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因为那个腾蛇?
它被囚于壶中,难道并非是被炼化消磨,而是它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反向汲取、吞噬炼妖壶本身的神器精元与本源之力?
直至将这尊上古神器吸噬殆尽,徒留一具充斥着他自身腐朽、堕落气息的空壳,才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嗯,这个猜测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腾蛇的实力麒麟之前也见识过了,在百炼境界也能算得上中上的存在了。
“这样的话,这炼妖壶不就成了个徒有其表的废品了吗?”麒麟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懊恼与一丝被愚弄的怒意。
“怪不得九凤那个傻鸟这次如此大方地将它‘让’给我,感情他早就看出了这壶精华已失,我还以为是占了便宜!”
想到此处,麒麟一阵胸闷。
自己白忙活一场,不惜亲自前往正面战场,为应龙撑腰助阵,耗费人情与心力,到头来换回的,竟是这么一个已然“坏死”的神器?
这买卖,简直是亏到了家。
唯一能让祂感到些许慰藉的,便是在那场大战的契机与压力之下,自己困守多年的瓶颈终于松动,一举突破了化形境界。
从此天地更加广阔,对法则的感知与运用亦非往日可比。
“至少......在修为上,总算领先毕方那家伙一次了。”麒麟心中默念,这大概是此番波折中,唯一实实在在、值得宽慰的收获了。
但看着那如同巨大讽刺般的炼妖壶,这份突破的喜悦,也不免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所以......”麒麟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警惕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威压。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射向那看似空空如也的沙发,“你现在现身,是要干什么?”
空气中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一个模糊、仿佛由阴影与低语构成的轮廓在沙发上隐约凝聚,却又让人无法真正看清。
“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那虚无缥缈的声音直接传入麒麟的意识,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蛊雕......已经醒过来了......”
“真的吗?!”麒麟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震,激动的情绪让周身祥瑞之光都为之一荡。
他甚至直接从前卧的姿态站了起来,眼眸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现在在哪?状态如何?”
“别这么激动......”那声音带着一丝安抚,却又透着深意。
“他的神魂沉寂太久,需要温养。我先看着他一段时间,助他康复......而且,你马上,也应该不会闲下来了......”
“什么意思?”麒麟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骤然升起。
他的话还未完全问出口——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极其急促,甚至带着惊慌意味的敲门声,如同骤雨般猛地从观察室外传来。
打破了顶层的寂静,也打断了这场隐秘的对话。
麒麟霍然转头看向紧闭的金属大门,那模糊的虚影也在瞬间如同被风吹散的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句“你马上也不会闲下来了”的话语,如同诅咒般在麒麟心中回荡,与那急促的敲门声交织在一起,预示着某种风暴的迫近。
麒麟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厚重的金属门在无声的指令下缓缓滑开。
门外,钦原那张平日里冷峻的脸此刻因急促的奔跑而泛红,气息也带着明显的起伏。
“又是什么事,这么咋咋呼呼的?”麒麟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与训诫。
他看着自己这位以剑道凌厉着称,却总在某些时候沉不住气的弟子。
“我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吗?遇事首要镇定,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你这心性,何时才能真的稳重一点?”
钦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因一口气攀爬了数十层楼而有些紊乱的呼吸。
他深知师父的教诲,但此次消息非同小可。
他站直身体,尽可能让声音恢复平日的清晰冷静,但语速依旧不慢:
“师父,肥遗前辈刚刚紧急传讯过来,”他顿了顿,确保每个字都清晰无误。
“他说,根据感应,过几天......很可能就在雪城范围内,会有新的附身者诞生!”
此言一出,连麒麟周身那温润的祥瑞之光都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
“新的附身者?这个时候吗?”麒麟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他原以为,在18年前内乱时期牺牲的神兽,都已经尽数回归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那个大名鼎鼎的天狗,居然是在这场内乱之后悄无声息地就去世了。”肥遗从钦原身后走出,
“新的附身者?在这个时候?”麒麟的眼角难以自制地抽动了一下,沉稳如祂,此刻心中也掀起了波澜。
他原以为,在十八年前那场席卷各方的惨烈内乱中牺牲的神兽,早已在之前回归,重临世间。
没想到,时至今日,竟还有漏网之鱼,在这暗流汹涌的时刻悄然显现。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一个略显沙哑、带着古老韵味的声音接过了话头。
只见肥遗那矮胖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钦原身后。
他踱步上前,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一丝感慨与唏嘘,“更没想到的是,那个曾经叱咤风云、大名鼎鼎的天狗,竟然是在那场内乱之后,悄无声息地......就此寂灭消散了。”
“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掀起,直至今日其重新回归显现,我等才窥见一丝端倪。”
麒麟沉吟片刻,祥瑞之光在祂周身缓缓流转,映照着祂若有所思的面容。“所以,”
他抬眼看向肥遗,语气带着确认,“你的意思是,这次……你要亲自出马?”
肥遗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绽开一个带着几分惫懒又跃跃欲试的笑容,头发都随之微微抖动:“还是你最懂我啊!在这雪城窝了这么久,骨头都快生锈了,还真是有些手痒痒。”
他摊了摊手,语气带着点自嘲,“咱们这边,毕竟不像青龙堂那边一样,有正经工作干,天天守着个写字楼,还是太无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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