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摘下耳机，指尖在签到界面上轻轻一点，确认完成。两千份自热米饭已稳稳存入系统空间，她心头一松，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李律师紧随其后，手中抱着文件夹，步伐沉稳。仓库外警灯仍在闪烁，几辆警车停靠在门口，红蓝光交错映照在地面的水洼上。警察正逐一清点现场物品，秩序井然。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官低声与队长交谈几句，随后朝秦雨走来，微微点头。
“可以进去了，已经确认安全。”
秦雨轻应一声，抬步朝仓库内走去。地面沾着灰尘和脚印，但她并未在意。小王靠墙坐着，脸色苍白如纸，手还微微发抖。医护人员蹲在他身旁，正在测量血压。见秦雨进来，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医生一手按住了肩膀。
“别动，刚测完心率偏高，先静坐休息。”
秦雨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视线与他持平。“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王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好些了……就是头还有点晕，像灌了铅似的。”
“药水的事，警方已经说明了，属于轻微中毒反应，休养两天就能恢复。医药费公司全额承担。”秦雨语气平和，“接下来给你带薪休假十天，期间工资照常发放，另外再额外补偿你一万元作为精神损失费。”
小王猛地抬头，眼眶瞬间泛红：“秦总……我……我真的……”
“不必说这些。”秦雨轻轻打断，“这次是公司连累你受罪，这份补偿是你应得的。”
小王咬紧嘴唇，低下头，肩膀微微颤动。片刻后，他抬起手迅速抹了把脸，再抬头时眼中满是感激。
“谢谢您……我真的……我以为自己撑不过去了……”
“都过去了。”秦雨站起身，转身对李律师道，“补偿协议现在就可以起草，等小王身体状况允许，随时签字，打款。”
李律师点头，翻开文件夹记录下来。
这时医护人员扶起小王，准备送他前往附近医院进行进一步检查。临走前，小王停下脚步，回头望向秦雨，顿了顿，终于开口：“秦总，我以后一定好好干，绝不让您失望。”
“好，我相信你。”秦雨微微颔首。
望着那道略显踉跄却仍努力挺直的背影渐行渐远，她心中那根紧绷已久的弦，终于悄然松了几分。
秦雨转过身，目光落在角落里的薛齐身上。
薛齐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铁架，双手撑在身后支撑着身体，脸色比平时少了血色，唇角泛白。一名警察蹲在他旁边询问情况，他点点头，声音低而清晰地回答了几句。话毕，他抬起头，恰好迎上秦雨投来的目光。
两人相隔数米，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秦雨一步步走近，在他面前静静站定。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他。他的衬衫皱巴巴的，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额角还沁着细密的冷汗，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挣扎。
“薛齐，我们该好好谈谈了。”秦雨终于开口，声音不重，却带着无法回避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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