“毕竟我们一起看了画展，骑了马，还聊了那么多不关于工作的话题？”Elara 接过他的话，笑着摇了摇头，“成年人的世界，不是所有‘相处愉快’都要走向婚姻。我们是律师和客户，是能在专业上彼此信任的伙伴，这已经是很难得的关系了。至于那些轻松的相处，就当是工作之余的调剂，挺好的。”
她顿了顿，想起上次骑马时的场景，眼里闪过一丝柔和，却很快被冷静取代：“还记得上次在马场，你说冬天骑马能喝热可可吗？当时我还想着，等冬天到了，要不要再去一次。现在想想，就算不去也没关系，至少我知道了‘云朵’和‘焦糖’的脾气，也知道了你其实怕被马甩下来 —— 这些小细节，已经够我在以后的工作间隙，偶尔想起时会心一笑了。”
苏哲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之前的愧疚和紧张渐渐消散，语气也轻松了些：“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些小事。其实我当时说怕被甩下来，是真的怕，毕竟第一次骑马摔得还挺惨的，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谁还没个糗事。”Elara 拿起桌上的笔，在合规报告的空白处轻轻画了个小太阳，“我上次在法庭上，因为太专注于辩论，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律师袍上，还是对方律师递了张纸巾给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尴尬。”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因为 “告别” 而产生的微妙氛围，瞬间被这种轻松的调侃化解。苏哲合上合规报告，放在桌角：“这份报告我晚上回去看，有问题明天早上我让助理跟你对接。对了，日本项目下周要去东京开会，你要不要一起去？那边的律所合伙人是我的老熟人，刚好可以跟你认识一下，以后有跨境案子，也方便合作。”
Elara 眼前一亮，立刻点头：“当然要去！我早就想跟东京那家律所建立联系了，他们在知识产权跨境保护方面特别专业，正好可以借这次机会跟他们交流一下经验。” 她拿出手机，打开日历，“我下周的行程除了周三有个庭审，其他时间都空着，你定好时间告诉我，我让助理协调。”
“好，我明天跟东京那边确认好时间，就发给你。” 苏哲拿出手机，把东京律所合伙人的联系方式推给她，“这是他的微信，你可以先加上，提前跟他打个招呼，聊聊项目的重点。”
Elara 接过手机，添加了联系人，备注好 “东京律所 - 山本”，然后抬头看向苏哲：“谢了，还是你考虑得周到。对了，德国项目的尾款，我团队已经跟财务对接好了，下周应该能到账，到时候我让助理把凭证发给你。”
“没问题，财务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收到凭证就会确认。” 苏哲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下去吧，晚上路况不好，你开车慢点。”
Elara 也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笑着说：“不用送了，我助理已经在楼下等我了。你赶紧回去看报告吧，别又熬到半夜，上次你助理还跟我说，你为了赶项目，连续三天只睡了四个小时，再这样下去，身体该吃不消了。”
苏哲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的作息，心里微微一暖：“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你也一样，庭审前后别总熬夜准备材料，再忙也要按时吃饭。”
“放心吧，我可比你会照顾自己。”Elara 走到门口，回头对苏哲挥了挥手，“东京见，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吃寿司，我知道有家店特别正宗。”
“好，东京见，寿司我请。” 苏哲笑着点头，看着她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才收回目光。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 Elara 的车渐渐汇入车流，消失在夜色中，心里没有失落，只有一种 “尘埃落定” 的踏实。
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酒液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深秋的凉意。其实他知道，Elara 心里或许会有一丝遗憾，但她的通透和理智，让这份告别变得体面而从容。他们都是职场上的，知道什么关系最适合彼此，也知道如何在 “结束” 后，依旧保持专业的信任。
第二天早上，苏哲刚到公司，就收到了 Elara 发来的消息：“东京律所的山本已经通过好友申请，我们约了明天上午视频会议，聊聊项目重点，到时候拉你一起。” 后面还附了一个 “加油” 的表情。
苏哲笑着回复：“好，明天上午我有空，随时在线。对了，昨晚看了合规报告，没什么问题，已经让助理传给项目组了。”
