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头!那口黑缸!是怨气核心具象!” 玄枵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雷队长!掩护我!山猫!老枪!火力压制其他鬼东西!给我争取三息时间!”
“明白!” “拼了!” 雷战扛着苏玲珑,一手持枪猛烈开火。
山猫和老枪也爆发出全部火力,特制的破邪子弹和燃烧弹形成交叉火力网,疯狂倾泻在那些逼近的“女人”身上,打得黑烟滚滚,肢体破碎,虽然无法彻底消灭,但成功制造了混乱。
玄枵深吸一口气,无视了耳边越来越响、几乎要撕裂灵魂的童谣,无视了那核心女鬼疯狂扑来的身影。
他将所有残余的法力、连同最后一口精血,全部灌注到手中的桃木剑中。
桃木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小太阳般的刺目金光。
剑身上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发出震耳的嗡鸣。
“以我精血!引动天罡!三清道祖!借法诛邪!神剑引雷!破灭虚妄!敕——!”
玄枵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那柄燃烧着生命般光芒的桃木剑,朝着庭院角落那口死寂的黑色染缸,狠狠投掷而去。
桃木剑化作一道撕裂暗红天幕的金色雷霆,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
“不——!!!” 那核心女鬼发出绝望到极致的尖啸,不顾一切地扑向黑缸,试图阻挡。
然而,晚了!
“轰隆——!!!”
金色雷霆悍然击中黑色染缸。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仿佛玻璃器皿被巨力瞬间震碎的、令人牙酸的“咔嚓!”脆响。
紧接着——
整个血腥庭院,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瞬间布满无数裂痕。
暗红色的天空、高大的土墙、五颜六色的染缸、捶打人皮的女人、甚至那核心女鬼…所有的一切都在这裂痕中扭曲、定格。
那嘶哑怨毒的童谣声戛然而止!
“噗!” 玄枵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萎顿倒地。
“走!” 雷战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扛着苏玲珑,朝着庭院唯一看起来像是出口的方向,一面布满裂痕的土墙,发足狂奔。
山猫和老枪也立刻停止射击,一人架起几乎虚脱的玄枵,紧随其后。
就在他们撞向那面布满裂痕的土墙的瞬间——
“哗啦啦——!”
整个庭院景象如同崩塌的沙堡,彻底碎裂、消散。
刺鼻的霉味、硝烟味、焦臭味猛地灌入鼻腔。
眼前,重新出现了废弃厂房那熟悉的、布满灰尘和锈迹的景象。
他们正站在染缸区的边缘,身后是那片被炸得焦黑的区域,前方是巨大的布匹堆和铁架。
回来了!
“呼…呼…” 所有人都瘫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衣服,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苏玲珑幽幽转醒,眼神空洞,显然受了极大的精神刺激。
玄枵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挂着血迹,气息微弱,但还活着。
“结…结束了?” 山猫声音发颤,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向那片黑暗深处。
“暂时…吧。” 玄枵虚弱地咳了一声,指向那片黑暗。
“心象之域破了…但怨气源头还在…只是被打散了形骸,暂时蛰伏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厂房深处那片黑暗中,传来一声极其微弱、却充满无尽怨毒和不甘的、如同风穿过腐朽管道的呜咽声,随即彻底沉寂下去。
那首恐怖的童谣,似乎也随着心象之域的破碎而消散,只在众人灵魂深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冰冷的回音:
月光光…肚兜凉…
纺线线…到天光…
染缸里…好睡觉…
……
废弃的纺织厂,再次恢复了死寂。
但这一次的死寂,带着劫后余生的沉重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那些被遗忘在历史尘埃中的血泪与怨毒,依旧在这片黑暗深处,无声地流淌。
然而废弃厂房内的死寂并未持续多久。
“呜——呜——”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阴冷、更加狂暴的阴风,毫无征兆地从厂房深处那片被巨大布匹堆和铁架笼罩的绝对黑暗中呼啸而出。
这风如同无数冤魂的哭嚎凝聚而成,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烈的腥锈味,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
地面残留的焦黑藤蔓污渍被卷起,如同黑色的雪片般狂舞。
墙壁上凝结出厚厚的、带着血丝的黑色冰霜。
瘫倒在地的众人瞬间被这股阴风冲击得东倒西歪,刚刚稍缓的心跳再次如擂鼓般狂跳。
玄枵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牵动内伤,又是一口血喷出,气息更加萎靡。
苏玲珑刚刚恢复一丝清明的眼神再次被恐惧填满,死死抓住雷战的胳膊。
山猫和老枪强撑着举起武器,但手指在极寒中冻得僵硬。
“嗬…嗬嗬…” 一个低沉、沙哑、充满了暴虐与残忍的笑声,如同砂轮摩擦骨头,穿透阴风的呼啸,从那片黑暗深处响起。
紧接着,一个高大、扭曲的身影,缓缓地从黑暗中“浮”了出来。
那是一个男人。
或者说,曾经是男人。
他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穿着早已破烂不堪、沾满暗黑色污渍的旧式监工服(类似民国时期的短褂和灯笼裤)。
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和冻疮般的溃烂。
他的脸…更加狰狞。
半边脸似乎被重物砸烂,血肉模糊,露出森白的颧骨和牙齿。
另外半边脸则如同被冻僵的石雕,僵硬、惨白,一只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珠镶嵌其中,闪烁着疯狂而残忍的红光。
他手里提着一根粗长的、由无数黑色细密铁环绞缠而成的鞭子。
鞭梢拖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哗啦”声,每一节铁环都仿佛浸透了暗红色的血污,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和强烈的怨毒。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男监工鬼的声音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暴虐。
“敢动老子的‘料’(指怨童傀儡)…敢毁老子的‘缸’(指心象之域的黑缸)…今天…就把你们全抽筋扒皮…染成新布!”
话音未落!
“呜啪——!!!”
他手中的黑色铁环长鞭猛地扬起。
鞭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发出撕裂空气的恐怖爆鸣。
鞭梢带着肉眼可见的、扭曲空间的怨毒寒流,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黑色毒蟒,朝着离他最近的雷战和扛着的苏玲珑,狠狠抽下。
速度之快,远超常人反应极限。
“小心!” 老枪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扣动扳机。
一枚缠绕着刺目电光的“惊雷矢”破空而出,试图拦截长鞭。
然而!
“嗤啦!”
惊雷矢撞在鞭影之上,只是爆开一团电火花,便被那凝练到极致的怨毒寒流瞬间扑灭,长鞭去势不减。
雷战瞳孔骤缩!
他猛地将苏玲珑推向侧后方山猫的方向,自己则爆发出全部力量,怒吼着将体内残余的微弱精神屏障催动到极致,同时举起双臂交叉格挡。
他知道挡不住,但至少要争取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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