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远并没有选择将那份足以将杨帆和孙大鹏送进牢里的铁证直接交给警方。
因为他知道,对于这种根基深厚、早已在天海这片复杂的土地上编织起一张巨大关系网的“地头蛇”来说,一场简单的刑事诉讼或许能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但远不足以让他们感到真正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要的不是法律的审判。
他要的是一种更高级也更残酷的“体面”的惩罚。
第二天,他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回潭州,而是独自一人将自己关在了那间位于市中心顶级公寓的巨大书房里整整一天。
他动用了他能动用的所有资源——包括启元集团那台恐怖的“情报机器”和自己通过上市刚刚结交的那些来自神州金融圈最顶端的“新朋友”。
对那个名为“华宇集团”的、看似固若金汤的地产帝国和它背后那个以“老成谋国”着称的创始人——孙海,进行了一次惨无人道的“地毯式”商业背景调查。
当夜幕再次降临时,一份厚达上百页的、详细到连孙海本人看了可能都会感到脊背发凉的“黑材料”,已经静静地躺在了周致远的电脑桌面上。
——从华宇集团早年通过非法手段低价圈地的原始罪证;
——到他们近年来在多个项目中存在的偷工减料、消防验收造假的致命把柄;
——再到他们通过复杂的股权代持和海外离岸公司向境外转移资产的清晰资金流水……
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台冰冷的“情报机器”挖得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周致远没有丝毫犹豫。
他将那份足以让任何一个百亿帝国瞬间崩塌的“罪证”匿名地分成了十几份,用最高级别的加密方式发给了十几家与华宇集团有着最直接也最致命利益冲突的竞争对手和……监管机构。
然后他关上电脑,像个没事人一样给自己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大红袍。
他知道,自己已经点燃了那根足以引爆整个火药桶的引线。
接下来他需要做的只是安静地等待。
等待那条早已闻到了血腥味的饥饿的“老鲨鱼”亲自找上门来。
……
果不其然。
第二天上午,当周致远正悠闲地坐在公寓的阳台上一边喝着早茶,一边看着黄浦江上来来往往的船只时,一个陌生的却又在他意料之中的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沉稳却又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疲惫与……惊恐的声音。
“是……周致远周总吗?”
“我是华宇集团的孙海。”
“周总,”孙海的声音放得极低,几乎带上了一丝近乎“哀求”的谦卑,“不知可否赏脸,中午一起吃个便饭?”
周致远笑了。
他知道,鱼上钩了。
……
中午,在外滩那家依旧不对外开放的顶级私人俱乐部里,周致远再次见到了这位在天海商界叱咤风云了半辈子的老牌“教父”。
只不过这一次,两人的位置和心态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转。
孙海,这个曾经只需要跺一跺脚就能让整个天海地产圈都抖三抖的男人,此刻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亲自为周致远斟上了一杯价值六位数的八二年拉菲。
他那张一向不怒自威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英雄迟暮般的深深疲惫与无奈。
“周总,”他端起酒杯,双手奉上,声音沙哑
“犬子无知冲撞了您。
我这个当爹的没教育好。我给您赔罪了。”
说完,他将杯中那猩红的酒液一饮而尽。
周致远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自己面前的酒杯。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二十岁的老人。
他知道,对方既然肯用这种近乎“屈辱”的方式亲自登门,就意味着他手里那些“投名状”已经起效了。
“孙董言重了。”
周致远终于开口,声音淡然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年轻人之间的小摩擦而已,谈不上冲撞。”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如刀,“我这个人有个毛病。我从不记仇,因为有仇我一般当场就报了。”
“昨晚的事情,让我和我的朋友都受了不小的惊吓。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对华宇集团正在进行的A股增发,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吧?”
孙海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颤,酒液洒出几滴落在名贵的地毯上。
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来听他道歉的。
他是来“敲诈”的。
“周总快人快语。”孙海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您开个价吧。只要我孙某人能做到的,一定让您满意。”
“我不要钱。”
周致远摇了摇头,笑了。
他看着孙海那张因为紧张而微微抽搐的脸,缓缓地说出了那个早已在他心中盘算好的、足以让对方感到肉痛却又无法拒绝的价码。
“我听说,华宇集团最近在浦东的金桥开发区,刚拍下了一块地。那块地原本是计划用来建一个高端商业综合体的吧?”
“我希望孙董能成人之美,把那块地,以你们当初拿地的成本价,转让给我们昌明。”
“我们正好缺一块地,来建我们未来的‘全球设计与研发总部’。”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让你当厂长,你搞山寨还返告原厂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