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云海天庭的议事,缘起一片天府宝地
四川盆地的生机,像一缕带着草木清香的风,硬生生穿过了厚厚的云层,飘到了云海之上的天庭。
这天庭可不是凡间能想象的模样,玉阶铺着万年不化的冰晶,栏杆是用彩虹熔铸而成,随处可见的仙树开着四季不败的花,花瓣落在地上,就化成了会跑的七彩仙鹿。诸神正在瑶池边品酒论道,突然闻到了那股来自人间的独特气息——有泥土的湿润,有草木的芬芳,还有河水奔涌的清新。
“这气息好生特别!”掌管草木的春神放下酒杯,眼中满是好奇,“往日人间的气息要么带着北方的风沙,要么带着南方的湿热,这般温润又富足的味道,倒是少见。”
众神纷纷附和,就连一向沉稳的雷神也点点头:“方才我在云端俯瞰,那片土地本是一片蓝海,不知为何竟化作了平原,河流纵横,草木疯长,真是块好地方。”
这话正好传到了天帝的耳中。天帝端坐在九龙宝座上,身着绣着日月星辰的龙袍,目光透过天庭的云海,望向了四川盆地。只见那片土地四面环山,像个天然的聚宝盆,中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岷江、沱江等河流像银色的带子,缠绕在平原之上,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天帝捋了捋长长的胡须,声音洪亮如钟:“这片土地来历不凡啊。它曾是海神守护的蜀溟蓝海,后来大地之母不忍它一直沉寂,便引来山川,填了海水,才有了如今这番景象。如此肥沃的土地,不该让它空着,理应让勤劳的人类在此繁衍生息,延续人间的烟火气。”
诸神一听,纷纷赞同。掌管刑罚的火神说:“天帝所言极是,人间百姓多受战乱、灾荒之苦,若能有这般宝地安居,也是苍生之福。”掌管星辰的星君也附和道:“这片土地风水极佳,四面环山能挡灾祸,河流纵横能养万物,定能让人类兴旺发达。”
商议来商议去,诸神最终决定,让掌管人类繁衍的女娲娘娘来办这件事。女娲娘娘不仅抟土造人,还炼石补天,对人类有着深厚的情谊,由她挑选先民,再合适不过。
女娲娘娘接到旨意,没有丝毫推辞。她化作一位普通妇人,悄悄降临人间,游走在各个部落之间。她不看部落的强弱,也不看族人的贫富,只挑选那些心思聪慧、性格坚韧,又懂得互帮互助的人。
就这样,女娲娘娘走了九九八十一天,终于从成千上万个部落中,挑选出了三百户先民。这些先民里,有会制作工具的工匠,有懂分辨草药的医者,有擅长耕种的农夫,还有身手矫健的猎人。他们个个面带淳朴,眼神里满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二、神鸟开明凤引路,千里迁徙赴蜀地
人选已定,可从各个部落到四川盆地,路途遥远,山川阻隔,还有猛兽毒虫出没,先民们根本无法独自前往。
女娲娘娘思来想去,召来了自己座下最得力的神鸟——开明凤。这只开明凤可不是寻常的鸟儿,它的羽毛五彩斑斓,红的像烈火,黄的像骄阳,蓝的像深海,绿的像翠玉,紫的像云霞,远远望去,就像一道移动的彩虹。它的体型更是硕大无比,翅膀一扇,就能卷起狂风,遮住半边天空,飞起来的时候,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像打雷一样响亮。
更重要的是,开明凤通人性,识路途,还拥有神力,能驱散猛兽,避开灾祸。女娲娘娘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这块玉佩通体莹润,上面刻着精美的鱼龙图案,鱼儿摆着尾巴,龙身缠绕其间,栩栩如生。这是女娲娘娘的信物,蕴含着她的神力。
“开明凤,”女娲娘娘轻声嘱咐,“你带着这块玉佩,护送这三百户先民前往四川盆地。路上务必保护好他们,莫让他们受了伤害。到了目的地,就将玉佩埋下,它会给先民们带来生机。”
开明凤低下头,用尖尖的嘴巴衔住玉佩,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像是在回应女娲娘娘的嘱托。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三百户先民就收拾好了简单的行囊,聚集在一片空地上。他们看着眼前这只巨大的神鸟,又惊又喜,纷纷跪地叩拜。
开明凤展开巨大的翅膀,发出一声长鸣,像是在催促大家出发。先民们站起身,紧紧跟在开明凤身后,踏上了迁徙的路途。
一路上,开明凤在前面引路,飞得不算太快,刚好能让地面上的先民跟上。遇到高耸入云的大山,开明凤就低空飞行,用翅膀扫开山上的荆棘,开辟出一条小路;遇到波涛汹涌的江河,开明凤就盘旋在江面之上,卷起一阵狂风,将江水吹向两边,露出浅浅的河床,让先民们踩着石头过河。
夜里,先民们就在开阔的地方搭建临时的帐篷休息。开明凤则守在帐篷外,展开翅膀,形成一个巨大的屏障,抵御风寒和猛兽。有好几次,一群饥饿的野狼盯上了先民们,刚靠近帐篷,就被开明凤眼中射出的金光吓跑了。
途中,也有先民因为劳累和恐惧想要放弃。有个叫阿木的年轻人,实在走不动了,坐在地上哭着说:“这么远的路,我怕是到不了了,不如就在这里定居吧。”
就在这时,开明凤落了下来,用巨大的鸟头轻轻蹭了蹭阿木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它嘴里衔着的玉佩,突然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路。阿木看着玉佩上的鱼龙图案,又看了看身边同样疲惫却依然坚持的族人,咬了咬牙,站起身,继续跟着队伍前行。
