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毫无预兆的铃声响起,所有人都意识到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
陆临轻轻合上手中的黑色水笔,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他将笔轻放在桌案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
他从来没有在考试后如此笃定过自己的表现,但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状态。
感觉自己真的超常发挥了!
这连续三天的考试,每一科都仿佛有神助一般,答题时思路清晰,下笔如有神。
特别是现在这门《社会与历史》,那些平时背得磕磕绊绊的知识点,今天竟然全都从脑海深处涌现出来了。
这一切都归功于麦栀栀的帮助,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自己家给自己复功课,这使得他的成绩有着飞速的提升,而且和她一起学习,陆临第一次觉得学习真的很有意思!
他估算了一下,感觉自己这次真的可以向四百分发起冲击!
要知道,对于一个平时成绩平平、最好一次模拟考试也就勉强达到三百二十多分的学生来说,四百分简直是遥不可及的奇迹。
但现在,这个奇迹似乎就在眼前。
陆临举起手,监考老师开始给提前交卷的同学收卷。
整个考场内弥漫着既紧张又解脱的复杂氛围。
老师动作熟练地在座位间穿梭,逐一收取试卷,仔细清点。
陆临静静坐在位置上,等待着正式的解放令。
当老师清点完毕,宣布“交卷的同学可以先行离开了,但不要发出声音!”
陆临收拾好文具,将笔袋和准考证小心放进书包。
站起身的那一刻,他感到肩膀上沉甸甸的压力终于卸下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连走路的步子都变得轻快。
想起麦栀栀,他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自己在五楼考试,而麦栀栀被分配在三楼。
按照他对她性格的了解,她绝对不会是那种提前交卷的人。
麦栀栀做事一向谨慎细致,肯定要把试卷从头到尾检查好几遍,确认每道题都没有问题才会交卷。
所以他现在下去等等她也好,正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她考得怎么样。
来到三楼,陆临在走廊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站着。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十五分钟对于在走廊里等待的他来说显得极为漫长。
他来回踱步,一会儿看看手表,一会儿朝麦栀栀所在的考场门口张望,心里七上八下的,比刚才考试时还要紧张。
陆临心中开始涌现各种复杂的情感。
他不时想象着麦栀栀此刻的状态,不知道她考得怎么样。
以她一贯优秀的成绩和扎实基础,考个六百分左右应该没问题,但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愧疚。
这段时间麦栀栀为了帮助他提高成绩,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熬到很晚,耐心为他讲解题目,答疑解惑。
有时候连他都困得眼皮打架了,她还在那里精神饱满地给他分析错题,整理知识点。
想到这里,陆临的愧疚感更加强烈。
她为了帮他,会不会影响到了自己的复习进度?
会不会因为把太多时间花在给他补习上,而忽略了自己的薄弱点?
麦栀栀对自己真的太好了,这种无私的帮助让他既感动又担心。
就在他胡思乱想间,久违的下课铃声响起,清脆的铃音在整个楼层回荡。
陆临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考场门口,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很快,学生们开始陆续从考场里走出来,有的面带笑容,有的神情凝重,还有的在和同伴小声交流着什么。
陆临紧张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他看到了麦栀栀。
她依然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脸上既没有特别兴奋的表情,也没有愁眉苦脸的神色,就像平时下课时一样自然。
她的步伐稳健,神态自若,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陆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看她这样子,应该考得不错。
陆临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询问她考得怎么样,却见麦栀栀已经注意到了他,轻轻扬起嘴角,率先开了口:“感觉怎么样?”
听到这个温柔的问候,陆临的心猛地一跳,就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轻抚过一样。
麦栀栀的语气虽然平静,但他能清楚地听出其中蕴含的关切和期待。
这一刻,所有的紧张和忐忑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和前所未有的自信。
他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用带着兴奋的语调回答道:“五百五十分肯定是有的!毕竟你是英语课代表,数学套用公式,我记得小学你还做过数学课代表来着,语文和社会是死记硬背的,科学是实验分可算是满分,总之谢谢你啦……”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他第一次在考试结束后如此肯定地说出自己的预期分数,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美妙。
以前每次考试结束,他都是心虚得很,不敢和别人说自己能考多少分,总是模糊其辞地说“还行吧”或者“一般般”。但这次完全不一样,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进步和突破。
麦栀栀听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和欣慰的光芒,那种表情就像是看到自己精心培育的花朵终于绽放时的满足。
“那就好!志愿你一定要填一个好一点的普高,我可不希望你未来去打螺丝!”
