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部首领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进大帐，五花大绑扔在地上。阿依莎拎起一桶水泼在他脸上，这人呛咳着醒过来，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要杀就杀！”他梗着脖子喊，“沙影会替我报仇！”
甄嬛坐在主位，慢悠悠喝了口茶：“沙影要真这么灵，你怎么还躺在这儿？”
首领被噎得说不出话。阿依莎的鞭子已经抽了上去：“说！你们老巢在哪儿？还有多少同党？”
鞭子抽得啪啪响，这人却咬死了不开口。甄嬛放下茶盏，走到他面前蹲下：“你右手小指怎么没的？”
首领瞳孔猛地一缩。
“是‘烛龙’干的吧？”甄嬛声音很轻，“任务失败就要受罚？”
这下连阿依莎都愣住了。她没想到甄嬛会从这个角度切入。
首领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嘶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甄嬛盯着他的眼睛，“你们抢来的财宝，九成都得上交。玩命的是你们，享福的是别人，值得吗？”
这话戳到痛处了。首领眼神闪烁，嘴唇哆嗦。甄嬛趁热打铁：“指认烛龙，戴罪立功。我保你全尸，给你家人留条活路。”
沉默了很久，首领终于垮下肩膀：“黑风城……地下宫殿……烛龙的心腹，是个穿黑斗篷的，我们都叫他‘影大人’……”
拿到口供，甄嬛立刻部署总攻。这次她决定亲自带队：“我要会会这个影大人。”
阿依莎急得跳脚：“太危险了！死亡之海不是闹着玩的！”
“正因为危险，才更要速战速决。”甄嬛态度坚决，“拖得越久，变数越多。”
她挑选了三百精锐，全部轻装简从。每人配双马，带足水和干粮，武器都涂上仙人掌汁。太医连夜赶制解毒丸，虽然不能完全抵御怪蛇毒，至少能争取抢救时间。
出发前夜，甄嬛单独见了那个首领。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首领犹豫半天，低声道：“地下宫殿……有机关……影大人身边，养着条白蛇……”
第三天拂晓，队伍像支利箭射向死亡之海。
越往里走，景象越荒凉。最后连耐旱的骆驼刺都看不见了，只有无边无际的黄沙。热浪扭曲着空气，马蹄陷进沙里，每一步都艰难。
向导是老牧民巴特尔，他看着罗盘直皱眉：“娘娘，这鬼地方的风向说变就变，罗盘都不太灵了。”
果然，午后突然刮起沙暴。狂风卷着黄沙劈头盖脸砸来，能见度不到十步。队伍被迫停下，用骆驼围成圈躲避。
“这鬼天气！”阿依莎吐着嘴里的沙子，“肯定是他们搞的鬼！”
甄嬛用布蒙着脸，仔细观察风势：“沙暴掩护，正好赶路。”
等风势稍弱，她下令继续前进。靠着巴特尔的经验和那个首领画的草图，终于在第四天傍晚，看到了天边那一线黑色——黑风城遗址到了。
残破的古城像头巨兽匍匐在沙海中，夕阳给断壁残垣镀上血色。队伍在沙丘后潜伏下来，远远能看到城门口有黑影巡逻。
“戒备森严啊。”阿依莎眯着眼数，“明哨十二个，暗哨起码翻倍。”
甄嬛观察着城墙结构：“不能强攻。找地下水道。”
根据首领供述，古城地下有废弃的供水系统。队伍悄悄绕到城西，果然在沙堆下找到个半塌的洞口。
洞里阴冷潮湿，弥漫着腥臭味。众人点燃火把，小心前进。没走多远，前面探路的侍卫突然低呼：“有蛇窝！”
只见通道两侧密密麻麻挂满了黑鳞怪蛇，听到动静纷纷昂起头，信子嘶嘶作响。
“用烟熏。”甄嬛下令。
