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多斤的野猪，从案板挪到推车上。
即便借助圆木滚动省力，刘光天和阎解成折腾二十分钟也没搞定。
太没用了。
王从军忍无可忍。
他决定亲自示范，让他们见识真正的力气。
“你们怎么这么磨蹭？”
“没吃饭吗？”
“两个年轻人，连头野猪都搞不定，真是废物。”
王从军不耐烦地训斥。
换作两个何雨柱，早搬完了。
这年头的人，吃苦耐劳，力气都不小。
可这两人，属实是废物中的废物。
“从军哥，别急，马上就好。”
“是啊，我们尽力了，这野猪实在太沉。”
两人一边挪一边解释。
“行了，让开。”
“我给你们示范。”
“以后多练练力气吧。”
王从军说完，伸手抓住野猪的前后腿。
两人吓了一跳——
“他要徒手搬野猪？”
“开玩笑吧，四百多斤能徒手抬起来？”
“想在咱俩面前逞能，当心扭断腰杆子。”
“真想看他出洋相，嘿嘿......”
两人暗自腹诽。
等着看王从军闹笑话。
却见王从军双臂缓缓发力，那头野猪竟渐渐离开了案板。
“也没多重嘛！”
王从军嘟囔着，突然一个发力，将野猪整个甩上了推车。
“咚——”
闷响过后，两个旁观者彻底呆住了。
“四百多斤就这么搬过去了？”
“这还是正常人吗？”
“要是用这力气打架，谁能招架得住？”
“以前觉得傻柱力气够大了。”
“他曾经把我举过头顶。”
“可跟这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我才一百三十斤，这野猪顶我三个还多！”
两人内心翻江倒海。
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噗通——”
“噗通——”
两人齐刷刷跪倒在地，膝行至王从军脚边。
一人抱住一条腿。
“从军哥，您太神了，带带我们吧！”
“我们心服口服，以后就跟您混了。”
“您指东我们绝不往西。”
“对，全听您吩咐。”
王从军心里明镜似的。
既出了血本，又展示了实力。
这两个刺头算是彻底收服了。
往后就是最忠实的左膀右臂。
再不会有半点违逆。
“起来吧。”
“推上车，该走了。”
王从军说着扯过提前备好的旧床单，严严实实盖住野猪。
不遮掩的话，这一路未免太招摇。
还是低调些妥当。
毕竟——
这野猪的来路，真要追查起来可说不清。
好在没人会深究。
牛角山的事件，王从军压根没当回事，后续自然毫无动静。
国家肯定暗中派人调查过，只是规模不大，范围有限。要是闹得沸沸扬扬，被有心人察觉，或是被调查人员发现，麻烦可就接踵而至了。
呼哧——
呼哧——
两人推着平板车，气喘如牛。四百多斤的货物，即便有推车也累得够呛。这个年代的路况实在糟糕，路面坑洼不平，还要爬坡上坎，体力消耗巨大。库房距离轧钢厂可不近，骑自行车都要二十分钟，更别说推着这么重的货物了。
王从军倒是悠闲自在，骑着自行车轻松惬意。遇到上坡路段，看着两人速度骤减，他还能靠在车架上抽支烟，美滋滋的。难怪后世人人都想当老板，有事......没事......
哟，师父，这是推的啥好东西啊？徒弟马华好奇地问道。
嘿嘿，好东西。王从军笑道，快去把食堂主任和后勤主任叫来。
好嘞！马华一溜烟跑了。
第一食堂的后厨人员都围了过来，王从军也没阻拦。看热闹是人之常情，看稀奇看古怪，就像看孙悟空打妖怪。只有秦京茹没凑过来，她早就知道车上装的是什么了。
王科长，这是啥啊？
这么大一车，该不会是吃的吧？
我好像闻到血腥味了，肯定是动物。
什么动物能有这么大？
一整头猪也没这么大吧......
看形状倒像头猪。
不对不对，猪哪有这么大......
