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夫曼导师（师叔）的“热情”指导下，沈倦戴着那副让人头晕目眩的【混沌视觉增强器·丐版】，对着那锅“混沌平衡粥”进行了一场又一场艰难卓绝的“拉架”工作。
过程堪称惨烈。他无数次差点把粥捅炸，无数次被能量反冲搞得恶心干呕，甚至有一次因为眩晕太厉害，手一抖把【混沌扭曲之刃】当成了搅拌棍，差点把锅底戳个洞。多亏了【存在感屏蔽煎锅】和临时领悟的【情绪隔断】，才一次次险之又险地避免了彻底翻车。
工坊里弥漫着一股能量灼烧、情绪波动和淡淡胃酸的味道。
但效果也是显着的。在这种高压（且高晕）的环境下，沈倦对能量视野的适应力被迫提升，对几种“混沌厨具”的运用也越发熟练（虽然依旧很糙）。那锅粥的内部能量，在他的“瞎搅和”与“情绪和稀泥”下，竟然真的逐渐趋于一种动态的、脆弱的平衡。
【叮！【混沌平衡】技能熟练度提升！】
【【混沌平衡粥】完成度：18%！】
【【混沌视觉】副作用抗性小幅提升。当前耐受时间：3分17秒。】
当完成度艰难地爬到18%时，沈倦终于再也撑不住，摘下头盔，冲到角落大口呕吐起来，感觉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啧，年轻人，体质太差！”霍夫曼嫌弃地摇摇头，但眼里还是闪过一丝满意，“不过进步还算凑合。照这个速度，再吐个百八十次，估计就能炖成了。”
百八十次？沈倦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不行了……导师……我得歇会儿……感觉灵魂都在旋转……”沈倦瘫在地上，有气无力。
“歇什么歇！时间就是金钱！我的咨询费……呃，是救世大业刻不容缓！”霍夫曼瞪眼，但看沈倦确实脸色发青，便挥挥手，“行吧行吧，给你一刻钟！正好我也研究研究我哥这工坊里还有啥好东西。”
霍夫曼开始兴致勃勃地翻箱倒柜。沈倦则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但脑海里还在不自觉回放着刚才能量视野下的各种混乱图像，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他赶紧强迫自己想点别的。突然，他想起之前捡到的那些清洁虫材料和那颗能稳定能量的灰珠子。
“零柒，”他小声问，“那些虫壳和口器，还有那颗珠子，分析出啥了吗？”
零柒：“清洁虫甲壳对低强度能量冲击有轻微分散效果，但结构脆弱。口器唾液具有腐蚀性，可降解大多数有机材料及低能量护盾。灰珠子能量稳定效应原理未知，但可与你的混沌能量产生共鸣，放大稳定效果，尤其适用于精细操作。”
放大稳定效果？沈倦心中一动。如果把这珠子的效果和那个晕死人的头盔结合起来，会不会能减轻点副作用？
他拿出那颗灰扑扑的珠子，又看了看那个造型奇葩的头戴装置。怎么结合？镶上去？吞下去？（估计不行）
他尝试着将珠子握在手心，然后再次戴上头盔。
嗡——眩晕感再次袭来，但似乎……减弱了一丝丝？就像是从剧烈摇晃变成了中度摇晃，虽然还是晕，但至少没那么想吐了。
有效果！虽然微乎其微！
他兴奋地把自己的发现告诉霍夫曼。
霍夫曼正拿着一个像是烧焦的喇叭状物体研究，闻言抬起头，挑了挑眉：“能量共鸣？有点意思！看来这破珠子跟你的相性不是一般的好！镶头盔上太麻烦，而且会影响接收范围……我想想……”
他又开始在废料堆里扒拉，找出几个细小的能量导线和一块像是胶泥的玩意儿。
“过来！把手伸出来！”
沈倦不明所以地伸出手。霍夫曼一把抓过他的手腕，将那颗珠子按在他的手腕内侧，然后用那团胶泥固定，最后用能量导线胡乱缠了几圈，另一端接在了头盔的一个接口上。
“搞定！【腕载式混沌稳定器（临时）】！”霍夫曼得意地拍拍手，“让稳定能量直接从手腕输入，贴近神经，说不定效果更好！”
沈倦看着手腕上这个粗糙的、像是长了瘤子的装置，感觉有点懵。这能行？
他再次戴上头盔。
这一次，效果显着多了！一股微凉平和的能量从手腕珠子处流入，顺着导线直达头盔，有效地中和了一部分信息流的狂暴冲击！虽然视野依旧模糊闪烁，但眩晕感和恶心感大大减轻！耐受时间估计能延长到五分钟以上！
“哈哈！有用！”沈倦惊喜万分。虽然造型更奇葩了，但实用啊！
【叮！成功制造并装备【腕载式混沌稳定器（临时）】！】
【【混沌视觉】副作用降低35%！耐受时间延长！】
【【混沌之途·弄潮儿】称号效果触发：能更快地找到并利用非常规方法缓解自身缺陷。】
