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东南沿海的临州国际机场。与北地的干冷肃杀截然不同,这里空气湿润微凉,带着海洋特有的气息,路旁的行道树依旧葱茏。
沈家的车队早已等候,清一色的黑色定制防弹轿车,气势肃穆。前来接机的是沈屹的两位心腹助理和一位穿着得体、气质沉稳干练的中年女士,自称姓林,是沈家老宅的内务总管。
“大小姐,老夫人,小少爷,霍先生,一路辛苦了。”林管家态度恭敬而不卑微,目光在温念身上短暂停留,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审视,随即迅速安排好一切。
车队驶离机场,并未进入繁华的市区,而是沿着环海公路,驶向一片被严密安保系统环绕的私人区域——沈家祖宅所在的“揽山半岛”。这里三面环海,一面靠山,风景绝佳,私密性极高。
当车队穿过最后一道岗哨,沿着盘山路向上,最终停在一处气势恢宏、却又不失雅致的园林式建筑群前时,即便是见惯世面的温念和霍靳言,心中也微微震动。
沈家祖宅并非欧式城堡的张扬,也非现代豪宅的冷硬,而是融合了江南园林的婉约与闽南大宅的厚重,亭台楼阁,回廊水榭,依山傍海而建,占地面积广阔,历经数代修缮扩建,沉淀着时光与权势的味道。与其说是住宅,不如说是一座小型王国。
“这里便是老宅。”沈屹亲自为温念打开车门,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主人的自豪,也有一丝紧张,观察着女儿的反应,“主楼那边是历代家主居住和会客的地方,旁边几处院子是各房住所。我让人把‘枕涛苑’收拾出来了,临海,安静,景色也好,你和你容姨、小曜暂时住那里。霍先生如果不介意,可以住在相邻的‘听澜轩’。”
他的安排细致周到,既考虑到温念需要相对独立的空间,又将霍靳言安排在就近的位置。
“很漂亮,谢谢……爸爸。”温念轻声说道,环顾着四周。这声“爸爸”在私下场合已不再那么艰难,但在此刻,在这象征着沈家无上权势的祖宅前叫出,似乎又多了一层含义。
沈屹眼中明显亮了一下,点点头,亲自引着他们向内走去。沿途遇到的佣人和安保人员,无不训练有素地停下手中的事,微微躬身致意,目光好奇而克制地掠过温念一行人。
枕涛苑果然如沈屹所说,是一处独立而精致的院落,推窗即可见碧海蓝天,海浪声隐约可闻。内部装潢古朴典雅,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还特意为温曜准备了儿童房和游戏室。容静书看到如此舒适的环境,也稍稍安了心。
安顿下来后,林管家带着几名佣人前来,恭敬地向温念请示日常起居的喜好和禁忌,态度无可挑剔,但那种无处不在的、属于豪门深宅的规矩感,也悄然弥漫开来。
抵达沈园的第二天傍晚,沈屹设了家宴,为温念他们接风洗尘,也是正式向沈家核心成员介绍温念。
宴会设在主楼一侧的临海餐厅。除了沈屹,出席的还有沈屹的母亲——沈老夫人(温念的祖母),一位头发银白、穿着绛紫色旗袍、神情严肃、目光锐利的老太太;沈屹已故大哥的一对儿女,沈明轩和沈明雅(即温念的堂兄堂姐);以及几位在家族企业中担任要职的叔伯辈旁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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