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昌寿的“创收”项目被杨继盛用“民生”和“死谏”两大杀器强行按下。
像是一个被没收了心爱玩具的孩子，陷入了短暂的低潮期。
内帑账本增长停滞，朱昌寿感觉自己像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但，咸鱼总有翻身之日，朱昌寿也绝不会轻易放弃治疗！
「陆上生意受挫，海上风险太大，灰色收入又被盯紧......」
「既然销售业绩无增长，那朕就在内部抓考勤！」
「朕要把先进的现代管理经验，引入这腐朽陈旧的大明官僚体系！」
某日，阳光甚佳，奉天殿。
朱昌寿召集六部堂官，宣布了一项“管理革新”——在六部衙门全面试行“签到打卡及工作日志填报制度”！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官员们面面相觑，显然又被皇帝的骚操作给惊掉了下巴。
“诸位爱卿讷！”朱昌寿开口。
“朕观各部公务，虽有章程，然考勤不明，效率难察。长此以往，人浮于事，岂不荒废国政？故此，朕特推行此‘签到考成法’，以期提振精神，明晰责权，提升......那个......办公效率！”
「签到？打卡？」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们是大明的官员，不是街边店铺的伙计！」
「我们是读圣贤书，治国平天下的士大夫，不是每天需要按手印记工时的苦力！」
一位的老尚书，白须发里夹着几丝黑发，颤抖着出列。
“陛、陛下！此举闻所未闻啊！官员出入衙署，自有门籍记录，何须、何须如商贾般‘打卡画押’？此非朝廷体统，有辱斯文啊！”
“诶，尤爱卿此言差矣！”朱昌寿早已备好说辞。
“门籍记录粗疏，岂能精确反映诸位爱卿为国操劳的辛勤？这‘签到打卡’，正是为了彰显诸位的勤勉！体统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要与时俱进！”
吏部侍郎也忍不住了。
“陛下，那‘工作日志’又是何物？莫非臣等每日处理何事，见了何人，批了何文，都要、都要记录下来，呈报御前？”
「这跟被监视有何区别？毫无隐私和尊严可言！」
“没错！”朱昌寿手一拍。
“就是要记录！这叫‘工作留痕’，‘过程管理’！朕也好，各部上官也罢，都能清楚知道诸位每天在忙什么，效率如何，遇到了什么困难！这叫精细化管理！是科学！”
尽管怨声载道，但在旺财和铁柱的“亲切”督导下，六部衙门还是极不情愿地开始试行这项签到打卡制度。
第一天，状况百出。
工部衙门门口，摆上了一口铜钟，旁边放着印泥和签到簿。
一位工部老主事，习惯性地卯时初（早上5点）就到衙，看着钟和签到簿，愣了半天。
于是，在旺财派来的小太监“热情”指导下，才哆哆嗦嗦地在簿子上写下名字，然后拿起钟锤，犹豫着要不要敲。
“大人，用力敲！陛下说了，要听见响儿才算数！”小太监催促。
老主事一咬牙，闭眼一敲——“duang！！！”
洪亮的钟声瞬间响彻半个皇城，把附近几个衙门正在打瞌睡的官员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马德，谁这么缺德！大爷睡得正香呢！”
老主事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捂着胸口直喘气。
兵部衙门，一群习惯了骑马射箭、行动如风的武官们，对需要按手印的签到簿犯了难。
“按手印？那不是画押认罪才用的吗？！”一个参将嚷嚷道。
“将军，这是规矩......”小太监赔笑。
“老子不按！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写名字还不够？”参将眼睛一瞪。
旁边铁柱默默地上前一步，不说话，只是看着参将。
参将：“......按就按！”
脾气过后，一个通红的手印出现在簿子上。
礼部衙门更绝。
一群讲究礼仪规范的老学究，坚决抵制按手印这种“有辱斯文”的行为，集体要求用毛笔签名，并且要求签到簿必须用上等宣纸，墨必须是徽州松烟墨......
差点就跟监督的小太监辩论起签到用墨的品级与官员品秩的对应关系。
工作日志更是成了大型糊弄文学现场。
吏部某官员的日志：“辰时，至衙。巳时，观天象，思国事。午时，用膳。未时，与同僚探讨经义。申时，感怀圣恩，沐浴更衣。酉时，散衙。”
完美的一天，啥具体事没干。
户部某官员的日志：“今日核验山东清吏司报来账册三箱，共计八百五十二页，发现数字模糊、计算存疑之处......然最终核实无误。”
看着很忙，实则把挑刺的过程当成了工作成果。
工部某官员的日志：“今日潜心研究‘震震如意’之驱动原理，偶有所得，绘图三张，待呈苏才人指正。”
公然在上班时间研究皇帝的“高科技”产品。
朱昌寿看着收集上来首日“打卡”报告和工作日志，五花八门，差点笑岔气。
“哈哈哈！这帮老油条！真是人才啊！”朱昌寿拍着大腿。
“不过这打卡钟声，听着还挺提神醒脑！旺财，明天让工部给每个衙门都配一口！要最大的！”
旺财苦着脸：“陛下，这钟声太响，已经有好几位老大人上书，说心脏受不了，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受不了？”朱昌寿眼睛一瞪，“那是缺乏锻炼！以后每天早上，朕带头在乾清宫门口做......做‘晨间舒展操’！所有官员必须参加！就从明天开始！”
【叮！检测宿主在推行考勤制度，昏君指数+10，欢乐值+15】
【当前昏君指数：241，将江郎才尽。欢乐值：545】
消息传出，六部官员集体崩溃。
「早上要打卡敲钟，上班要写工作日志，现在还要集体做操？！」
「这皇帝是中了什么邪？！」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当个传统的、优雅的、可以偶尔摸摸鱼的官僚了？！」
杨继盛听闻此事，连夜又写了一封奏折，痛斥皇帝“不务正业，以游戏视朝政，辱没大臣，败坏纲常！”。
而严敬潼，则在自己的值房内，听着手下汇报各衙门鸡飞狗跳的景象，悠闲地品着茶。
“陛下真是......童心未泯啊。”严敬潼淡淡一笑，“让他折腾吧。这人心啊，折腾得越散，对咱们越有利。”
朱昌寿内部抓考勤正式拉开了帷幕。
他站在乾清宫的高处，望着脚下那片因为他一道命令而陷入混乱和吐槽的官僚海洋，心中充满了某种扭曲的成就感。
「哼，不让朕好好搞钱，朕就好好‘管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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