很快，Elara 回复：“收到，合作愉快。”
简单的四个字，却带着彼此都懂的默契。他们没有走向婚姻，却保住了最珍贵的 “伙伴关系”—— 在全球商业的浪潮中，能有一个专业上彼此信任、沟通上无需多言的搭档，其实比一段不确定的婚姻，更难得，也更长久。
深秋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办公桌上，苏哲拿起桌上的日本项目资料，开始梳理会议重点。偶尔想起上次在画展上，Elara 认真听他讲莫奈笔触的样子，想起在马场里，她因为 “焦糖” 突然甩尾巴而惊呼的瞬间，他会忍不住嘴角上扬 —— 那些轻松的时光，不是 “遗憾”，而是 “美好”，是他忙碌的生活里，难得的调剂。
而 Elara 在律所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东京项目的资料，也会偶尔想起苏哲在马场里，说起自己被马甩下来的糗事时的样子。她会笑着摇摇头，然后继续专注于工作 —— 她知道，最好的关系，不一定是婚姻，而是像现在这样，在专业上彼此成就，在生活里偶尔想起时，能有一份淡淡的暖意。
他们都是成年人，都懂 “取舍”，也懂 “体面”。这份告别，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 “开始”—— 一种基于信任和默契的，更长久的伙伴关系的开始。
相似的轮廓：一场精心铺垫的相遇
纽约上东区的庄园，深秋的落叶铺满蜿蜒的车道，远处的草坪在午后阳光下泛着柔和的浅绿。陈月琴坐在客厅的丝绒沙发上，指尖摩挲着骨瓷茶杯的边缘，目光落在对面站着的中年男人身上 —— 他是国际文化交流基金会的秘书长，也是受陈月琴所托，特意来 “引荐” 人家的老朋友。
“老周，你说的那个女孩子，资料带来了吗？” 陈月琴的声音带着几分上位者的从容，却难掩一丝对儿子终身大事的关切。她鬓角染着霜白，一身量身定制的墨绿色旗袍，衬得她气质雍容，即使年过半百，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明艳。
周秘书长连忙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夹，双手递过去：“陈女士，都在这里了。许红豆，28 岁，国际文化交流基金会亚太区总监，哈佛国际关系硕士毕业，不仅能力出众，家世也清白 —— 她祖父是前外交官，父亲现在经营着一家跨国文化集团，母亲是大学的东方文学教授。”
陈月琴缓缓翻开文件夹，第一页就是许红豆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站在巴黎卢浮宫前，穿着米白色风衣，长发随意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秀的眉眼。阳光落在她脸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明亮却不张扬，透着一股通透沉静的气质。
最让陈月琴眼前一亮的，是她的眉眼轮廓 —— 眼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鼻梁的精致线条，甚至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都像极了多年前那个让苏哲动过心的女孩，黄亦玫。
“果然像。” 陈月琴低声说了一句，指尖在照片上轻轻划过，“苏哲这孩子，从小在国外长大，身边围绕的都是西方女孩，可我总觉得，他骨子里还是念着东方的。当年那个黄亦玫，若不是家庭背景差了点，又赶上他事业起步，说不定真能成。”
周秘书长笑着附和：“许小姐可比当年那位黄小姐要合适得多。论家世，许家是真正的世家，三代书香加商政背景，跟苏家门当户对；论能力，她 25 岁就升任亚太区总监，一手操盘过好几个跨国文化交流项目，职场上早已站稳脚跟，心智成熟得很；论性情，我跟她打过几次交道，处事通透，待人接物既有分寸又不失温度，绝对能从容应对苏家的家庭关系和圈层融合。”
陈月琴点点头，继续翻看资料：“她对婚姻的态度呢？苏哲现在事业忙，没心思花在儿女情长上，我要找的是能跟他并肩，又能理解他、支持他，且做好了步入婚姻准备的人，不是来给他添麻烦的。”
“这点您绝对放心。” 周秘书长语气笃定，“许小姐去年在一次专访里说过，她认为好的婚姻是‘势均力敌的陪伴，彼此成就的默契’。她自己经济独立、精神独立，不需要依附任何人，选择婚姻是因为‘遇到了对的人’，而不是‘需要婚姻’。而且据我所知，追求她的人不少，但她一直很谨慎，就是在等一个能真正同频的伴侣。”
陈月琴合上文件夹，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听起来倒是个通透人。苏哲这几天正好在纽约，你安排一下，让他们见个面。不用太刻意，就说是基金会有个中美文化交流的项目，想跟哲略资本合作，让许小姐过来谈合作，顺便一起吃个饭。”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周秘书长起身告辞，“我会让许小姐明天下午过去，您看时间合适吗？”
“可以。” 陈月琴颔首，“让厨房准备点中式菜肴，再备上她母亲喜欢的龙井，细节处多用心，别让人家觉得我们苏家怠慢了。”
