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刚掠过辽西走廊的城头,脱脱不花的金帐内已燃起算计的火焰。
这位能一统漠北、让草原各部俯首称臣的可汗,绝非庸碌之辈。
当博尔术率领十万铁骑北上追击贾珩的孤军时,他并未将所有赌注押在后方围剿上,反而敏锐地嗅到了大乾军内部潜藏的裂痕.
王子腾对贾珩的妒恨、对战功的贪婪,早已通过细作的密报传入他耳中。
“可汗,贾珩的骑兵来去如风,博尔术将军恐难速胜。不如……”
帐下谋士犹豫着开口,尚未说完便被脱脱不花抬手打断。
“贾珩虽勇,却有软肋。”
脱脱不花指尖划过沙盘上辽西走廊的位置,鹰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大乾军并非铁板一块,那个王子腾,久居高位却无大功,心中必有贪念。
我等何不将计就计,设下一个圈套,让他自投罗网?”
次日清晨,宁远城外的鞑靼军营突然响起一阵混乱的号角声。
帐篷被拆卸,粮草被装车,士兵们神色慌张地列队北撤,一副因后方遭袭、军心大乱而仓皇撤退的模样。
更妙的是,几名 “惊慌失措” 的鞑靼士兵在撤退途中 “不慎” 被王子腾的哨骑捕获,押解至宁远城中。
“说!你们可汗为何突然撤兵?”
王子腾端坐于中军帐内,厉声喝问。
那几名鞑靼士兵浑身发抖,语气 “惶恐” 地说道:“将…… 将军!后方的科尔沁城被大乾骑兵攻破,粮草全被焚毁!各部族首领人心惶惶,可汗无奈,只能率领主力北返平叛,只留下少量部队断后,掩护撤退!”
王子腾闻言,先是惊疑不定 —— 贾珩的孤军竟真能在敌后搅起如此风浪?
但转瞬之间,巨大的贪欲便淹没了所有疑虑。
他猛地一拍桌案,眼中闪过狂热的光芒:“天赐良机!贾珩啊贾珩,你在敌后拼死拼活,终究是为我做了嫁衣!”
在他看来,如今鞑靼主力北返,眼前只剩小股残敌,正是他捞取泼天功劳的绝佳时机!
若能一举击溃这股 “断后” 敌军,甚至乘胜收复广宁,此战首功必然非他莫属。
到那时,贾珩的战功将黯然失色,他王子腾将成为大乾北伐的第一功臣,日后在朝堂之上,谁还敢轻视他?
“将军,不可啊!”
帐下几名老成的将领连忙劝阻,“敌情不明,鞑靼向来狡诈,恐防有诈!不如先派人核实消息,再做决断!”
“核实?核实个屁!”
王子腾利令智昏,厉声呵斥道,“战机稍纵即逝!你们就是想阻止我立功!一群胆小如鼠之辈,若贻误战机,军法处置!”
众将见状,皆知王子腾已被贪欲冲昏头脑,多说无益,只能暗自叹息。
当日午时,王子腾尽起宁远城中八万兵马,亲自率军出城追击。
他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华丽的副将铠甲,心中满是对功名的憧憬,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正一步步踏入脱脱不花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
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北追击,沿途果然只遇到零星的鞑靼 “残兵”,稍一接触便仓皇逃窜。
这更让王子腾坚信不疑,催促进军速度,恨不得立刻追上鞑靼的 “断后部队”。
黄昏时分,大军追至塔山附近。
此处群山环绕,中间是一片狭长的平原,正是兵家所说的绝地。
就在大军全部进入这片区域时,突然之间,号角四起,杀声震天!
原本 “溃退” 的鞑靼军瞬间调转马头,化为狰狞的恶狼,朝着乾军猛冲过来。
与此同时,两侧的山林、丘陵之后,涌出了无数身着皮甲、手持弯刀的鞑靼铁骑。
脱脱不花的主力根本未曾远离,二十多万鞑靼精锐早已在此设伏,就等王子腾自投罗网!
“不好!中埋伏了!”
王子腾脸色惨白,惊声喊道。
然而,为时已晚。
鞑靼骑兵利用其超凡的机动性,如同潮水般涌向乾军,将八万乾军步骑团团围困在塔山至杏山一带的狭小区域内。
他们不断冲击、分割乾军的阵型,弯刀挥舞,马蹄踏碎。
乾军士兵纷纷倒下,惨叫声、厮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王子腾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吓得魂飞魄散,指挥失措。
他一会儿下令突围,一会儿又下令固守,前后矛盾的命令让各部之间的联络彻底被切断,只能各自为战。
鞑靼骑兵如同虎入羊群,在乾军阵中肆意冲杀,乾军死伤惨重,尸横遍野。
不到一日时间,八万大军已折损近半,剩余的士兵被压缩在几个孤立的高地上,外无援军,内无粮草,覆灭在即。
王子腾本人也在突围时中了一箭,箭头穿透了他的左臂,鲜血染红了铠甲,狼狈不堪地躲在一处土坡后。
心中追悔莫及,却为时已晚。
“贾珩…… 我恨你!若不是你抢了我的功劳,我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王子腾捂着伤口,怨毒地嘶吼着,将自己的惨败归咎于他人,却从未反思过自己的贪婪与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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