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目光依旧停留在“旅人”那颓丧的身影上,“叶莲娜博士,以你的专业判断,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如何?供词可信度大概有多少?”
叶莲娜博士立刻上前一步,“典型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后的‘寻求合作’状态。表现为情绪宣泄后的顺从、对提问的配合度显着提高。”
“从行为微表情和供述的逻辑连贯性初步判断,他目前提供的供词可信度较高,但需要与‘账簿’以及其他渠道获取的信息进行验证。”
“他确实掌握了不少LFG在操作层面的核心情报,特别是行动网络、人员配置和安全屋细节。”
“他放弃了无谓的抵抗,试图通过提供信息来换取可能的宽大处理或安全保障。”
狸猫也走到了玻璃前,双臂抱胸,看着里面那个瘫软的男人,“他在有选择性地交代。”
“优先提供了那些他认为能体现自身价值、但又不会立即触及LFG核心机密或可能引发LFG残酷报复的信息。”
“比如具体的行动地点、小组掩护身份、失败行动的原因分析。他在试探,试探我们的底线,也在为自己留后路。”
“或者说......留一个未来可能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过,只要开了这个口子,就像大坝出现了裂缝。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以及我们如何逐步加压、引导他吐出更深层东西也只是技巧问题。”
“当他发现,仅仅提供这些‘边缘’信息不足以换取他想要的‘安全’或‘宽大’时,更核心的东西自然会一点点被挤出来。”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审讯室内的“旅人”在回答了几个关于通讯漏洞和人员伪装的问题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双手从脸上放下,露出布满血丝、空洞而迷茫的眼睛。
他盯着桌面,似乎在经历激烈的内心挣扎。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审讯官,提问的审讯官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旅人”深吸了一口气,“......还有...‘涅瓦河清理’......我知道一些......”
观察室内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那确实是一个应急撤离和痕迹清除计划......主要针对圣彼得堡市、列宁格勒州以及部分卡累利阿共和国靠近芬兰湾的区域,触发条件......”
“......包括但不限于像‘旅人’或‘账簿’这样的关键节点被捕,且评估存在‘较高叛变风险’,主要安全屋或联络点在短时间内被突袭超过总数四分之一等。”
“或者与上级指挥者,比如......代号为‘薪火’的联络人,失联超过七十二小时,且无法通过任何预设的备用紧急联络方式确认其安全......”
“计划涉及利用经过特殊伪装、注册信息模糊的内河运输船只,以及沿岸几家被LFG间接控制的废旧金属处理厂、小型私人码头......”
“将需要撤离的核心人员、关键文件、部分可移动的敏感设备,经涅瓦河水道转入芬兰湾预定海域......”
“那里会有经过伪装的‘海上接应点’接手,通常是改装过的中型渔船或小型货轮,再根据情况转移至波罗的海方向。”
“最终目的地......我不完全清楚,可能是北欧某个中立港口......”
他顿了顿,喘了口气,“另外......就我所知,目前LFG内部,尤其是行动部门,气氛......很紧张。”
“连续多次行动失利,包括这次......大规模的打击。高层对俄罗斯方面的行动效率和决心......显然严重误判了。”
“不满和指责的声音很多,但具体......会有什么反应,我不清楚。”
“目前......LFG内部,尤其是俄罗斯分部这边......气氛很紧张。”
“内部有声音认为俄罗斯方面的‘清理’阻力比预期大得多,成本在急剧上升......”
就在“旅人”艰难吐露关于“涅瓦河清理”和LFG内部状态的同时,旁边另一个监视屏幕上显示着“账簿”所在的审讯室。”
画面里,“账簿”米哈伊尔·费奥多罗夫正满头大汗地伏在桌上,手里拿着刚刚被送进去的纸笔,艰难地在一张白纸上画着复杂的资金流向示意图。
他时不时停下笔,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或者用笔尖在某个节点上反复描画、修改,精心计算着每一笔“信息”的价值和风险。
瓦洛金局长看了看两个屏幕的对比,“‘旅人’是认清了现实,在绝望中抓住了‘合作’这根唯一的稻草,试图通过提供价值来换取生存的可能。”
“而‘账簿’......”他摇了摇头,“还在用他那套商人的思维,精打细算,想把掌握的信息像商品一样待价而沽,既担心给多了自己失去筹码,又怕给少了换不到想要的‘保证’。”
003盯着屏幕上“账簿”那副算计的模样,又想起他之前面对铁证时的顽抗和此刻“旅人”相对“干脆”的崩溃,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关节,声音里带上一丝冷意,“实在不行......对这种还在打小算盘的,用点更直接的手段?”
“对‘账簿’用刑吧?或者,把这两个,还有那个‘薪火’,都带回d6去。”
“让他们和马卡洛夫、沃尔科夫博士那几个‘老朋友’做个伴?也许‘热情好客’的d6环境,能让他们更快地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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