周秘书长应下，转身离开了庄园。陈月琴独自坐在客厅里，再次拿起许红豆的照片，心里盘算着 —— 苏哲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上太被动，又总被工作牵绊。许红豆这样的女孩，既有东方女性的温婉，又有西方职场女性的独立，再加上这张与黄亦玫相似的脸，说不定真能让苏哲敞开心扉。
第二天下午三点，哲略资本纽约总部的会议室里，苏哲刚结束一场跨国视频会议，揉了揉眉心，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助理敲门进来：“苏总，国际文化交流基金会的亚太区总监许红豆小姐到了，还有基金会的周秘书长，他们已经在会客室等候。”
“让他们进来吧。” 苏哲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起身走到会议桌主位坐下。他对这个合作项目兴趣不大，若不是母亲特意叮嘱 “多支持文化交流事业”，他大概率会直接让团队对接。
很快，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周秘书长率先走进来，笑着打招呼：“苏总，打扰了，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见我们。”
苏哲起身颔首，目光下意识落在周秘书长身后的女人身上 —— 那一刻，他的动作顿住了，手里的咖啡杯微微倾斜，温热的液体差点洒出来。
他愣住了。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烟灰色西装套裙，内搭白色真丝衬衫，长发挽成低髻，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她的五官算不上惊艳，却组合得格外舒服，尤其是眉眼间的神态，眼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笑起来时嘴角浅浅的梨涡，像极了记忆深处那个热烈又敢爱的女孩 —— 黄亦玫。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倒流，回到了 1997 年的纽约书店，黄亦玫穿着红色毛衣，站在书架前对他笑；回到了夏末的水木园，她骑着自行车，裙摆飞扬，喊他 “苏哲哥哥”。
“苏总？” 许红豆见他盯着自己出神，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主动伸出手，“我是许红豆，国际文化交流基金会亚太区总监，很高兴见到你。”
她的声音清脆柔和，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没有黄亦玫的热烈，却多了几分沉稳通透。
苏哲回过神，迅速收敛了眼底的失神，伸出手与她轻轻交握 —— 她的手微凉，指尖纤细，握手的力度适中，既不显得敷衍，也不过分热情。“苏哲，哲略资本创始人。”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波动，“许小姐，久仰。”
握手的瞬间不过两秒，两人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专业与分寸。许红豆收回手，自然地在苏哲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将一份项目计划书递过去：“苏总，这是我们基金会拟的‘中美青年文化创投计划’，想联合哲略资本一起发起，支持两国青年在文化创意领域的创业项目，既符合苏总一直以来推动中美文化交流的理念，也能为哲略资本挖掘优质的文创赛道投资标的。”
苏哲接过项目计划书，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许红豆脸上。他不得不承认，陈月琴的判断没错，许红豆与黄亦玫的相似度确实很高，尤其是在安静的时候，那种眉眼间的清冷与柔和交织的气质，几乎如出一辙。但仔细看，又能发现明显的不同 —— 黄亦玫像一团火，热烈、直接，眼里藏不住情绪；而许红豆像一汪深水，平静、通透，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许小姐在基金会工作多久了？” 苏哲没有立刻翻看计划书，而是开口问道，语气尽量保持自然。
许红豆没想到他会先问这个，愣了一下，随即从容回答：“五年了。从基层项目专员做起，去年升任亚太区总监，主要负责跨国文化项目的策划与落地，以及国际资源的对接。”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之前在哈佛读的是国际关系硕士，对跨文化交流领域一直很感兴趣，毕业后就直接加入了基金会。”
“哈佛的国际关系专业，很难申请。” 苏哲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认可，“许小姐当年应该很优秀。”
“只是运气好，刚好契合了招生老师的偏好。” 许红豆笑了笑，不卑不亢，“苏总才是真正的精英，斯坦福毕业，华尔街投行出身，年纪轻轻就创立了全球资本，还兼任两所顶尖大学的教授，是很多人的榜样。”
“许小姐过奖了，不过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多花了点心思。” 苏哲终于收回目光，开始翻看项目计划书，指尖在纸上轻轻敲击，“这个创投计划，核心是‘文化 + 资本’的结合，想法不错，但实操层面有几个问题需要明确。”