后厨人员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多数人猜是猪，也有人坚持说猪不可能这么大。
在这个时代。
猪吃的都是残羹剩饭，没有精饲料。
长得慢，体格也小。
一百多斤的猪，就算是肥猪了。
一百多斤和四百多斤。
完全是两码事。
大家让一让，别挡道。
这时。
食堂主任和后勤主任赶来了。
王副科长，你让马华找我们，是有肉了？
后勤主任迫不及待地问。
王从军没说话，只是向刘光天和阎解成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一把掀开了旧被单。
推车上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真容。
天啊！真是猪，好大一头野猪！
这野猪少说也有三百斤吧？
我看不止，起码四百斤。
王科长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大的野猪可不多见。
而且身上没伤，怎么抓到的？
仔细看，有个眼睛是瞎的。
一枪打中眼睛？谁这么准？
谁知道呢。
众人惊叹不已，议论纷纷。
两位主任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
王从军说能搞到肉，还真办到了。
太好了。
这头野猪专门用来招待领导，省着点能吃上二十来天。
王副科长，这就是你说的猎人打的野猪？
食堂主任惊讶地问。
没错。
我们运气好。
正好碰上几个猎人打了这头野猪。
还有两个受了重伤。
所以。
我多给了他们十块钱。
这野猪四百三十二斤，两块钱一斤。
总共八百七十四块。
钱是我先垫的。
王从军解释道。
没问题，多少钱后勤处都给你报。
只要能弄到肉就行。
以后有这样的野猪，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猪收拾出来啊。
后勤主任眉开眼笑地说。
一来解决了肉源问题，二来他也想尝尝鲜。
野猪肉确实难得一见。
众人兴高采烈地开始处理这头野猪。
后厨的师傅们都是处理家禽的好手，对付野猪自然不在话下。
很快，这头四百多斤的野猪就被分解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很兴奋，因为中午终于能开荤了。
虽然普通工人吃不到，但领导和后厨人员都能分到一些。
猪内脏煮了一大锅杂烩，加入土豆和白菜，香气扑鼻。
猪骨头炖了萝卜汤，表面浮着诱人的油花。
厂里的中层以上领导都能享用这些美味，后厨人员也每人分到一碗，连刘光天和阎解成都沾了光。
大家边吃边夸赞王从军，要不是他，哪能有这样的口福？
王从军在领导心中的地位一下子提高了。
毕竟肉联厂的供应有限，想吃肉还得靠他。
他能认识这么多猎人，这就是本事。
这年头，肉可是稀罕物，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乡下猎人的收获根本不够城里人分，王从军能弄到肉，谁不佩服？
后厨人员也对他感激不尽，都希望他能一直当食堂大厨。
要是换成何雨柱掌勺，这些好东西早就被带给寡妇了。
众人吃饱喝足，满意地离开了。
剩下的三百多斤野猪肉，都被存放在第一食堂的地窖里。
这个年代没有冰箱，每个食堂都备有地窖。
寒冬时节收集的冰块放入地窖，借助地下低温能形成天然冷藏室。
食物储存在里面，可以长久保鲜。
这种冷藏效果能维持半年以上。
这批三百多斤的野猪肉，专供领导招待使用，足够支撑十天半个月。
后勤主任办公室内。
王副科长，这是购买野猪的款项。
总共八百七十四元。
我给你按九百元报账。
你清点一下。
看看数目对不对。
郑主任将一个厚实的信封递给王从军。
王从军看都没看就直接揣进衣兜。
郑主任，我还能信不过您吗？
不必清点了。
往后咱们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别的厂子缺肉吃，咱们厂却能保证供应。
这都是您领导有方啊。
相信用不了多久，您就能更上一层楼。
王从军笑着说道。
这番话说得郑主任心花怒放。
不当面点钞是对他的信任。
正如王从军所言，在物资紧缺的时期，轧钢厂领导能吃到肉，全凭他这个后勤主任的本事。
升迁是早晚的事。
这也是他特意多批二十六块钱的原因。
往后还得指望王从军继续弄来肉食。
区区二十六块，对他这个掌握实权的后勤主任来说，走个账目就能解决，又不用自掏腰包。
既不用花钱，又卖了人情。
一举两得的事。
王从军揣着钱走出办公室。
刘光天和阎解成还在外面等候。
这两人中午饱餐一顿，也不着急回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来，一人十块钱。
提前把这个月的工钱发了。
以后干活机灵点儿，明白吗？
王从军随手抽出两张崭新的大团结，分别递给二人。
两人喜出望外。
这可是面值最大的钞票了。
更是他们人生中挣到的第一笔钱。
十元纸币的购买力在这个年代相当可观。
五口之家若只食用粗粮，五元钱足够维持一个月的基本开销。
太感谢从军哥了！
从军哥真大方，才跑一次腿就给这么多钱。
没说的，以后从军哥让 ** 啥就干啥。
这两人俨然成了王从军的忠实跟班。
若是让刘光天回家骂父亲刘海中，他肯定毫不犹豫能骂上三小时。但若让阎解成把妻子于莉让给王从军...恐怕还是有些勉强。
行了，别奉承了。
赶紧走吧。
王从军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两人满脸堆笑，欢天喜地离开了。
光天，你打算怎么花这钱？
我要买汽水和奶糖...你呢？
我得赶紧买烤鸭，不然我爸肯定要没收...
他们边走边兴奋地规划着消费计划。
傍晚下班后。
王从军采购了些木材和工具，打算周末在家制作些家具。
上次保卫科和食堂同事来拜年时，连桌椅都不够用，还得临时去借，实在尴尬。正好他精通木工手艺，可以趁休息日做些备用。
当搬运工扛着木料走进四合院时，前后院都传来凄厉的哀嚎声。
刘光天和阎解成正在挨揍——显然是挥霍钱财的事被刘海中和阎埠贵发现了。
这两个败家子挨打也是活该，毕竟在那个年代赚钱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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