这样走了整整三十天,这天中午,开明凤突然加快了速度,朝着前方飞去,还不时回头鸣叫,像是在告诉先民们,目的地快到了。
先民们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天空变得格外晴朗,空气中飘来一股熟悉的清香。他们加快脚步,翻过最后一座山,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纷纷停下脚步,张大了嘴巴。
三、盆地仙境初相见,玉佩化树育生机
眼前的四川盆地,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长满了绿油油的青草,草地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蝴蝶在花丛中飞舞,蜜蜂嗡嗡地采着蜜。远处的山坡上,树木郁郁葱葱,松树、柏树、樟树长得高大挺拔。几条河流蜿蜒曲折地穿过平原,河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河里的鱼虾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时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一串串水花。
山里更是物产丰富,成群的野猪、小鹿在林间奔跑,天上有鸟儿歌唱,路边的灌木丛里,结满了酸甜可口的野果。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深吸一口气,让人浑身舒畅。
先民们从未见过这样美好的地方,他们欢呼着,奔跑着,有的甚至跳进河里,捧起清澈的河水喝了起来。河水清甜甘冽,喝下去,旅途的疲惫瞬间消散了大半。
开明凤缓缓落在平原中央,它低下头,将嘴里衔着的玉佩轻轻放在地上,然后用爪子刨了一个土坑,把玉佩埋了进去。
就在玉佩入土的那一刻,奇迹发生了。
埋着玉佩的地方,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光芒过后,地面开始缓缓隆起,一棵小树苗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生长。转眼间,小树苗就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这棵树长得格外奇特,树干粗壮无比,需要十几个人手拉手才能抱住,树枝向四周伸展,遮天蔽日。树叶是翠绿色的,像一把把小扇子,树上结满了各种各样的果子,有红彤彤的苹果,黄澄澄的梨子,紫莹莹的葡萄,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仙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更神奇的是,大树的脚下,涌出了一股清甜的泉水,泉水顺着地势流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喝起来甘冽清甜,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果香。
“神树!这是神树啊!”先民们纷纷跪倒在地,对着神树和开明凤叩拜起来。他们知道,这是女娲娘娘赐予他们的礼物,是这片土地对他们的接纳。
开明凤看着眼前的景象,发出一声欢快的鸣叫,然后展开翅膀,朝着天庭的方向飞去。它完成了女娲娘娘的嘱托,要回去复命了。
先民们望着开明凤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他们站起身,开始在神树周围搭建房屋。他们就地取材,砍来山上的木头,割来河边的茅草,很快,一座座简陋却结实的茅草屋就搭建好了。
三百户先民,就这样在神树旁定居了下来。他们把这片平原叫做“天府平原”,把那棵神树叫做“建木神树”,把神树脚下的湖泊叫做“玉液湖”。每天,他们都会到神树下去祭拜,感谢女娲娘娘和开明凤的恩赐。
四、诸神暗中相助,农耕渔猎获丰收
先民们在盆地里安了家,可接下来的日子,并不轻松。他们虽然懂一些耕种和渔猎的技巧,但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很多作物不认识,猎物的习性也不了解,一开始,日子过得有些艰难。
他们试着在地里种下带来的种子,可不知道是土壤不适应,还是耕种方法不对,种子发芽率很低,长出的禾苗也长得瘦弱不堪。他们去山里打猎,这里的野兽比家乡的更凶猛,跑得也更快,常常忙活一整天,什么也没打到。
女娲娘娘在天庭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忍,便又派了两位神仙暗中下凡相助。这两位神仙,一位是掌管农耕的谷神,一位是掌管渔猎的山神。
谷神化作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背着一个装满种子的布袋,出现在先民的村落里。他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走到田里,仔细查看了一下土壤和禾苗,然后对正在发愁的先民们说:“这片土地肥沃,只是你们耕种的方法不对,种的作物也不适合这里的气候。”
先民们一听,连忙围了上来,请教谷神。谷神耐心地教他们辨认五谷,哪些是适合在平原种植的水稻、小麦,哪些是适合在山坡种植的玉米、高粱。他还教他们制作木犁,用牛来耕地,这样既能节省力气,又能把土地耕得更松软。