点燃的骆驼刺烟棒扔进去，蛇群骚动起来，但并没有退散——这些常年生活在毒瘴里的蛇，抗药性强了很多。
眼看要惊动守卫，甄嬛突然想起首领的话。她解下腰间香囊——里面装着特制的雄黄粉，混了西域某种烈性草药。
“撒这个试试。”
粉末随风飘散，蛇群像被烫到一样，疯狂后退让出通道。
“有用！”众人士气大振。
穿过蛇窟，前方出现一道石门。门上刻着诡异的螺旋图案，正是黑石部死士的纹身。
“怎么开？”阿依莎用力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
甄嬛仔细查看门轴，发现右侧有个不起眼的凹槽。她试着把匕首插进去一撬——“咔哒”一声，石门缓缓滑开。
门后是条向下的阶梯，深不见底。越往下走，腥味越重，还隐约听到窸窣声。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尖啸！三条白影闪电般扑来——竟是通体雪白的怪蛇，比黑蛇大了整整一圈！
“保护娘娘！”侍卫们举盾迎上。刀砍在蛇身上居然迸出火星，这白蛇鳞片硬得像铁！
一个侍卫躲闪不及，被蛇尾扫中胸口，当场吐血倒地。太医急忙拖到后面急救。
“攻它七寸！”甄嬛大喊。
阿依莎纵身跃起，弯刀精准劈在一条白蛇颈部。白蛇吃痛翻滚，其他侍卫趁机乱刀砍下。
解决掉白蛇，众人身上都挂了彩。甄嬛看着伤员，心知必须速战速决。
阶梯尽头是座巨大的地下宫殿。穹顶上镶嵌着夜光石，映得殿内绿莹莹的。正中高台上，果然坐着个穿黑斗篷的人，脸上戴着青铜面具。
“影大人？”甄嬛握紧剑柄。
黑袍人发出沙哑的笑声：“能走到这里，有点本事。”他脚边盘着条碗口粗的白蛇，蛇头上居然有个肉冠。
“烛龙在哪？”甄嬛直截了当。
影大人缓缓起身：“主上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他袖中滑出根骨笛。
刺耳的笛声响起，四周石壁突然打开无数小洞，潮水般的毒虫涌了出来！更可怕的是，地面开始震动，十几条白蛇从地底钻出！
“结阵！”阿依莎嘶吼。侍卫们背靠背组成圆阵，刀光闪烁，毒虫尸体不断堆积。但白蛇力大无穷，每次冲击都让阵型摇摇欲坠。
甄嬛盯死了影大人。只要制住他，这些鬼东西就不攻自破。
她突然解下披风抛向空中，吸引白蛇注意。趁此机会，她猫腰前冲，剑尖直指影大人心口！
“找死！”影大人骨笛横挡。两人瞬间过了十几招，这人武功竟不在甄嬛之下！
另一边，阿依莎被三条白蛇缠住，险象环生。一个侍卫为救她，被蛇牙咬穿肩膀，瞬间脸色发黑。
“这样下去要全军覆没！”甄嬛心念电转，突然想起香囊里还剩下最后一点雄黄粉。
她虚晃一剑，翻身滚到高台边，将粉末全撒向那条冠头白蛇！
白蛇发出凄厉尖叫，疯狂扭动起来。影大人见状脸色大变：“你敢伤我圣蛇！”
就这分神的刹那，甄嬛剑锋已到他喉前：“让你那些宝贝都停下！”
影大人僵住了。笛声戛然而止，毒虫和白蛇像被施了定身法，茫然停在原地。
阿依莎趁机一刀劈翻最近的白蛇，带人冲上高台控制住影大人。
“烛龙到底是谁？”甄嬛剑尖又进半分。
影大人面具下发出嗬嗬怪笑：“你们……永远找不到他……”
他突然咬破毒囊，黑血从嘴角流出：“沙影……永生……”
看着瘫软的尸体，甄嬛脸色难看。线索又断了。
清点战场时，在影大人身上搜出块玄铁令牌，正面是螺旋图案，背面刻着两个字：
“九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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