他的专业素养让他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刚才的失神仿佛只是一瞬间的错觉。“第一，文创项目的估值很难量化，如何建立科学的评估体系，避免投资风险？第二，中美青年的文化背景差异较大，项目落地时可能会面临合规、市场适配等问题，基金会如何提供支持？第三，退出机制是什么？是通过并购、Ipo，还是其他方式？”
三个问题直击核心，既体现了他作为资本创始人的专业敏锐，也没有因为对方是女性就刻意放水。
许红豆显然早有准备，拿出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份详细的方案：“苏总考虑得很周全，这些问题我们都做了预案。关于估值，我们联合了北大文创研究院和斯坦福艺术史系，制定了‘文化价值 + 商业潜力’的双维度评估模型，会邀请行业专家、投资人、文创从业者组成评审团，进行综合打分；关于落地支持，基金会在中美两国都有落地团队，能提供合规咨询、市场调研、资源对接等一站式服务；至于退出机制，我们倾向于‘阶段性退出’—— 早期项目通过并购退出，成长期项目引入后续融资，成熟期项目助力其在纳斯达克或科创板上市。”
她的回答条理清晰，逻辑严谨，每个问题都给出了具体的解决方案，没有一句空话。苏哲听着，眼里的认可越来越多 —— 抛开那张与黄亦玫相似的脸，许红豆的专业能力确实无可挑剔，完全符合他对合作伙伴的要求。
“方案做得很细致，看得出来许小姐花了很多心思。” 苏哲合上项目计划书，语气缓和了些，“哲略资本对文创赛道确实有布局，这个项目我们可以进一步探讨合作的可能性。不过，我有个疑问，许小姐为什么会想到联合哲略资本？市面上有很多专注于文创投资的基金，合作起来可能更对口。”
许红豆抬眼看向他，目光坦诚：“有两个原因。第一，哲略资本的全球资源布局是其他基金无法比拟的，我们的项目涉及中美两国，需要一个能在全球范围内提供资本支持和资源对接的合作伙伴，哲略资本无疑是最佳选择；第二，苏总一直以来都在推动中美文化交流，还在国际上宣传帝都文化，这份情怀与我们基金会的理念高度契合。我们认为，好的合作不仅是利益的绑定，更是理念的共鸣。”
她的话既夸了哲略资本的实力，又提到了苏哲的个人理念，既不刻意奉承，又显得真诚得体。
苏哲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许小姐很会说话。不过，我更看重实际效果。这样吧，下周我让我的团队与你们对接，详细沟通方案的细节，尤其是估值模型和退出机制，需要进一步细化。如果没问题，我们可以在月底之前签订框架合作协议。”
“好的，没问题。” 许红豆点点头，拿出手机，“我让我的助理添加苏总团队的联系方式，随时配合沟通。”
周秘书长在一旁看着，眼里露出欣慰的笑意 —— 他能看出来，苏哲对许红豆的印象不错，不仅是因为那张相似的脸，更多的是对她专业能力的认可。
会议进行了一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讨论项目细节。苏哲偶尔会走神，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许红豆脸上，每次都会被她眉眼间的熟悉感触动。而许红豆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始终专注于工作，偶尔与苏哲对视，也只是礼貌性地微笑，然后迅速移开目光，继续讨论项目。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苏哲起身送他们到电梯口，许红豆停下脚步，转身对他说：“苏总，感谢你今天抽出时间。关于项目的后续沟通，我们会尽快推进，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
“好。” 苏哲颔首，目光落在她脸上，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许小姐是哪里人？听你的口音，像是北方人。”
许红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父亲是帝都人，母亲是江南人，我从小在帝都长大，口音确实带点北方腔。苏总也是帝都出生的吧？我之前看过你的采访，知道你五岁随母亲去了美国。”
“没想到许小姐还关注过我的采访。” 苏哲有些意外，语气里多了几分随意，“是啊，帝都算是我的故乡
“帝都很美，文化底蕴深厚。” 许红豆眼里闪过一丝向往，“我去年负责过一个‘帝都非遗海外巡展’的项目，带了很多非遗传承人去美国演出，反响很好。苏总一直致力于帝都文化的国际传播，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多合作。”
“好啊，我很乐意。” 苏哲点头，电梯门刚好打开，“许小姐，慢走。”
“苏总留步。” 许红豆对他挥了挥手，转身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苏哲看着电梯里许红豆的身影渐渐消失，眼底的情绪复杂 —— 有失神，有好奇，还有一丝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波动。他拿出手机，翻出多年前存下的一张照片，那是 1997 年冬天，他和黄亦玫在纽约书店门口拍的，黄亦玫穿着红色毛衣，笑得一脸灿烂。
