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接过来,眼睛一亮。这葫芦虽然小,但线条流畅,刻痕清晰,比阿禾那个猪仔强了不止一星半点。“真好看!
谢谢宗主!”他宝贝似的摩挲着,心里热乎乎的。这小葫芦一挂,他那把精铁剑,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有了点“宗门专属”的意思。
那边,阿禾坐在一块石头上,小眉头拧成了疙瘩,正跟手里的木头块较劲。她学着明辉的样子,一手死死按着木头,一手攥紧小刀,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划拉。
一刀下去,歪了。又一刀,刻深了,木屑崩飞。她吸吸鼻子,也不气馁,把木头转个面,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刻,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手腕…要稳…力气…匀…”
太阳渐渐西斜,金红色的光铺满了小小的山谷。灵田里嫩绿的小芽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围栏里的小黑猪吃饱了野菜,满足地打着呼噜,缩在角落里睡着了。
厨房里,明辉用新得的陶碗又盛了三碗热腾腾的野菜粥。这次,她试着按食谱上教的,多熬了一会儿,米粒(种子)更软烂,粥也更稠了。袅袅的热气带着熟悉的谷物和野菜香飘散出来。
“吃饭了!”明辉招呼一声。
林逸立刻把宝贝葫芦收好,快步走过来。阿禾也放下刻刀和那块被她刻得坑坑洼洼的木牌,小跑着凑到灶台边,使劲吸着香气:“师父!这次的粥好像更稠了!”
三人各自捧着碗,或蹲或坐在厨房门口。碗壁依旧有点烫手,但捧着暖和。吸溜吸溜喝粥的声音,成了山谷里最动听的背景音。
明辉喝了一口,粥滑进胃里,暖意融融。她看着林逸小心地吹着热气,看着阿禾满足地眯起眼睛,再抬头看看那座新立的、还带着泥土和草木清香的厨房棚子,还有棚顶上那缕细细的、执着向上飘散的炊烟。
这荒山野岭的一小片地方,因为这三个人,一口锅,一碗粥,实实在在地有了“家”的模样。练气期的掌门,带着俩半大孩子,硬是在这片石头上,一点点扎下了根,开出了花。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露水还挂在草叶尖上。
林逸早早就起来了,把那把精铁剑擦了又擦,别在腰间,显得精神头十足。掌心那点微弱的白光,他翻来覆去地看,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明辉也收拾停当,准备带他出门去山口碰碰运气。
两人刚走到谷口那块插着破幡的地方,还没站稳脚跟呢,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得碎石路哗啦响。
“仙师!仙师在吗?”
声音有点粗,带着点喘,一听就是跑着来的。
明辉和林逸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半大少年正风风火火地往这边冲。这孩子约莫十五六岁,长得黑黑壮壮,像头结实的小牛犊。
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的手臂肌肉结实。他跑得满头大汗,脸上也蹭了几道灰印子,但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透着股农家少年特有的憨直和急切。
他冲到明辉面前,脚步猛地刹住,带起一小片尘土。少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得厉害,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明辉:“您…您就是新枢宗的仙师?”
明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我是。有事?”
“俺…俺叫罗小虎!”少年声音洪亮,带着点口音,“俺爹让俺来的!就是张婆婆家的邻居!俺爹昨儿个在田埂上崴了脚,肿得老高!疼得下不了地!
听说您这儿的小仙师能治伤,俺爹就催俺赶紧来请您去看看!”他语速又快又急,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脚踝的位置,眼神里满是恳求和焦急。
林逸一听是来找他看伤的,心里那点紧张立刻被压了下去,腰板下意识挺得更直了。他看向明辉,等着她的指示。
明辉心里有了数,看来张婆婆回去没少宣传。“去看看。”她言简意赅,对罗小虎说,“前头带路。”
“哎!好嘞!谢谢仙师!谢谢仙师!”罗小虎一听,顿时喜出望外,黝黑的脸上绽开笑容,转身就在前面跑,“不远!就在前面张家庄,翻过前面那个小坡就到!”
这小子跑起来跟阵风似的,显然是常在山野里跑惯了。明辉和林逸赶紧跟上。山路崎岖,碎石又多,罗小虎却像走平地一样,脚下生风。林逸还好,明辉这具练气三层的身体,追得稍微有点喘。
“这小子,脚力不错。”明辉看着前面那个矫健的背影,心里评价道。罗小虎那身板,一看就是长期干农活摔打出来的,筋骨结实得很。
果然,翻过一个不高的土坡,几间低矮的土坯房就出现在眼前。村子不大,拢共也就十几户人家。罗小虎熟门熟路地冲到靠西头一户人家的篱笆门前,一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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