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霍夫曼导师那双闪烁着“发现宝藏”光芒的眼睛，沈倦突然有点后悔用破车抵押咨询费的决定。这老头看起来不像要正经教人，更像想把他和他的锅一起拆了研究。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那些宝贝本源拿出来看看啊！”霍夫曼搓着手，迫不及待地催促，眼睛却还时不时瞟向那辆少了脚踏板的三轮车。
沈倦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从车斗里拿出那五个封装好的本源结晶，一字排开放在霍夫曼杂乱的工作台上。
酸甜苦辣咸五种极致的能量气息瞬间弥漫开来，虽然被容器隔绝，仍让隔间里的空气变得扭曲躁动。工作台上几个废弃零件甚至开始轻微震颤。
“喔——！”霍夫曼导师眼睛瞪得溜圆，像看到绝世美女一样扑了上去，鼻尖几乎要贴到容器壁上，“纯正！太纯正了！这酸劲！这苦味！这辣度！完美！你是怎么搞到手的？打劫了五味神的老窝吗？”
“呃……过程有点复杂……”沈倦含糊道，“导师，您看这个……要怎么才能安全地炖在一起？我感觉直接扔锅里会炸。”
“炸？那当然会炸！”霍夫曼终于把目光从本源上移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沈倦，“五种极致能量，互相克制又互相冲突，就像五个世仇撞在一起，不打个天翻地覆才怪！直接炖？亏你想得出来！”
沈倦：“……”那不然怎么办？
霍夫曼摸着下巴，围着工作台转圈，嘴里念念有词：“平衡……关键是平衡……但不是静态平衡，而是动态的、混沌的平衡……要让它们在你打我我打你的过程中达到一种微妙的和谐……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沈倦的黑锅：“你的锅，不是凡品吧？我能感觉到它内部有一种奇特的混沌能量，似乎能包容和转化各种特性？”
沈倦点头：“它叫【混沌心灶】。”
“好名字！适合背锅！”霍夫曼一拍大腿，“光靠锅不够！还需要‘引子’和‘手法’！”
“引子？手法？”
“没错！”霍夫曼变得兴奋起来，开始在废料堆里翻找，“五种极致味道，就像五个脾气火爆的壮汉，直接让他们打架肯定不行。得先找个‘和事佬’，或者……找个更能吸引火力的‘倒霉蛋’！”
他翻出一个看起来像是报废能量核心的玩意儿，又找出几根奇怪的香料，随手扔进一个坩埚里胡乱搅拌着，同时说道：“至于手法，更不能循规蹈矩！常规的搅拌、控火对它们没用！得用非常规的！比如……震荡？冲击？或者……情绪注入？我看你小子上次考核用的那招让人又哭又笑然后就忘的玩意儿就挺有意思！”
沈倦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导师的教学方式比他的技能还不靠谱。
很快，霍夫曼弄出一小碗散发着古怪气味的、粘稠的、冒着泡的紫色液体。
“喏！试试这个！”他把碗递给沈倦，“这是我特制的【混乱中和剂】！把它当引子，先在锅底铺一层，然后再按‘酸-甜-苦-辣-咸’的顺序，依次将本源能量抽取一丝丝，像滴油一样滴进去！记住，是一丝丝！同时用你的混沌能量催动锅子，想象着不是在搅拌，而是在……‘挑拨离间’！让它们互相牵制！”
沈倦接过那碗看起来就很危险的液体，手有点抖：“这……这能行吗？挑拨离间？”
“放心！炸不了顶多糊一脸！”霍夫曼说得轻描淡写，“快去那边实验台试试！我正好研究研究你这辆车是怎么把存在感弄丢的……”他说着就拿起工具，兴致勃勃地走向那辆三轮车，开始研究那个缺失的脚踏板接口。
沈倦：“……”他现在强烈怀疑自己是来自投罗网的。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走到隔间角落的小实验台，架起黑锅。
按照霍夫曼的说法，他先将那碗【混乱中和剂】倒入锅底。液体接触锅底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响声，冒起一阵紫色的烟。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酸之本源】的容器，用能量引导着，抽取了比发丝还细的一丝酸性能量，滴入锅中的紫色液体里。
