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陈在河坊街吃得满嘴流油时,他大闹灵隐寺的壮举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了。
首先收到消息的是华东区负责人窦乐。他正在办公室审核文件,下属急匆匆敲门进来,脸色古怪地汇报:“窦头儿,灵隐寺那边……出了点状况。”
窦乐头也不抬:“游客纠纷?让景区派出所处理就行。”
“不是普通纠纷……”下属咽了口唾沫,“是那位赵陈先生,他把慧明法师……气晕过去了。”
窦乐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谁气晕了谁?!”
“赵陈先生,把灵隐寺的慧明法师,气得当场晕厥,现在还卧床不起。”下属艰难地复述,“而且……寺里还在大门口立了块牌子……”
“立牌子?立什么牌子?”窦乐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属掏出手机,调出照片。当窦乐看清那块木牌上“赵陈与狗不得入内”九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时,整个人都石化了。
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位爷……又干啥了?!”
他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感觉自己离提前退休不远了。上面让他“非必要不接触”,可现在人家直接把佛门清净地搅得天翻地覆,这算必要还是不必要?
与此同时,赵陈脑海中久违地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不再是魅惑的女声,而是带着机械感的吐槽:
【叮——检测到宿主达成新成就“佛门公敌”。】
【系统评价:宿主辩论能力出众,成功让修行数十年的高僧破防。但请注意,您的行为已严重连累犬科动物声誉。根据动物保护条例,系统对您提出严肃批评。】
赵陈正咬着一块定胜糕,闻言差点噎住,在心里回道:“关狗什么事?那老和尚自己气量小!”
系统:【若非宿主词锋过于犀利,慧明法师怎会迁怒于无辜的犬类?据本系统统计,该事件导致灵隐寺周边流浪狗投喂量下降15%,寺内饲养的护院犬被勒令禁止吠叫。宿主,您的杀伤力已经波及动物界了。】
赵陈:“……” 这系统什么时候成了动物保护主义者?
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龙虎山上,一个小道士战战兢兢地向老天师汇报了这个消息。原本正在打坐的老天师张之维,听着听着,肩膀开始微微抖动,最后实在忍不住,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白胡子乱颤:
“哈哈哈!好个赵陈!真有他的!慧明那老小子平时最爱跟人讲经说法,这下碰到硬茬子了!哈哈哈!与狗不得入内……哎呦,笑死老道了!”
他这边笑得正欢,电话就响了。一接起来,对面传来陆瑾同样乐不可支的声音:
“牛鼻子!听说了吗?你们道家出人才啊!哈哈哈!直接把灵隐寺的秃驴气晕过去了!还立了块牌子!与狗不得入内!哈哈哈!”
老天师一边笑一边反驳:“陆老弟你这话不对,赵先生可不算我道家中人。”
“怎么不算?”陆瑾笑声更大,“他用的不就是你们道家那套‘损’人的法子吗?句句往心窝子里捅!哈哈哈,慧明这会儿估计还在床上倒气呢!”
两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头,隔着电话笑得像偷到鸡的黄鼠狼。笑了好一阵,陆瑾才喘着气说:
“不过说真的,这赵陈行事……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说他邪性吧,他治好了田老道;说他正派吧,你看他干的这叫什么事!”
老天师捋着胡须,眼中带着玩味:“此子行事,但凭本心,不拘一格。或许在他眼中,佛寺道观,红尘俗世,并无区别。倒是慧明着相了,才会被他三言两语激怒。”
“话是这么说,”陆瑾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不过这下灵隐寺可是丢人丢大了。我听说寺里几个闭关的老家伙都被惊动了,正在查赵陈的来历呢。”
“查?”老天师轻笑一声,“随他们查去。能查出来算他们本事。”
就在两位十佬愉快吃瓜时,窦乐这边却是焦头烂额。灵隐寺方面已经正式向有关部门提出了抗议,虽然没敢直接点名哪都通,但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某些特殊人士”扰乱宗教场所秩序。
“窦头儿,现在怎么办?”下属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联系一下赵先生……”
“联系他干嘛?”窦乐没好气地说,“请他再去气晕几个高僧吗?”
他烦躁地挥挥手:“压下去,把消息压下去!跟景区那边打招呼,就说是个精神不正常的游客,已经处理了。让灵隐寺把那破牌子赶紧撤了!看着就晦气!”
下属应声而去。窦乐瘫在椅子上,只觉得心累。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赵方旭总董事长提到这位赵先生时,总是一副牙疼的表情。
这哪是高人?这分明是个行走的麻烦制造机!
而麻烦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坐在河坊街的一家茶楼里,悠闲地听着苏州评弹——没错,杭州的茶楼里唱的是苏州评弹,就是这么混搭。
赵陈完全没把自己造成的风波放在心上。他抿着龙井茶,手指在桌上轻轻打着拍子,觉得这吴侬软语听着确实舒服。
“明天去九溪烟树看看,听说那边清净。”他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西溪湿地好像也不错,就是蚊子多了点……”
至于灵隐寺的牌子?
呵,老子又不在乎。
倒是系统那句“连累狗狗”,让他有点耿耿于怀。
“下次注意,”他暗自决定,“吵架就吵架,不能连累小动物。”
要是慧明法师知道他在想什么,怕是又要气得晕过去一次。
(第一百一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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