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在徐州免不了和糜家接触,一定要离这个二五仔远点。”臧霸腹诽
张昭也是醉香楼老主顾了,带臧霸进店之后由一美貌侍女直接引进二楼一隐私包间中,开口道:“在下自认品酒无数,早年求学也去过洛阳等地,但是无一酒能与这醉香楼的醉仙酿相比。这醉仙酿一年只产数百坛,今年的早售卖一空,如果不是我提前存了两坛,怕是刺史大人到来宣高兄也没有这个口服了,哈哈哈。”张昭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从一柜中取出一坛,当面打开坛封,先是深吸一口酒香,然后面带陶醉的给臧霸倒了一杯。
“宣高兄,此酒回味悠长,令人陶醉,请。”
臧霸也闻到了酒香,他只是个刚上岸的老师,还不深谙此道,平时只是和朋友们撸撸串喝喝扎啤,白酒只在几次为了上岸的场合中喝过,那是专门斥巨资在某东购买的台子。此酒香气竟与台子有三分类似,没想到能在这两千年前闻到家乡的味道,当下迫不及待具备喝了起来,一口入喉,醇香爆发,却不厚重,这才意识到,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蒸馏技术,不过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也是一等一的好酒了,当下开口道
“好酒,味道醇香浓厚,确实天下罕见,醉仙这个名字也是当之无愧。”
张昭闻言大喜,与臧霸推杯换盏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昭屏退左右侍女,伤感道“宣高兄,今日昭方知兄之大志,然家中巨变,恐举家南迁,再见面亦不知何日。临走之时,想为兄指一条明路。”
“原来是家中变故导致这个带投大哥去了江东”臧霸收拢心神,沉声道:“子布有何教我?”
“康成公,乃天下大儒,与我父亦有来往,与陶公也是好友,近日听说康成公将回乡开设书院,广收门徒,宣高兄如果有意,在下愿求家父与陶公为宣高作保,拜得名师。”
臧霸大喜,当下酒意散了八分,起身道:“子布知我,霸出身寒微,家中更是无半点家学渊源,先前救父得罪太守大人,更是拜师无门,康成公天下名师,如能得拜,真乃霸人生中一大事矣!”
“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求见我父与陶公,明日就行拜师之礼,你去准备六礼束修吧,你我就此分别。”
所谓六礼束修,即古代行拜师礼时弟子赠与师父的六种礼物,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红豆寓意红运高照,红枣寓意早早高中,桂圆寓意功德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
下邳城富,只用半刻,臧霸便置办了一整套拜师礼,还买了一套儒士装,穿戴整齐之后对着铜镜一照“如果拿一把羽扇,这妥妥的新三国孔明”
次日清晨,臧霸早早梳洗完毕,正在屋内坐着,临近午时,张昭匆匆赶来,一边小跑一边说道:“宣高兄大喜,康成公知道了你昨日壮举后已同意收徒,这就随我前去吧,康成公,陶公,我父正在聊天呢。”
二人来到前厅,三个老头正在一起聊天,其中一个没见过的,须发皆白,正是张昭父亲,臧霸将六礼交由张昭,拜倒“参见郑公,陶公,张公。”
“宣高免礼,今日乃是你人生一大事,由我与张公作保,拜入康成门下,为入室大弟子,你可愿意啊?”
郑玄深受党锢所害十数年,如今刚被解禁,并没有收徒,正准备应老友孔融所求,回北海开设书院广招门徒,昨日下午张昭父亲携陶谦同时上门,要为他介绍个好徒弟,并将臧霸事迹一一讲述于他,郑玄本来对这个外貌端正年轻人印象就好,在听闻舍身救父和为了老友卢植怒叱黄门左丰时,直接就同意收徒,今天更是来到陶谦府上上门收徒。
正堂中,青铜鼎香雾缭绕。臧霸拱手高举过额,腰弯至膝额头触地,朗声道:“郑公在上,受弟子一拜!”张昭此时也一并拿出六礼交由保师陶谦。
郑玄扶起臧霸,问道:“可知《论语》‘自行束修以上’何解?”
臧霸?:“诚心如束修之韧!”
“善”引师张父挥袖洒酒于地,念祝词:“天地君亲师,伏惟尚飨!”
臧霸以剑割指,血书“誓传绝学”于竹简。郑玄见到,感动不已,此事传出,众人皆言臧霸刚烈,一时成为美谈。
拜师后,臧霸派人回乡告知父亲和好兄弟孙观等人,众人得知臧霸拜师郑玄也是为他开心,臧霸在信中表明,自己目前已是骑都尉,可自领一千精兵。
臧霸征讨黄巾时,与孙观、吴敦、尹礼、昌豨等人连接兄弟相称,众人以勇猛的臧霸为帅,如今臧霸高升,众人更是拜服,臧霸任命孙观为别部司马,吴敦为都尉丞,尹礼为候官,昌豨为都尉,补充骑都尉所部一千人马,并日夜操练。
臧霸指出,贼魁虽已授首,然各地黄巾纷纷自立,青徐二地自古多流寇,更有大山大泽供其躲避官军追杀,只有平时多加训练,战时才能少伤亡,兄弟们安心训练。一旦有战事或者学业有成,立马归来。
交待完相关事宜,臧霸安心跟随郑玄学习。
郑玄,汉末文学通,人形百度的存在,只要是典籍,没有不通晓的,随便提出一章一节,都能给讲解的头头是道。
郑玄朴素雅致,居住在城外山脚下一处石屋中,门前一片竹林,屋子周边尽是菊花,此二物深合其心,淡雅,正直,亦躬耕于竹林之中,自给自足,生活虽然朴素,却也多有乐趣。
臧霸拜师之后,于石屋旁搭起茅屋一座,仔细装饰一番,也算得上是冬暖夏凉,自此日夜跟随郑玄学习,徐州众人见此纷纷夸赞其有乃师之风,加上曾怒骂左丰,一时间在徐州的名声大振,风头无两。
郑玄虽隐居山中,却名声在外,自收徒臧霸后,又公开讲学,收徒众多,有清河崔琰,北海国渊,孙乾,刘琰等着名大拿。
次年二月一日正大雪纷纷,天寒地冻,郑玄停止公开讲课,只留臧霸于近前侍奉。
张昭来到草庐面见臧霸:“宣高兄,家父受家中族老所邀,回到族中主持家中大事,今天是昭全家离开的日子,你我今日就要分别,但愿还有再见之日。我知宣高高雅,这是我珍藏的一坛醉仙酿,赠与宣高,望宣高勿忘你我友情。”
臧霸亦是感动不已,张昭是臧霸的贵人,其人雅性内恕,刚直忠正,近半年的交往更深知其学识渊博,品行高尚,但是臧霸知道,张昭将被周瑜推荐给孙策,辅佐孙家成就江东霸业。
“兄待我深厚,我却无以为报,常闻伯牙绝弦谢知音,子期亡而碎瑶琴。今吾虽无焦尾之器,愿效郢人斫垩之妙,雕琢片语奉赠。虽不及蔡张云鹤之笔,然字字皆向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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