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沉闷如击败革的巨响。
雷战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整个人离地倒飞出去。
双臂传来清晰的骨裂声。
那层蓝色精神屏障如同纸糊般破碎。
恐怖的寒流和怨毒力量瞬间侵入体内,让他感觉血液都要冻结,灵魂仿佛被无数冰冷的针扎透。
他重重撞在远处一台废弃的纺织机上,钢铁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口中喷出的鲜血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了血珠。
“队长!” 山猫接住苏玲珑,眼珠子都红了,对着男监工鬼疯狂扫射。
“我操你祖宗!”
子弹打在男监工鬼青灰色的身体上,发出“噗噗”的闷响,溅起点点黑血和冰屑,却如同挠痒痒一般,根本无法阻挡他。
男监工鬼那只完好的血眼凶光一闪,鞭子再次扬起。
“不知死活的小虫子!” 鞭影再次撕裂空气,目标直指山猫和苏玲珑。
这一次,鞭梢卷起的寒流更加狂暴,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冻结的“咔咔”声。
玄枵挣扎着爬起,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他咬破手指,试图在虚空画符:
“妈的!跟你拼了!”
老枪也再次瞄准,试图射击男监工鬼的头颅,但对方动作太快,怨气护体又太强。
眼看鞭影就要将山猫和苏玲珑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都陷入绝望深渊的刹那——
嗡——!
一声并非来自现实,而是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的、清越悠长、仿佛龙吟般的剑鸣,毫无征兆地撕裂了阴风的呼啸和怨毒的嘶吼。
紧接着!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切开阴阳界限的煌煌金光,如同九天落下的裁决之剑。
毫无征兆地从厂房那巨大的、破了一个洞的屋顶上方悍然斩落。
金光的目标,并非男监工鬼,而是那条即将抽中山猫和苏玲珑的黑色铁环长鞭。
“嗤啦——!!!”
如同热刀切黄油!
金光与长鞭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那由怨毒寒流和无数铁环凝聚而成的、坚不可摧的长鞭,竟被那道金光从中间硬生生地、干净利落地斩断。
被斩断的鞭梢如同死蛇般无力地掉落在地,发出“哗啦”一声脆响。残余的怨毒寒流被金光瞬间净化、消散。
“什么?!” 男监工鬼那只血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猛地抬头,望向屋顶破洞!
阴风似乎都为之一滞。
破洞外,并非漆黑的夜空,而是流淌着璀璨星河的夜幕。
在那星河之下,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如同天神降临般,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来人一身简单的素白长袍,在阴风中衣袂飘飘,猎猎作响。
长发随意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俊逸却带着冰冷威严的面容。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瞳孔深处,仿佛有两簇幽蓝色的火焰在静静燃烧,冰冷而深邃,仿佛能洞穿虚妄,冻结灵魂。
他手中,并无长剑,只有一枚悬浮在掌心之上、散发着温润内敛白芒的古朴玉佩。
刚才那道斩断长鞭的煌煌金光,正是从这玉佩中激发而出。
林峰!
“林峰?!” 山猫抱着苏玲珑,看着屋顶上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烛…烛龙?!” 玄枵也彻底呆住,连手上的血都忘了擦。
雷战挣扎着从废墟中抬起头,看着那悬浮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撼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狂喜。
男监工鬼短暂的惊愕之后,是更加狂暴的愤怒。
他剩下的半张脸扭曲得不成人形,仅剩的血眼爆发出猩红欲滴的光芒,死死盯着林峰,尤其是他手中那枚玉佩。
“又…又一个找死的!敢坏老子的事!老子要把你…”
他咆哮着,周身怨气如同火山般喷发,恐怖的阴风再次凝聚,断裂的鞭柄在他手中黑气缭绕,似乎要重新凝聚。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
悬浮在空中的林峰,缓缓低头。那双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眸子,淡漠地扫了一眼下方狰狞咆哮的男监工鬼。
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如同看蝼蚁般的、高高在上的冰冷。
他嘴唇微动,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阴风的呼啸,如同九幽寒冰,瞬间冻结了整片空间:
“聒噪。”
随着这冰冷的二字落下,他掌心的玉佩,白芒骤然内敛。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洪荒之初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太古神山,轰然降临。
这威压并非针对肉体,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本源。
“呃啊——!!!”
男监工鬼那狂暴的咆哮瞬间变成了凄厉到变形的惨嚎。
他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按在地上。
周身喷发的怨气如同遇到了克星般疯狂倒卷、溃散。
他那高大的身躯剧烈颤抖、佝偻,青灰色的皮肤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冰裂纹路。
那只疯狂的血眼,此刻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死死地盯着林峰,仿佛看到了比地狱更深邃的恐怖存在。
“不…不可能…这…这是…” 他仿佛认出了什么,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绝望。
林峰不再看他。
他目光扫过下方重伤的雷战、虚弱的玄枵、惊魂未定的山猫和昏迷的苏玲珑。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厂房深处那片依旧翻涌着怨气的黑暗源头。
他缓缓抬起右手,对着那片黑暗,凌空虚虚一按。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华丽的能量爆发。
只有一道纯粹到极致、仿佛能湮灭万物的意志,混合着玉佩散发的温润白芒,如同无形的潮汐般,温柔却不可抗拒地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厂房。
“滋…滋滋…”
如同冰雪消融的声音响起!
厂房深处那翻涌的怨气、那残留的冰冷、那男监工鬼濒死的哀嚎…
所有的一切,在这股蕴含着无上威严与净化之力的意志潮汐下,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般,迅速消融、瓦解、化为最原始的虚无。
阴风停止了呼啸。
刺骨的寒意消散无踪。
翻涌的怨气彻底湮灭。
男监工鬼那佝偻颤抖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沙雕,连同他断裂的长鞭一起,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整个废弃的纺织厂,陷入了一片真正的、死寂的安宁。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硝烟味,以及地上那几滩迅速干涸的黑色污渍,证明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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