沈倦精神大振，感觉又能再战三百回合！他迫不及待地就想继续折腾那锅粥。
“急什么！”霍夫曼却拦住了他，晃了晃手里那个烧焦的喇叭状物体，“看我找到了什么？我哥当年搞的【混沌能量扩音器】的残骸！据说能把能量波动转换成声音放出来！虽然烧坏了，但核心没完全毁。”
他眼里闪着搞事的光芒：“你说，要是把这玩意儿修修，接到你那锅粥上，会怎么样？能不能‘听’出里面的能量状态？甚至……用声音来调和？”
用耳朵听能量？沈倦觉得这想法比用眼睛看能量还离谱。但鉴于霍夫曼家族的“优良传统”，这玩意儿很可能真有点用——或者说，真能搞出点大动静。
“能……能修好吗？”沈倦问。
“小看我？”霍夫曼哼了一声，立刻拿出工具开始捣鼓。只见他熟练地拆解、焊接、接入替代能量源（从三轮车上拆了块小电池），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很快，一个更加破烂、接满了五颜六色导线、还时不时冒点电火花的【混沌能量扩音器·丐中丐版】诞生了。
霍夫曼把喇叭口对准那锅粥，另一端的听筒（一个破耳机）递给沈倦：“戴上听听！”
沈忐忐忑忑地戴上耳机。
瞬间，一阵无法形容的、极其混乱嘈杂的“声音”涌入他的耳朵！像是无数种乐器在失控地乱奏，又像是千万人在同时争吵、哭泣、大笑，还夹杂着尖锐的噪音和低沉的嗡鸣！
这根本不是音乐，是精神污染！
沈倦差点被这声音冲垮，赶紧摘掉耳机，脸色发白：“不行！太乱了！什么都听不出来！”
“废话！能量本来就是乱的！你得学会从混乱中听出节奏！”霍夫曼一副“你悟性太差”的表情，“就像你看能量视野一样，慢慢适应！说不定能提前‘听’到能量冲突的征兆呢？”
沈倦看着那个冒着电火花的破喇叭，实在没有勇气再试一次。
但霍夫曼不管那么多，直接把喇叭固定在了锅旁边，让那可怕的声音公放出来。
顿时，工坊里充满了各种难以形容的诡异声响，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幽灵在开一场失败的演唱会。
零柒的机械眼闪烁频率明显加快，似乎也在努力处理这 auditory attack（听觉攻击）。
沈倦捂着耳朵，感觉刚缓解的眩晕感又回来了。
霍夫曼却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跟着那混乱的节奏微微点头：“嗯……这段酸味有点尖锐……苦味太低沉了……辣味爆点不足……有点意思！”
沈倦：“……”师叔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
就在这视觉眩晕和听觉污染的双重打击下，沈倦硬着头皮，再次开始了炖粥大业。
他戴着改良版头盔，手腕上连着珠子，耳边是诡异的“能量交响乐”，手里拿着不听话的菜刀，小心翼翼地感知、引导、调和。
过程依旧磕磕绊绊，意外频出。有一次他试图用刀尖引导一丝能量，结果因为被一段突然高亢的“咸味噪音”干扰，手一滑，差点把锅掀了。还有一次，他试图注入“平和”情绪，结果因为头晕，情绪没控制好，注入了“狂笑”，导致锅里的能量跟着抽风一样乱颤了半天……
但渐渐地，在这种极其恶劣和搞笑的操作环境下，他居然真的产生了一点“直觉”。有时眼睛还没看清，耳朵却先捕捉到一丝不谐和的音调，让他下意识地提前规避风险；有时听到一段相对平稳的“旋律”，他会趁机加快操作。
他的身体和精神被迫适应着这种多感官的混沌输入，并尝试做出反应。
【叮！在多重感官干扰下坚持操作，精神韧性提升！】
【【混沌视觉】与【混沌听觉】初步产生协同效应！】
【对能量波动的预判能力微幅增加。】
【【混沌平衡粥】完成度：19%！】
虽然只提升了1%，但这是在双重debuff下取得的进步，含金量十足！
霍夫曼看着沈倦笨拙却又逐渐找到节奏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有点样子了！虽然又晕又聋像个傻子，但总算没白费我一番苦心！”
沈倦摘掉头盔和耳机，再次虚脱倒地，感觉身体被掏空。但心里却有种奇怪的成就感。
这条“混沌之途”，果然是要把人逼到极限（并且有点神经质），才能挖掘出那么一点点潜力。
他看着那锅依旧危险但确实在进步的粥，又看了看手腕上粗糙的稳定器和旁边冒着火花的破喇叭，叹了口气。
救世主的画风，是彻底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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