他再对比脑海里许红豆的样子，不得不承认，陈月琴的 “用心” 确实起了作用。许红豆不仅与黄亦玫长得像，更有着黄亦玫当年所没有的成熟、通透与专业。
“苏总，您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时间快到了。” 助理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哲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将眼底的情绪压下去，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从容：“知道了，去会议室吧。”
回到会议室，苏哲坐在椅子上，却一时无法集中注意力。许红豆的样子总是在他脑海里盘旋，与黄亦玫的身影交织在一起，让他有些恍惚。
他拿起桌上的项目计划书，封面右下角印着许红豆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他指尖划过 “许红豆” 三个字，心里不由得想：这个女人，到底是巧合，还是陈月琴精心安排的？
而另一边，许红豆坐在车里，周秘书长笑着说：“许小姐，刚才苏总的反应你也看到了，他对你印象很好，尤其是看到你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看来陈女士的判断没错。”
许红豆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看向窗外掠过的街景，语气平静：“周叔，我希望我们的合作是基于项目本身的价值，而不是因为我长得像某个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 周秘书长点点头，“但有时候，适当的‘契机’能让事情更顺利。苏总是个优秀的人，你也是，你们本来就很般配。陈女士只是提供了一个认识的机会，至于后续发展，还是要看你们自己的缘分。”
许红豆没有说话，心里却很清楚 —— 她与苏哲的相遇，绝非偶然。陈月琴的心思，她隐约能猜到，周秘书长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但她并不反感，毕竟，能与苏哲这样的人合作，无论是对项目，还是对她个人，都是一件好事。
至于感情，她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她做好了步入婚姻的准备，但也绝不会因为 “合适” 就勉强自己。如果苏哲只是因为她长得像别人而接近她，她会礼貌地保持距离；如果苏哲看到了她的本质，欣赏她的能力与性情，那么，她不介意给彼此一个了解的机会。
“对了，周叔，” 许红豆忽然开口，“苏哲当年是不是有个女朋友，叫黄亦玫？”
周秘书长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知道，随即点头：“是，当年两人感情很好，可惜因为陈女士反对，再加上一些误会，最后分手了。黄亦玫确实跟你长得很像，尤其是眉眼。”
“原来如此。” 许红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对苏哲多了几分了解 —— 能让这样一个专注于工作、不轻易动感情的人失神，可见当年那段感情，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车子驶进市区，许红豆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整理一份哲略资本在文创赛道的投资案例，以及苏哲个人的公开采访和演讲资料，明天早上发给我。”
她做事向来喜欢未雨绸缪，既然要与苏哲合作，就要尽可能地了解他 —— 不仅是他的商业版图，还有他的性格、理念和过往。
而苏哲在结束视频会议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再次拿出了许红豆的照片。照片是从项目计划书上翻拍的，许红豆站在阳光下，笑得从容而通透。
他拿起手机，给陈月琴打了个电话。
“妈，今天国际文化交流基金会的人来谈合作，那个亚太区总监，叫许红豆。” 苏哲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试探。
陈月琴在电话那头笑了：“哦？你们见了？怎么样，这个女孩子不错吧？我之前就听老周说过，她能力强，家世好，性情也通透。”
“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 苏哲直接问道，“她跟黄亦玫长得很像。”
陈月琴没有否认，语气坦然：“是，我见过她的照片，知道她跟亦玫那孩子长得像。但我推荐她，不是因为这一点，而是因为她确实适合你。苏哲，你年纪不小了，事业已经稳定，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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