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深知,北六寨表面的平静之下,那隐藏在田亩、户籍、存粮背后的暗流才是真正的隐患。
他知道,一场更为严峻的挑战即将来临。
时光匆匆,七日核查期满。
陈元礼一脸疲惫却又带着几分坚定地来到林昭面前,呈上了那本厚厚的《北六寨粮水总稽》。
林昭接过,目光迅速扫过,只见上面详列着虚报户三十二、私兑粮八百余石、受贿吏六人,数据精准,条理森然。
他的
林昭合上卷宗,看向陆文远,沉声问道:“若此人仍是敌,该杀否?”陆文远微微皱眉,略作思考后答道:“当斩。但若杀,则无人敢降。”林昭缓缓点头,心中已有了决断。
次日,林昭召集众人,当众取出一件青衫和一枚铜印。
他的目光扫视全场,最后落在陈元礼身上,大声说道:“自今日起,陈元礼任三镇监粮使,统辖七线粮务。”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皆露出惊讶的神情,不明白林昭为何会如此重用一个曾有嫌疑之人。
陈元礼更是震惊不已,他扑通一声伏地痛哭,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本欲毁你基业,你却信我至此?”林昭走上前去,将他扶起,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不信你心,但我信三件事:一信周九心算不差,二信小哨哨音不伪,三信《信童策》立规不偏。你若再贪,账上有痕,童中有声,逃不过七线之网。”
接着,林昭转身面向众乡老,大声说道:“从前你们管田,靠血脉;如今你们管田,靠公示。每月初一,账册贴榜,童子诵读,百姓可质。”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眼中露出对新制度的期待。
就在这时,苏晚走上前来,呈上《疫哨章程》,说道:“凡发热三人以上,信童须报‘疫线’;军医三日内必至;误报者罚,瞒报者诛。”林昭接过章程,仔细阅读后,当即准奏,并令陆文远将“水、疫、逃”三线并入州县考绩,官员升黜与此挂钩。
当晚,各寨灯火通明,孩童们围坐在一起,认真地抄写着新规。
妇人们一边纺线,一边轻声背诵:“发热三,哨要响,医不来,告上官。”整个北六寨都沉浸在一种新的秩序和希望之中。
然而,平静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高德悄然来报:“长安诏书将至,表面嘉奖‘信童安民’,实则密令御史巡边,查‘林某擅设私衙,童子干政’。”林昭听后,神色并未有丝毫慌乱,反而冷静地反命崔砚重编《民情七线图》,删去“讼、役”二线,改为“州县自陈”,其余三线保留直报。
他又令小哨率童子集体誊抄《垦田免赋令》《净水三法》等政令,沿村传唱。
一时间,清脆的童声传遍山谷,声震四方。
三日后,钦差抵达百户寨。
他本以为能在这里找到林昭的把柄,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失所望。
百姓们安居乐业,童子们朗朗诵策,整个寨子一片祥和。
他四处寻找,却始终找不到任何可以弹劾林昭的证据。
临行前,林昭将钦差送至寨门,淡淡地说道:“我这里没有私衙,只有学堂;没有童吏,只有信使。”钦差听后,心中暗自恼怒,但又无可奈何,只得悻悻离去。
夜深了,火鸽再次升空,携带着最新的《民情总报》飞向长安。
林昭抱着儿子林安立于渠边,轻声说道:“爹不能保你一世太平,但至少,让你听见这天下真实的声音。”崔砚立于身后,提笔写下:“是夜,火鸽再飞,不为军令,为民生。影未散,信已生。”
然而,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场风暴正悄然酝酿。
钦差走后三日,百户寨的夜晚本应是宁静祥和的,但突然,远处的火光冲天而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林昭心中一惊,他意识到大事不妙,立刻疾驰至兵库。
当他赶到时,只见那兵库中的木矛……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从睢阳突围到再造大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