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把最后一块碗擦干，放回橱柜。水槽空了，厨房也干净了。她转身走出厨房，看见薛齐和薛明已经进了房间。走廊里只剩她和薛文还站在外面。
“你也早点休息。”秦雨说，脚步往自己房间挪。
“嗯。”薛文没动，就站在原地看她。
灯光有点暗，照在他脸上，眼神不像平时那样平静。秦雨被看得不太自在，手在门把上顿了一下。
“我……我去换衣服。”秦雨说完推门进去，毛巾搭在手臂上，刚解开外套扣子，听见门又被推开的声音。
回头一看，薛文进来了。
“你有事？”秦雨问。
薛文关上门，没马上说话。他站那儿，像是在想什么。然后他开口：“今天吃饭的时候，你笑得很开心。”
秦雨一愣，“那不是正常的吗？”
“是挺好的。”薛文往前走了一步，“就是看着你这样，我也想……靠近你一点。”
秦雨心跳快了半拍。她下意识后退，背轻轻抵住衣柜门。
薛文又走近一步，伸手搭上她的肩。掌心有点热，隔着布料传过来。
“薛文……”秦雨声音低下来。
薛文说，“我不是随便的人。我们结了婚，你现在是我们的妻主。我只是……想让你真的属于我们。”
秦雨心想，你不是随便的人，你随便起来不是人。吓死宝宝了，这薛文看我的眼神怕是要活吞了我。
秦雨抬眼看他。他的脸很近，呼吸都能感觉到。她喉咙发紧，脑子乱了一瞬。
但秦雨还是动了动肩膀，轻轻挣开那只手。
“我不是不接受你们。”秦雨说，“我是真的想好好过日子。可这才几天？我们连话都没说多少。”
薛文站着没动，手垂了下来。
秦雨盯着地板，“我不想以后后悔，也不想你们中间有人觉得委屈，我们来日方长。”
空气静了几秒。
薛文忽然笑了下，不是那种大笑，就是嘴角动了动。
“是我着急了。”薛文说。
秦雨抬头看他。
薛文转身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书。封面有点旧，边角磨白了。
“这是我最近在看的书。”薛文说，“讲的是以前种地的人怎么过冬。你说要买地，我觉得有用，就一直带着。”
薛文走过来。
“你要愿意，我念一段给你听。就当……睡前的事。”
秦雨看着这书。纸页翻得有些毛糙，看得出来薛文经常有看。
薛文拉开椅子坐下，开了灯。光线洒在书页上。
秦雨坐在床沿，把外套重新扣好。她抱着书，听他开始念。
声音不高，也不快。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像怕念错一样认真。
念到一半，窗外风响了一下，窗帘动了动。秦雨打了个哈欠。
“困了？”薛文停下。
“有点。”秦雨说，“你继续念吧，我听着。”
他又念了几段。秦雨眼皮越来越沉。人慢慢歪下去，头靠在枕头上。
薛文看了她一眼，没再出声。他合上书，轻轻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把被子拉上来，盖住她肩膀。
过了会儿，薛文站起来，关了灯。屋里黑了，只有窗缝漏进一点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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