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维建安八年夏,许都城内硝烟尽散,疮痍渐复。经过月余的紧张整顿,这座饱经战火的旧都终于恢复了基本的秩序与生气。街市重现人流,商铺陆续开张,被战火损毁的屋舍也开始得到修缮。北军严明的军纪和刘乾一系列安民举措,使得惶惶的人心逐渐安定。而随着兖州、豫州、徐州(部份)各郡县传檄而定,广袤的中原大地正式纳入版图,一个以刘乾为核心,横跨幽、冀、并、青、司隶、兖、豫、徐的庞大势力已然成型,其势如日中天,威震华夏。
旧时代的尘埃落定,新时代的序章亟待书写。在郭嘉、荀彧、贾诩、戏忠等心腹重臣的反复商议与筹备下,一场旨在定鼎名分、酬功励士、并昭告天下的大封赏,于许都旧宫崇德殿前隆重举行。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崇德殿前广场之上,旌旗招展,甲胄鲜明。文武百官依品秩肃立,文臣着崭新朝服,气度儒雅;武将披明光铠胄,威风凛凛。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巍峨的殿宇丹陛之上。气氛庄重而热烈,蕴含着一种开创时代的激昂与期盼。
辰时正,钟鼓齐鸣,雅乐奏响。刘乾身着玄色诸侯冕服,腰佩太极盘龙剑,在近卫的簇拥下,缓步登上丹陛,立于殿前。他目光沉静,扫过下方济济一堂的文武精英,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度自然流露。他没有选择进入殿内,坐在那象征最高权力的御座之上,此举意味深长——既显示了对即将到来的新秩序的自信,也暂时保留了对旧有形式的一丝尊重,政治手腕娴熟老辣。
侍立一旁的荀彧手持玉笏,上前一步,展开一卷以金线绣边、材质贵重的诏书,运足中气,以清越悠扬的声音开始宣读。他的声音在宽阔的广场上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位臣工的耳中。
“咨尔文武众臣!昔汉室倾颓,奸雄并起,天下板荡,生民倒悬。大将军、幽州牧刘公乾,承天景命,奋起幽燕,秉忠贞之志,守靖难之心。数载征伐,廓清寰宇;文韬武略,德被苍生。今克定中原,擒戮元凶,功盖寰宇,泽被万方……”
开篇以骈四俪六的华丽辞藻,综述刘乾之功绩与大义名分,定下此次封赏的基调。紧接着,便是实质性的封赏名单。
封赏首先从运筹帷幄、定鼎乾坤的谋士智囊开始。
“军师祭酒郭嘉,神机妙算,料敌先机,献十胜之论,定北伐之策,功在社稷,擢升为太尉府长史,封颖阴侯,食邑两千户,赐金千斤,帛千匹。”
郭嘉出列,依旧是那副洒脱不羁的模样,只是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他躬身谢恩,嘴角带着一丝洞悉世情的笑意。太尉府长史乃未来总理军务的核心职位,此封赏足见其地位。
“军师贾诩,深谋远虑,算无遗策,离间群丑,暗布奇兵,决胜于千里之外,擢升为卫尉,封安国侯,食邑一千八百户。” 贾诩稳步出列,神态恭谨,低眉顺目,仿佛那诸多毒计与他无关。卫尉掌宫门禁卫,以其谨慎阴鸷,正可监察内外。
“尚书令荀彧,王佐之才,镇守后方,调度粮草,举荐贤能,政通人和,功莫大焉,进爵万岁亭侯,增邑至三千户,仍总领内政。” 荀彧神色肃穆,深深一揖,他代表着内政体系的稳定与传承。
随后是诸葛亮、庞统、法正、徐庶等年轻一辈的翘楚。
“军师中郎将诸葛亮,卧龙之才,献策空城,督造连弩,参赞军机,功勋卓着,擢升为军师将军,封武乡侯,食邑一千户。”
“军师中郎将庞统,凤雏之智,随军征伐,多献奇谋,擢升为军师将军,封关内侯,食邑八百户。”
“法正,奇佐之才,战术精妙,随征并州、中原,屡建奇功,封都亭侯……”
“徐庶,忠义睿智,参谋军事,治理地方,擢升为右中郎将,封亭侯……”
诸葛亮等人依次出列,他们代表着未来的希望,封赏既酬其功,亦寄予厚望。
谋士之后,便是纵横沙场、斩将夺旗的绝世猛将。
“前将军关羽,忠义无双,武勇冠世,水淹七军,威震华夏,为大军先锋,战功赫赫,擢升为车骑将军,假节钺,封汉寿亭侯,食邑两千五百户!” 声音落下,满场肃然。关羽丹凤眼开阖,绿袍金甲,上前一步,抱拳沉声道:“关某,谢主公恩典!” 声若洪钟,气势磅礴。车骑将军,位次大将军,假节钺可代主征伐,此乃武臣极致荣宠。
“后将军张飞,万人之敌,勇猛绝伦,喝断长桥,鏖战汝南,所向披靡,擢升为卫将军,封西乡侯,食邑两千户!” 张飞声若雷霆:“俺老张谢过大哥!” 卫将军掌京师兵卫,足见信任。
“翊军将军赵云,常胜之将,忠勇兼备,长坂坡七进七出,单骑救主,转战千里,擢升为镇东将军,封永昌亭侯,食邑一千五百户!”
