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子夜,大梁皇宫冷宫偏殿。
寒风从破窗缝隙钻入,吹得烛火左右晃动。屋檐结霜,地面泛潮,四壁空荡,只有一张木案、一张旧榻、一盏油灯。
萧玄坐在案前,身穿褪色的玄色长袍,腰间挂着一枚陈旧银锁。他二十二岁,是大梁王朝三皇子,生母为已故贵妃。因母族失势,自幼不受皇帝待见,封地远在北境苦寒之地。此次回京,未住皇子府,却被安置于此。
这里曾是他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地方。
他面无表情,指尖轻轻摩挲银锁。锁身刻着细小纹路,触感粗糙。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物件。他记得那年雪夜,她被拖走时回头望他一眼,嘴唇开合,只说出三个字:“儿莫忘仇。”
那时他才六岁,躲在殿柱后不敢出声。
如今十六岁生辰将至,还剩不到一个时辰。
他闭上眼,呼吸放缓,试图压下胸中翻涌的情绪。冷宫寂静,唯有风声穿廊。可越是安静,记忆越清晰。他看见母亲跪在雪地里,披枷带锁,发丝凌乱。禁军统领宣读罪状,说她通敌叛国。她大声喊冤,无人回应。最后被人拖进暗室,再也没出来。
他当时哭到昏厥。
醒来后,发现自己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前世记忆浮现——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他曾看过史书,知晓朝代更迭,也读过兵法谋略,懂医理毒术。但他不敢说,也不能说。只能把一切藏在心里。
他知道母亲是被陷害的。幕后之人至今逍遥。
他也知道,自己若想翻案,必须有权有势。可现在,他连一名贴身侍卫都没有。皇帝不召见他,皇兄们不与他来往,宫人避之不及。有人说他克母,是不祥之人。
他睁开眼,目光沉静。
烛火忽地一跳,亮度骤增。
他猛地抬头。火焰无风自燃,由微弱转为明亮,照得满殿通明。空气中浮现出一块半透明光屏,悬于眼前。
文字浮现:【宿主萧玄,年龄达标,血脉认证通过,签到系统正式激活】
他站起身,右手按向腰间软甲下的暗刃。动作极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盯着光屏,心跳加快,但神情未变。
这东西从何而来?是谁设局?还是幻觉?
他不动声色环顾四周。门窗依旧破损,院外无人走动。冷宫荒废多年,今夜值守的太监早已躲去暖房偷懒。
确认无人靠近后,他缓缓松手,重新坐下。
光屏继续显示:【今日可签到一次】
他在心中默念:“签到”
光屏闪动,跳出新消息:【首次签到成功,获得特殊召唤物:不良帅·袁天罡(忠诚度百分百)】
【是否立即召唤?】
他没有选择是或否。
而是低头看向手中的银锁。
刚才系统激活瞬间,银锁表面泛起一道极淡微光,转瞬即逝。他握紧它,掌心发热。这件遗物,似乎与系统有关。
否则为何偏偏在今晚出现?
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她说:“此物护你一生。”当时他不懂。现在或许明白了。
这不是普通的锁。
他将银锁贴身收好,目光落在光屏上。
袁天罡……这个名字他听过。前世小说中有写,乃前朝镇国大将军,智勇双全,后隐于江湖,率不良人行监察之事。若真能得其效忠,便是第一步棋落子。
但他不能贸然召唤。
此处是皇宫,一旦引发异象,必遭围剿。必须等时机成熟,在安全之处进行。
他决定暂不使用首抽。
而是先理清现状。
系统存在,说明他有机会改变命运。不再是任人拿捏的落魄皇子。只要一步步来,终能掌握权柄。
他想起二皇子萧烈。嫡出身份,母为皇后,表面温文,实则阴狠。春猎时曾派人截杀他,借口是野兽误伤。还有兵部尚书王翦,与北狄私通,账目混乱,却始终稳坐高位。这些人,都该清算。
他也想起北境封地。那里贫瘠,但有张远山驻守。那位老将曾受母亲恩惠,多年来暗中调兵护他周全。玄甲军精锐尽在彼处,是他目前唯一可用之力。
还有医仙谷的苏挽月。
那个总穿杏黄襦裙的少女。七年前他在山道救下一个中毒女孩,正是她。后来她每月来北境采药,总会捎一封信,附一瓶新制丹药。信中从不提感情,只说“药已备好,请按时服用”。他知道她在意他,但她不知玄机子就是萧玄。
他化名玄机子行走江湖三年,从未暴露身份。
现在不同了。
有了系统,他不必再躲。
他可以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他坐在灯下,双眸深处闪过一丝金光。极短,如同错觉。
嘴角微微抬起。
这是他多年来的第一次笑。
低声说道:“这一局,我来执棋。”
他没有起身,也没有关闭光屏。依旧坐在原位,手指轻敲桌面,一条条计划在脑中成型。
先召袁天罡,建秘密势力。
再查母妃旧案,揪出真凶。
联络张远山,掌控北境军权。
拉拢寒门,瓦解萧烈党羽。
最后,逼宫夺位,或顺势而起。
每一步都不能错。
他不怕慢,只怕错。
窗外风停,烛火稳定燃烧。
冷宫依旧冷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但有些事,已经变了。
萧玄仍是那个被冷落的三皇子。
可他的心,不再被困在这座偏殿。
他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
也知道,谁会第一个站在他身后。
袁天罡。
这个名字在他脑中反复出现。
他是系统给的第一个助力,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棋。
等到天亮,他会找一处密室。最好是地下,无人知晓。在那里完成召唤。
然后,开始布局天下。
他再次看向光屏。
【是否立即召唤?】
他没有选。
而是闭上眼,养神蓄力。
明日之后,不能再露破绽。
他必须像从前一样安静,一样无害。让人觉得他仍是那个懦弱怕事的三皇子。
只有这样,才能活得久,走得远。
时间一点点过去。
子时将尽。
十六岁生辰,到了。
烛光映着他清俊的脸。眉间一点朱砂痣,在火光下隐约可见。
他睁开眼,眸光如刀。
低语一句:“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话音落下,殿内寂静如初。
他仍坐在案前,手持银锁,凝视光屏。
身影被拉得很长,投在斑驳墙上。
像一头蛰伏已久的兽,终于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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