他从布袋里拿出一些优良的稻种,分给先民们:“这种稻谷,耐旱耐涝,产量极高,在这片土地上种植,定能丰收。”他还教他们如何灌溉,如何除草,如何施肥。在谷神的指导下,先民们重新耕种了田地。
没过多久,田里的禾苗就长得绿油油、齐刷刷的,比之前壮实了不少。到了收获的季节,稻谷长得颗粒饱满,一亩地的产量,竟然比家乡高出了三倍。先民们捧着金灿灿的稻谷,笑得合不拢嘴。
而山神则化作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腰间挂着一把弓箭,出现在山林边。他看到先民们打猎屡屡受挫,便主动上前,教他们制作神弓。这种神弓,用的是山里的硬木,弓弦是用野兽的肌腱做的,力道十足,能射穿厚厚的兽皮。
山神还教他们制作渔网,用结实的藤蔓编织成网,网眼大小适中,既能捕到大鱼,又不会漏掉小鱼。他带着先民们进山,教他们辨认野兽的脚印,了解野兽的习性,知道哪些野兽可以猎捕,哪些野兽是受神灵庇护的,不能伤害。
他还教他们设置陷阱,在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挖一个深坑,上面铺上树枝和茅草,野兽一旦踩上去,就会掉进深坑里。在山神的指导下,先民们每次打猎、捕鱼,都能满载而归。他们猎到了野猪、小鹿,捕到了鲜美的鱼虾,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谷神和山神在帮助先民们掌握了农耕和渔猎的技巧后,就悄悄离开了。先民们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知道他们是神仙下凡相助,便在村里建了两座小小的神庙,供奉谷神和山神,每天都去祭拜。
五、信仰融入烟火气,奠定古蜀文化根
日子一天天过去,先民们在天府平原上安居乐业。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田里的庄稼长得越来越好,家里的猎物和鱼虾堆积如山。他们还学会了制作陶器,用泥土烧制出各种各样的陶罐、陶碗,用来盛放食物和水。他们学会了纺织,用麻纤维织成布,做成衣服,再也不用穿兽皮了。
村里的孩子在田埂上奔跑嬉戏,老人们坐在神树底下,给孩子们讲着迁徙路上的故事。整个村落,充满了欢声笑语,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先民们没有忘记,他们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全靠诸神的恩赐。他们更没忘记这片土地的前世——这里曾是海神守护的蜀溟蓝海,是鱼龙镇守的一方水域。这些故事,都是开明凤在迁徙的路上,通过鸣叫和眼神告诉他们的。
于是,海神和鱼龙,就成了先民们心中最重要的守护神。他们把对诸神的感恩,融入了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
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升起,先民们就会穿上干净的衣服,朝着东方祭拜。他们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感谢天帝的恩赐,让他们找到了这么一块肥沃的土地。祭拜的时候,他们还会献上最新鲜的水果和最饱满的谷物。
到了傍晚,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河流上,波光粼粼。先民们会来到河边,对着河流祈祷。他们会把捕到的第一条鱼,放回河里,感念海神的庇佑,感谢河流给他们带来了丰富的鱼虾。
这种信仰,慢慢融入了他们的生活,成为了一种习俗。他们在制作陶器的时候,会在上面刻上鱼龙的图案;他们在举行祭祀活动的时候,会模仿神鸟开明凤的样子,跳起欢快的舞蹈;他们在给孩子取名的时候,会用上“鱼”“龙”“凤”这样的字眼,希望孩子能得到神灵的保佑。
他们还把女娲娘娘、开明凤、谷神、山神、海神、鱼龙的故事,一代代口口相传。这些故事,就像一颗颗种子,在孩子们的心中生根发芽。孩子们从小就知道,他们是诸神遣来的子民,他们生活的这片土地,是神灵眷顾的宝地。
他们敬畏自然,珍惜粮食,互帮互助,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诸神的恩赐。他们尊重每一种生灵,不滥杀野兽,不污染河流,与这片土地和谐共处。
久而久之,这种信仰和习俗,就慢慢形成了古蜀文化的根基。它藏在神树的年轮里,藏在陶器的纹路里,藏在先民们的祭拜仪式里,藏在一代代流传的故事里。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先民们的部落越来越壮大,人口越来越多,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创造了更加灿烂的文明。那些曾经帮助过他们的神灵,那些迁徙路上的传奇,那些融入生活的信仰,都被他们刻在了青铜器上,埋在了土地里,成为了古蜀文明最珍贵的记忆。
而那棵由玉佩化作的建木神树,一直矗立在平原中央,见证着古蜀先民的繁衍生息,见证着古蜀文明的兴起和发展。它的枝叶,伸展到天空,仿佛在和天庭的诸神对话,诉说着这片土地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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