说完这句话,她率先转身朝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陆临心中暖洋洋的,紧跟在麦栀栀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走廊里到处都是刚考完试的学生,有的在激烈讨论着刚才的答案,有的已经开始兴奋地计划着即将到来的暑假,还有的则在那里懊悔不已。
“诶,你们觉得最后那道历史题答案是什么?我记得是古代的两大王朝《潜龙王朝》和《覆地王朝》被覆灭,这两个王朝是怎么覆灭的?”
“你忘了吗?我渊王朝啊,《潜龙王朝》和《覆地王朝》以前只是普通的小村子,后来变成山寨,然后建立王朝烧杀抢掠,最后是突然崛起的《渊王朝》掀起战争,最后掀翻了两大王朝的统治……”
“完了完了,我写成了他们两败俱伤了……”
听着周围同学的讨论声,陆临的心思回归到了体育中考时的时候,
他偷偷瞥了一眼前面的麦栀栀,想问问她的答案……
他问了,他走到了麦栀栀面前。
后者一愣,立刻后退几步,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止住!
“怎么了陆临?”麦栀栀问。
“栀栀,那个《渊王朝》的皇帝叫什么啊?”陆临问。
麦栀栀愣了一下,立刻从书包里拿出资料,说道:“渊王朝的皇帝?真名我还真不知道,大家都叫他“渊皇”,是一个很善良很温柔的人……”
“那个……可以详细讲一讲吗?”陆临有些激动。
麦栀栀看着陆临有些激动的样子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指尖划过泛黄的史料,声音沉了下来:“这要从潜龙、覆地两朝乱世说起。
那时候天下分崩,这两个政权本是山间山寨,靠着烧杀抢掠壮大,后来竟各自称帝,把百姓的性命当垫脚石。
赋税要收走收成的七成,灾年颗粒无收时,他们照样强征壮丁,路边饿死的流民能堆成山,有村落甚至出现易子而食的惨状。”
“历史上只知道他本是一介普通农民,可能是不忍世间残酷,主动站了出来。他没像其他势力那样招兵买马抢地盘,反而先立了规矩。”麦栀栀指着史料上的记载,“第一条就是不争霸,他说潜龙覆地争龙椅,我们争的是百姓的饭碗。有部下打下覆地王朝的县城,劝他称王,他把劝进书烧了,说城里百姓还在啃树皮,这王我当不起。”
“他们的第一桩大事,是劫覆地的粮车。”麦栀栀语速快了些,“那是三十辆粮车,全是从十几个村子强征来的,要送进覆地都城。
渊皇带着二十多人,在鹰嘴谷设伏。
他们没杀人,只是用滚石堵了谷口,渊皇站在高处喊放下粮车,各回各家,既往不咎。那些押粮的士兵本就是被强征的农夫,一听这话,扔了刀,而他好心的收留了这些士兵和他们村子的人。”
“粮食分出去那天,附近七个村子的人都哭了。”她补充道,“渊皇让人挨家挨户送,老人孩子多给半斗,还教他们在山坳里开荒地。有老农跪着给他磕头,他赶紧扶起来,说我不是恩人,是和你们一样想好好活着的普通人。”
“后来投奔他的人越来越多。”麦栀栀继续说,“渊皇给队伍定了四条铁规,刻在临时据点的石壁上,每个来投奔的人都要念一遍。”麦栀栀一字一顿地说,“一、不争霸,只为护百姓活命、二、不滥杀,只诛作恶的头目、三、劫富济贫,抢来的粮钱九成分给穷人、四、护佑弱小,见人落难必出手。”
陆临静静听着麦栀栀的话,看着她合上书。
“后来,公元841年,渊王朝建立。”她补充道,“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免了全国三年赋税,开仓放粮,组织百姓修水利、垦荒地。”
“史书上写,渊王朝初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麦栀栀看着陆临,“这位渊皇帝,一辈子没杀过一个无辜之人,没建过一座行宫,只是后来,他失踪了……”
走廊里的喧闹声似乎小了些,陆临望着麦栀栀手里的史料,忽然对那位慈悲的皇帝产生了一种强烈共鸣。
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初夏的暖意,他攥了攥拳头,心头涌起难以名状的触动。
“怎么了?”麦栀栀问。
陆临摇了摇头,笑了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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