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堂·兵器库
铁牛正给新打的剑开刃，砂轮磨得“沙沙”响，剑身映着他满是汗水的脸。雷猛走过来，拿起剑看了看：“还行，比上次的直溜多了。”
他把剑扔给铁牛，“这把归你，明天去黑风林试剑，砍棵最粗的树回来。”
铁牛握紧了剑柄，三年来他打的铁器从菜刀变成了飞剑，手上的茧子厚得能当盔甲。
“师父，我能打把斧头不？”他挠挠头，“罗小虎……哦不，就是我以前的邻居，他说想要把玄铁斧。”
雷猛愣了下，随即大笑：“行！打完这批次的剑，我教你打斧头！”
万法阁·推演室
文秀正用沙盘推演阵法，指尖划过沙粒，勾勒出聚灵阵的纹路。墨先生坐在旁边，喝着雪茶：“文秀，这阵法缺个阵眼，你觉得用啥好？”
文秀想了想，从兜里掏出块暖玉——是去年任务时捡的，温凉通透。“用这个行吗？”她把玉放在沙盘中央，阵法的纹路竟亮了起来。
墨先生眼睛一亮：“好丫头，有灵性！”他从书架上抽出本《阵眼秘录》，“这本书给你，好好学，以后万法阁的阵法，就靠你了。”
文秀摸着暖玉，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三年前她连字都认不全，现在却能推演阵法，这日子，比在书铺翻禁书时，踏实多了。
星枢宗的晚饭是灵谷粥配腊肉，王大爷给大家讲镇上的事，说李财主家的儿子又惹事了，被玄天宗的弟子撞见，罚他劈了三天柴。
“还是仙师们厉害，”王大爷感慨，“不像咱们，受了欺负只能忍着。”
明辉给王大爷盛了碗粥：“以后有我们在，谁也不能欺负乡亲们。”罗小虎举着斧头附和：“谁欺负人，俺一斧头劈了他的柴火！”逗得大家直笑。
饭后，大家坐在功善阁烤火，林逸在记草药名录，阿风在擦剑，阿禾给灵狐梳毛，狗蛋在算年后的开销，丫蛋帮明辉缝春衫。
火塘里的柴噼啪作响，把每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热热闹闹的画。
明辉看着窗外的月亮，想起几百里外的五大宗门，此刻或许也亮着灯。
不管是练剑的、炼药的、种草药的、打铁的、看书的，大家都在好好过日子，像这火塘里的柴，慢慢烧，总能暖热这大冷的天。
离立春还有半个月，星枢宗已经开始备春耕的种子了。林逸把灵谷种子摊在竹席上晒，阳光晒得谷粒金灿灿的，像撒了地金豆子。
“这些种子得挑最饱满的，”他边挑边说，“去年就是选了好种子，才收了那么多灵谷。”
狗蛋蹲在旁边帮忙，小本子上记着：“灵谷种子三十斤，萝卜籽五包，白菜籽三包……”丫蛋走过来，手里拿着块布，给他们擦汗：“歇会儿吧，太阳怪毒的。”
明辉和阿月在翻地，新扩的灵田上，阿月正用木耙把土块敲碎。“加层草木灰能肥地，”她往土里撒着灰，“去年试过，灵谷能多收两成。”
明辉点头，想起三年前刚种灵谷时，连草木灰都不知道用，还是王大婶提醒的。
玄天宗的演武场上，石磊正在练新学的“疾风剑法”。
剑光快得像道白影，卷起地上的雪沫子。大师兄站在旁边看，时不时喊一声：“手腕再活点！别跟劈柴似的！”
石磊脸一红，三年前他确实是砍柴的。他收剑站定，额角的汗滴在雪地上，砸出个小坑。
“大师兄，我啥时候能学‘玄天剑气’？”他问，那是玄天宗的绝学，只有筑基期才能学。
大师兄拍着他的肩膀笑：“等你突破炼气七层，我就教你。”石磊握紧了剑，心里憋着股劲——他要快点长大，快点变强，让爹娘知道，他们的儿子不是只会砍柴。
青云门·药园
林小婉正在给药苗浇水，灵泉水顺着她的指尖流到土里，药苗竟往上窜了窜。
“林小婉，过来，”青云子在丹房门口喊，“教你炼‘清心丹’，这丹最难的是控火，火大了发苦，火小了没药效。”
林小婉赶紧跑过去，看着青云子往炉里扔药材，动作慢得像绣花。
“记住，炼药和做人一样，”青云子说，“急不得，躁不得。”林小婉点点头，三年来她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耐心。
百草谷·炼药房
苏禾正在熬药，陶罐里飘出当归和黄芪的香味。白芊芊走进来，手里拿着株紫色的草药：
“这是‘紫河车’，治咳血最好，你尝尝味道。”苏禾小心地尝了口，苦得皱起眉头，却记住了这味道——以后在山里遇见，就不会认错了。
“苏禾，年后带你去邻谷交流，”白芊芊说，“那里有位老谷主，种的‘七叶莲’是天下第一。”
苏禾眼睛亮了，三年来他从没出过百草谷，原来外面还有这么大的世界。
烈火堂·熔炉
铁牛正把烧红的铁块往铁砧上放，雷猛抡着大锤“哐当”一声砸下去，铁块瞬间变了形。
“注意看火候，”雷猛吼着，“这玄铁要烧到发白才好用！”铁牛盯着铁块，三年来他早已能从火苗的颜色判断温度，这是烈火堂弟子的本事。
“铁牛，打完这批次的兵器，给你放三天假，”雷猛说，“回家看看你娘。”
铁牛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三年来他只在梦里见过娘，原来师父啥都知道。
万法阁·书库
文秀正在抄写《阵法精要》，毛笔在纸上划过，留下娟秀的字迹。墨先生走进来，手里拿着幅古画：
“这画上的‘九曲黄河阵’，你能看懂不？”文秀凑过去看，画上的河流弯弯曲曲，竟藏着九个阵眼。
“师父，这阵眼是不是在拐弯处？”她指着画问，眼睛亮晶晶的。墨先生笑着点头：“好丫头，比我当年强。”
文秀心里暖暖的，三年来她从认字到懂阵法，书库里的每本书，都藏着她的脚印。
星枢宗的晚饭是炖野兔，罗小虎吃得呼噜呼噜响，说要多吃点，开春好有力气种地。
阿禾给灵狐喂了块肉，灵狐叼着肉跑到王大爷脚边，蹭了蹭他的拐杖。
“王大爷，等您腿好了，教我们编竹筐呗？”阿禾说，“您编的筐子又结实又好看。”王大爷笑得眼睛眯成条缝：“好啊，等开春，我教你们编个能装灵谷的大筐子。”
明辉看着这一幕，心里踏实得很。
不管是五大宗门的弟子，还是星枢宗的他们，都在朝着好日子使劲，像地里的种子，攒着劲，就等开春发芽了。
窗外的雪化得差不多了，露出黑黝黝的土地，空气里带着股湿润的泥土味。
明辉知道，春天快来了，新的日子，也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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