“骁骑将军黄忠,老当益壮,箭术通神,定军扬威,擢升为后将军,封关内侯……”
“折冲将军太史慈,信义笃烈,弓马娴熟,擢升为建武将军……”
“陷阵都督高顺,练兵严谨,忠勇可嘉,擢升为讨逆将军……”
“并州狼骑统帅吕布……”念到这个名字时,广场上微微有些骚动。吕布昂首出列,神色复杂,有傲然,也有收敛。“……擒杀敌酋,作战勇猛,特封温侯,擢升为平北将军,仍领狼骑。” 封侯而军职略低,既有笼络,亦有制约。
其余如徐晃、张合、张辽、张秀、马超、典韦、许褚、黄叙等,皆根据战功、资历、能力,各有封赏,或为杂号将军,或为亭侯、关内侯,或增食邑,赏赐金银布帛无算。整个广场上,谢恩之声此起彼伏,洋溢着功成名就的豪情与对未来的憧憬。
除了征伐之功,内政、技术、情报等领域的功臣亦未遗漏。
“幽州别驾顾雍,治理地方,修订律法,擢升为京兆尹……”
“匠作大监马钧,巧思妙想,改良军械,功在千秋,封将作大匠,爵关内侯……”
“暗夜统领程昱,执掌机要,探查敌情,厥功至伟,擢升为执金吾,爵安阳亭侯……”
封赏持续了近一个时辰,规模宏大,条理清晰,几乎涵盖了刘乾集团的所有核心与中坚力量。通过这次封赏,一个以刘乾为绝对核心,文武搭配均衡,新旧人才融合,既有幽燕元从、颍川谋士,也有河北降臣、并凉骁勇的全新权力架构,正式确立并昭告天下。
封赏完毕,刘乾上前一步,目光如炬,扫视群臣,声音沉稳而有力,传遍全场:“今日之封赏,非止酬诸君往日之功,更是期诸君未来之劳!曹操虽平,然天下未靖!荆扬之地,孙氏割据;西凉巴蜀,犹有遗患!乾坤一统,黎民安康,此志未竟,诸君岂可懈怠?!”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高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自今日起,望诸君各安其位,各司其职,文武同心,上下用命!内修政理,富国强兵;外慑不臣,涤荡寰宇!这万里江山,当由吾等携手,共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愿随主公,扫平群丑,一统天下!共创盛世!” 以关羽、郭嘉为首,文武百官齐声应和,声浪震天,气势如虹,直冲云霄。这不仅仅是一次封赏大会,更是一次凝聚人心、明确目标、誓师南向的总动员。
随后,盛大的庆功宴在宫中举行,觥筹交错,气氛热烈。然而,在这片喧嚣与欢庆之下,暗流依旧涌动。新附之臣如荀攸、虽也得封赏(多为闲职或顾问性质),但神色间难掩复杂;司马懿的南逃,如同一个不和谐的插曲,提醒着众人远未到高枕无忧之时;南方的孙权,在接纳司马懿后,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宴席间隙,刘乾独坐片刻,郭嘉与贾诩悄然近前。
“主公,封赏已定,人心可用。然南方之事,需尽早谋划。”郭嘉低声道。
贾诩阴恻恻接口:“孙权得司马懿,如虎添翼。江东水军,乃我心腹之患。或可先遣一使,探其虚实,亦可视荆州动向。”
刘乾望着殿外璀璨的星空,目光深邃:“是啊,宴席终将散去。这中原的庆功酒,尚有余温,但下一场征战,已然不远了。传令下去,各部休整补给,严密监控长江一线。待秋高马肥……”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郭嘉与贾诩已然明了。一个时代的结束,意味着另一个更加激烈竞争时代的开始。论功行赏,不是终点,而是新征程的起点。
(第三百四十四章 论功行赏·群臣封爵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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