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在这一刻定格。
萧衍站在高维之上,俯瞰着那片失而复得的家园,看着那些安然无恙的亲人,他那颗因绝望而麻木的心,终于重新跳动起来。
他没有立刻现身,因为他的道躯上面布满了蛛网般狰狞的裂痕,那是强行逆转整个宇宙因果,对抗天道而留下的“伤疤”。
他的神魂,更是前所未有的疲惫,仿佛独自在黑暗中背负着亿万个宇宙行走了无尽岁月。
他不想让家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不想让她们再为自己担惊受怕。
正当他准备催动时光圆环修复伤势时,瑶池边,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涂山雪的发梢。
她那双清冷的美眸,忽然闪过一丝疑惑,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天空。
“怎么了,雪儿?”苏灼华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我好像……感觉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涂山雪喃喃道,心跳没来由地开始加速。
就在这时,一个她们熟悉到刻入灵魂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温柔,在她们身后响起。
“在聊什么呢?”
瑶池边的五位绝美女子,身体几乎是同时一僵。
她们猛地转过身,当看到那道身影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是他!
真的是他!
只是,眼前的他,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苍白,那熟悉的健壮身躯上竟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裂痕,仿佛一件即将破碎的绝世瓷器。
他站在那里,明明气息依旧伟岸如天,却透着一股让人心碎的疲惫与脆弱。
“夫……夫君?”
苏灼华红唇微张,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中的水雾瞬间决堤。
江映月与江照星姐妹俩,紧紧握着彼此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夜琉璃的紫眸中,那份故作的坚强轰然破碎,极致的心疼几乎要将她淹没。
涂山雪更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是我,我回来了。”
萧衍看着她们那心疼欲绝的模样,心中一痛,对着她们,缓缓张开了双臂,脸上挤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这个笑容,成了压垮她们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下一刻,五道香风扑面而来。
苏灼华、江映月、江照星、夜琉璃、涂山雪,五位风华绝代的女子,不顾一切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
她们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那令人安心的气息,用尽全身力气,感受着他的存在。
“别怕,没事了……”萧衍抱着怀中这失而复得的珍宝,心中被无尽的温柔与满足填满。
而就在妻子们的体温与泪水浸润他身体的瞬间,一股源自“红尘大道”的温暖力量,从他神魂最深处涌出。
他道躯上那些狰狞的裂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这股充满了“爱”的力量迅速抚平、愈合!
不过是瞬息之间,他便恢复到了全盛时期的巅峰状态,那股疲惫感也一扫而空。
他于此世已无敌,也于此世……有了软肋。
而守护这些甜蜜的软肋,正是他拼尽一切走到现在的全部意义。
“娘!岳父岳母!”
萧衍抱着妻子们,对着不远处同样目瞪口呆的萧青鸢等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衍儿!”
萧青鸢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看着被五个儿媳妇“霸占”的儿子,想抱又没地方下手,急得直跺脚。
江镇海和苏烈两位老岳父,则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唯有涂山阳,这位萧衍的小舅子,看着眼前这幅阖家团圆的场景,再看看自己孤零零的身影,心中没来由地泛起一阵酸楚。
他嘴里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真好啊……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五个……”
话还没说完,他便猛地闭上了嘴,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凉飕飕的杀气。
他僵硬地转过头,只见涂山雪正从萧衍怀里探出半个脑袋,一双清冷的美眸正死死地瞪着他。
涂山阳瞬间一个激灵,求生欲爆棚,连忙改口:“我是说,什么时候也能像姐夫这样,为守护诸天万界而战,大丈夫当如是也!”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真是荡气回肠,感人肺腑。
萧衍被他这番骚操作逗乐了,也没点破。
他轻轻拍了拍妻子们的后背,柔声道:“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让娘和岳父他们看笑话了。”
五女这才依依不舍地从他怀里出来,一个个眼圈泛红,却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幸福笑意。
“衍儿,你刚才……你没事吧?你的身体……”萧青鸢终于找到机会,拉着儿子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一想到刚才那满是裂痕的模样,心脏就揪着疼。
“娘,我没事。”萧衍安抚道,“不过是一个喜欢背后搞事的跳梁小丑罢了,已经被我解决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眼皮直跳。
能让诸天万界都感到心悸的恐怖气息,能让他这样的存在都弄得一身“伤”,那得是多恐怖的敌人?在他口中,竟然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他们虽然不知道萧衍经历了什么,但都明白,那绝对是一场他们无法想象的,惊心动魄的旷世大战。
“夫君,你……”苏灼华欲言又止,她能感觉到,眼前的萧衍,似乎和离开前,完全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他站在那里,便有一种超然脱俗的气质,仿佛是凌驾于万道之上的真正主宰。
萧衍看出了她的疑惑,没有隐瞒,便将自己晋升道源,以及与魔祖罗睺的那场灭世之战,简略地说了一遍。
即便如此,当众人听到“超脱道源”、“魔祖罗睺”、“三清道主”这些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名讳时,依旧被震撼得头皮发麻,心神剧震。
她们这才明白,原来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萧衍和那些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正在进行着一场决定诸天万界生死存亡的终极决战。
“父亲和两位师尊,他们为了封印黑暗之海……”
萧衍说到最后,语气中带着一丝黯然。
殿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
“夫君,别难过。”江映月走到他身边,柔声安慰道,“父亲他们,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萧衍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眼中的黯然被一抹坚定所取代。
“放心,我一定会将他们都救回来的!”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了十方真界,望向了无穷维度外的高天原。
他如今虽然已经是时空之主,但想要从时空中复活三位同样是道源境的强者,依旧力有未逮。
但这并不代表,他做不到。
只要他能超越道源,达到魔祖罗睺口中的“超脱”之境,那么,复活父亲与两位师尊,便不再是空想!
想到这里,萧衍的心境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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