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没有半点让步。
“我是不是在吓唬你，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祝余也往前一步，形成强大的压迫感。
周围的群众也看不惯他这种男人。
“还跟他废什么话？小姑娘，我帮你拦着他，你赶紧报警！警察来了我就是人证！”
“我也是！”
“打了人还这么嚣张，有没有王法啦？！”
赵大勇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再看看彻底豁出去的金巧和不好惹的苏沐二人，终于怂了。
他这种人，最是欺软怕硬。
“离就离！你以为老子很稀罕你吗？老子早就想休了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了！”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明天你就跟我去街道办办离婚！”
“现在就去！”
金巧自从下决心和赵大勇撕破脸后，一刻也不想忍了。
赵大勇本来是想拖着的，可没想到金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他要是再扭捏，倒显得自己有多舍不得这个臭娘们似的。
“好啊！走！你现在就和我去，谁不离谁是孙子！”
苏沐直接拉住金巧的手腕，生怕她后悔：“说定了，走，我们现在就去街道办！金巧姐，我陪你一起去。”
“祝余，你留下来照顾金珠。”
金巧回头看了一眼金珠，金珠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她对她露出了一个真心的微笑。
“姐，你快去吧，我没事。”
金巧含着泪，重重点了点头，“嗯。珠珠，你等我。”
*
苏沐怕迟则生变，直接打了辆出租车带着二人去了街道办找调解委员会。
工作人员看到金巧的病例和旧伤，又听了情况，调解手续走得很快。
在工作人员去准备离婚协议的时候，赵大勇粗声粗气地对金巧说：“金巧，你可真的想好了？离了我，你可就真的没地方能去了。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回来求我！”
金巧眼神闪烁了一下，手指微微握紧。
苏沐立刻握住她的手，帮腔道：“金巧姐有手有脚，去哪不行？再怎么样，都比呆在你这个家暴男身边强！”
“你！”赵大勇噌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苏沐大骂：“就是你这个女人，一直在撺掇金巧和我离婚！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够了！”金巧这回直接把苏沐护在身后。
她直视着赵大勇的眼睛，没有一丝闪躲。
“赵大勇，我之所以和你离婚，是你有问题，和其他人无关。”
“之后，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会回去找你。你和你的酒瓶子过一辈子吧，我再也不会伺候你了！”
“而你，再也不能打我了！”
赵大勇这一刻才意识到，他和金巧，彻底完了。
他在离婚协议上按完手印，像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就要走。
“等等。”苏沐叫住他。
赵大勇不耐烦地回头，眼神怨毒：“你还想干嘛？”
“我就是好奇，”苏沐盯着他，“你是怎么知道金巧在城北医院的？应该没有人联系过你。”
赵大勇听到这话却笑了。
“哈，你怕了是吧？想知道？我就不告诉你！臭娘们，成天多管闲事，迟早遭报应！”
他撂下狠话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苏沐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蹙，心里那份疑虑更深了。
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
金巧拿着这张薄薄的离婚协议走出街道办，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曾以为和赵大勇离婚会让她痛不欲生，可此刻她的心里只有解脱。
好像一直压在胸口那块沉甸甸、湿漉漉的巨石，被人猛地搬开了。
她的脊背不知不觉挺直了一些，连带着看那天，都觉得比往日更高、更蓝。
尽管前路迷茫，但她终于自由了。
“金巧姐，”苏沐在她身边轻声唤她，“恭喜你，彻底解脱了。我们快回去告诉金珠这个好消息吧！”
金巧看着苏沐，一脸感激。
“好。”
金珠得知金巧真的和赵大勇离婚后，“哇”地一声就抱着她哭出声。
“姐姐，你终于……终于不用再受赵大勇的欺负了！”
金巧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又摸了摸她肿起的额头，一脸心疼：“珠珠，你的伤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事，擦擦药就好了。”
金巧这才放下心来。
“好险没事。你说你，好端端地冲过来做什么？以后不许这么冲动了！”
金珠吐了吐舌头，“早知道我受伤能让你下定决心和那个男的离婚，我早就让他打我了！”
金巧佯装生气地拍了她一下，“呸呸呸，别胡说八道！”
姐妹俩又互相打趣了会，金巧才拉着金珠走过来，对着苏沐和祝余就要跪下。
“小苏妹子，祝余同志，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苏沐和祝余赶紧一左一右扶住她。
“金巧姐，别这样，我们也没做什么。”
金巧再一次从兜里掏出那三百块钱，执意要还给祝余。
祝余不好意思推她，用求助的眼光看向苏沐。
苏沐扶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钱的事先不急。金巧姐，你现在和赵大勇离了，之后打算怎么办？住哪儿？”
金巧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我……我先和金珠回我妈那。我妈就算再不乐意，我求求她，她总会收留我几天的。”
“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吧。”
“姐，”金珠一脸忐忑地看着她，“我一直没机会和你说……我和妈妈闹翻了，我也回不去那个家了。”
金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什么？闹翻了？那你这些天住在哪？”
金珠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苏沐，小声说：“我、我暂时住在苏沐姐那里。”
苏沐立刻接过话，“既然这样，金巧姐，你和金珠一起来我那儿住吧。你们姐妹俩，正好也有个照应。”
金巧想也不想就摇头，“不行，绝对不行！小苏妹子，你已经帮我们够多了，我们不能再这样占你便宜！”
她转头又对金珠说：“珠珠，你也不能一直麻烦人家，赶紧搬出来！”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苏沐也摸清了金巧的性格。
懦弱，但又有自己的骄傲和原则。
她很欣赏。
“金巧姐，”苏沐打断她，“你放心，我不是白给你们住的。”
“我租了两间房，其中一间是当成工作室放材料和做首饰用的。你和金珠可以暂时住那间，顺便也能帮我看管材料。”
“一个月二十块房租，水电平摊。等你们以后日子安定下来，找到更合适的房子，随时可以搬走。”
“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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