滋啦！
酸性能量滴入的瞬间，锅里的紫色液体剧烈反应，冒起绿色的泡泡！
沈倦吓了一跳，赶紧稳住能量，接着打开【甜之本源】，同样抽取一丝滴入。
噗噗！
泡泡变成了粉红色，还散发出一种甜腻腻的气味。
接着是【苦之本源】。
咕噜……
泡泡颜色变得深沉，冒泡的速度慢了下来，散发出一股令人抑郁的气息。
然后是【辣之本源】！
轰！
一股小小的红色气浪差点掀翻锅盖！泡泡疯狂滚动，变得滚烫！
沈倦额头冒汗，手忙脚乱地稳住锅子，最后颤抖着将一丝【咸之本源】能量滴入。
啪嗒……呲——
所有泡泡突然同时破裂，锅里的液体变成了一种混沌不堪的、不断变幻颜色的、粘稠的糊状物，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混合气味。它没有炸，但看起来比炸了还可怕！
“对！就是这样！保持住！”霍夫曼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一边拿着扳手拧着三轮车上的螺丝，一边兴奋地指导，“现在！用你的混沌能量，‘挑拨’它们！让酸去刺一下辣，让甜去勾一下苦，让咸去搅和所有人！”
沈倦咬着牙，尝试用混沌能量去细微地引导锅中那团可怕能量的内部流动。这需要极高的精密度和控制力，对他这个半吊子来说太难了！
他一个不小心，能量输出猛了一点！
锅里的混沌糊状物猛地一震！然后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难以言喻的气味！
这气味并非单纯的臭，而是一种极致的精神污染！它瞬间弥漫整个隔间！
正在拧螺丝的霍夫曼动作一僵，眼神突然变得迷茫，然后开始手舞足蹈，嘴里哼起了走调的歌，仿佛陷入了某种幻觉。
零柒的机械眼疯狂闪烁：“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精神干扰信息素！启动紧急过滤系统……过滤失败……开始记录异常行为日志……”然后她突然开始用金属棒有节奏地敲打地面，像是在打拍子。
就连角落里几个废弃的零件似乎都跟着抖动起来！
沈倦自己也中招了，他感觉头晕目眩，眼前出现各种幻象，一会儿想哭一会儿想笑。
【叮！【混沌心灶】领悟新技能：【精神污染浓汤（失败品）】！】
【效果：散发强烈精神干扰气味，使范围内生物陷入随机异常状态（包括但不限于幻觉、舞蹈、歌唱、哲学思考等）。】
【【混沌心灶】特性【不稳定造物】效果提升：技能失败时，有概率产生更强力的负面（或正面？）效果。】
“快！收敛能量！加点那个！对！就是那个废料堆里捡的灰色粉末！”霍夫曼毕竟见多识广，短暂失控后猛地晃了晃头，指着工作台上一个罐子喊道。
沈勉强集中精神，抓起一把灰色粉末撒进锅里。
噗——
一股白烟冒起，那可怕的气味终于渐渐消散。
隔间里恢复了安静。霍夫曼导师头发更乱了，零柒停止了敲击，默默在日志里记录了什么。
锅里的东西变成了一滩灰色的、毫无生气的、散发着焦糊味的……渣滓。
显然是失败了。
霍夫曼却一点不失望，反而更加兴奋：“妙啊！太妙了！虽然失败了，但这过程！这反应！这精神污染效果！小子，你真是个天才！失败的都这么有创意！”
沈倦虚脱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导师……这……这离成功也太远了吧？”
“急什么！”霍夫曼不以为然，“这才第一次！失败是成功的妈妈！更何况你这失败品还挺有意思！下次我们试试调整一下引子的比例，或者换种‘挑拨’手法？比如用音波震荡？”
沈倦：“……”他已经能想象下次实验时，整个实验室集体蹦迪的场景了。
霍夫曼又回去继续研究三轮车了，嘴里还嘀咕着：“存在感丢失……有意思……如果能应用到武器上，是不是就能打出敌人完全注意不到的攻击？或者应用到护甲上，让别人忽略你的弱点？”
沈倦听着这奇葩的研究方向，突然觉得，自己这些“无用技能”，在这个“债主”导师眼里，恐怕不是无用，而是……潜力无穷的另类宝藏？
他的救世大乱炖之路，似乎注定要在各种爆炸、污染和奇葩实验中前进了。而他那【混沌之路·边缘人】的称号，在这里简直是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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