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变应万变。”
长孙无忌心里想着,决定熬下去。
这时候最好的手段就是没有手段,经历门前风波长安所有人都会关注李象。
怎么做都不会有好结果。
与此同时李象也有了计划。
选择顺势而为,此时他正坐在长孙涣门前。
长孙涣阴沉着脸,有怒难发,父亲大人交代过,不准与李象在家中有任何冲突。
“你不用自卑,我瘸这么久也没有自卑过,只是羡慕,你会不会羡慕我比你好看。”
李象道。
长孙涣半张脸红成猪肝色,憋闷的感觉肺部好像大了几圈。
“甄权你听说过吧,他会整容,你这脸应该不难治。”李象一脸神秘道。
长孙涣听的入神,能治好?
很快否定,冷笑道:“你想让甄权帮你治腿,想利用我把他请来?你做梦。”
暗暗磨牙,这孩子坏的冒水。
“是呀,想办法治病很丢人吗?你放弃了?”
李象用质疑的眼神看长孙涣。
长孙涣沉默,他毁容以后没想过去治,心里认为这辈子已经注定。
看向李象,所有人都认为他永远站不起来,就是这种打击他依然天真的认为能治好腿。
不断想办法,哪怕处处碰壁。
“或许你说的对,人要认清现实,我不认为有人能治好我的脸。”
长孙涣道。
李象无语,长孙涣没有斗志呀,指望他将甄权来帮忙看看计划失败。
他并不指望甄权能治好他的腿,他有自己的办法,并且那水很好用。
伤口拖得时间太久,想要复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我知道你想杀我。”
长孙涣微微一笑,很像他父亲。
又道:“你做不到,你想要激怒我对你动手,这样你就能借圣上的手要我的命,这手段并不高明。”
说完起身回房,房门关上。
李象看着房门道:“我突然不想杀你,因为你劼一身死,你很适合做劼一。”
“痴人说梦。”
长孙涣嘲弄的声音传出。
这时,家丁来到李象身前行礼。“家主请您过去吃饭。”
一招手,几个家丁抬着竹椅过来。
家丁扶着李象坐上竹椅直奔客厅。
客厅内,长孙无忌坐在主位。
“家宴,多吃些。”
李象暗暗佩服,这就是大人物的定力吗?
恨不得将李象打出去,还是热情招待。
落座后,长孙涣进来,行礼后落座。
“请。”长孙无忌说着端起碗筷吃饭。
李象也不客气。
静悄悄一顿饭,侍女收走残羹剩菜后上茶。
长孙无忌举杯。“长孙涣在黔州事上处理的确实武断,至于你的腿与长孙家没有任何关系。”
直接与李象摊牌。
深知有些人可以当做仇人,有些人不行 。
比如李象,他的身份很尴尬,陛下容得下,这天下便容得下他。
与他交恶对长孙家没有任何好处。
政治无私怨,意气用事长孙无忌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
莫欺少年穷长孙无忌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他的经历完美诠释这句话。
幼年与妹妹在家族中受尽白眼,被舅舅收养。
这才有机会结识李世民。
妹妹才有机会成为他的皇后。
如今长孙族人见到长孙无忌无一不瑟瑟发抖,哪怕他们是长辈。
李象未来什么样谁也不敢断定,今日与他较量一番,长孙无忌心生顾忌。
这才设下家宴,只为化解长孙涣与李象之间的恩怨。
“我若不接受呢?”李象道。
长孙无忌笑了笑。
不接受?政坛树敌是大忌,做事留一线。
“我名无忌,初听很勇,无所顾忌,实则不然,无忌是提醒我要敬畏,敬畏这天地。”
长孙无忌风轻云淡道。
李象从他淡淡的语气中听出豪气。
对着长孙无忌双手抱拳没有说话。
长孙无忌点头,接着又道:“你出身高贵,又经历人间苦难,若走你的路未来定有一番作为。”
李象听出长孙无忌的言外之意。
这句话不是赞赏,是警告。
他不是在夸李象,他是在说:“你吃过的苦,我吃过;你没吃过的苦,我也吃过。”
陛下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朝堂看似稳如泰山,其实最怕折腾。
李承乾造反看似没有掀起大风浪,实则给大唐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与无尽隐忧。
李象再次抱拳,他知道前路万难,穿越不是万能,不是造出大炮与李世民对掏就能为父正名。
这种想法是在小看天下人,把现在的唐朝放在清朝末年,哪怕敌人有大炮,唐军也未必输。
落后从来不是无能的借口。
小民终究是拉不动华夏这辆大车,井中青蛙跳出井口也看不见海阔天空。
最后还是要跳回去,洋洋自得,我见过晴空万里。
“你的人生不该被绑定,你有你的路。”
长孙无忌言尽于此,站起身向外走。
长孙涣跟着离开,只留下李象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仿佛失去动力,长孙无忌的话像一盆水,冲淡他心中热血。
逼着他思考该不该。
额头冷汗渗出。
生若蚊嘶呢喃。“真可怕,只是几句话便让我对自己产生质疑。”
长孙无忌能有今天的地位不止是依靠妹妹是皇后,他言语蛊惑力太可怕。
那些话谁听了都会被触动,可真是那样吗?
他爬上山顶,下山路上告诉爬山人。
“人生当有进有退,失败何尝不是一种成长。”
听到这样的话还有力气爬山吗?
还能看见山顶吗?
这句话是在给后来人锁门。
屏蔽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把努力说成自找苦吃,把为父正名说成道德绑架。
长孙家的嘴啊,真是让人胆寒。
“若有他帮我,为父正名难吗?来对了,跟他好好学习。”
李象心里想着,最好的老师就是敌人。
看向门外轻声道。“劳烦诸位将我送回房间。”
家丁进来,抬着李象离开。
长孙无忌与长孙涣在暗处看着李象离开。
“父亲大人,他应该对自己产生质疑,父亲大人好本事。”
长孙涣兴奋道,对父亲大人崇拜之情无以言表。
长孙无忌捻了捻胡须,对李象有些看不透。
他有几分城府,又有几分童真,不知道城府与童真哪个是装出来的。
若童真是装出来的那就有些可怕,他能利用自身优势在为自己披荆斩棘。
若城府是装出来的那就不过如此。
“圣上到。”
太监快步走过来道。
长孙无忌忙准备接驾。
心中猜测圣上为何来长孙家,自从贞观十七年长乐公主病故,圣上再也没有来过长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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