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发出刺啦的电流声，封景辰面前的桌上放着那张黑曜石面具，指尖在金属桌面上敲出规律的节奏。
自午夜被押解至此，她已对着监控重复了十七遍“爵境幕后老板，封景辰”的摩斯密码。
玫瑰雕花的指甲与金属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混着远处警员对讲机的杂音，在密闭空间里回荡。
“封小姐，再不说实话，我们只能...”
“我要见律师。”封景辰转动珍珠耳钉，黑色绸缎长裙在冷风中泛起涟漪。
她余光瞥见监控镜头的红灯微微闪烁，花青墨的黑客团队正在试探警局防火墙，那些带着wildcat风格的攻击代码，像极了昨夜派对上张扬的金丝雀程序。
直到程砚舟带着盖有钢印的文件踏入审讯室，封景辰才缓缓起身。
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中，她最后一次对着监控敲出摩斯密码，“等你。”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她倚着迈巴赫车门轻笑，“小野猫舍得派人来捞我了？”
后座上，程砚舟调出全息投影，暗网论坛的红色警示不断跳动。
“黑客协会已锁定boss坐标，封家雇佣的‘暗影’团队正在破解您的身份信息。”他摸了摸自己的蓝牙耳机，“不过花小姐追问爵境老板身份时，情绪波动异常强烈。”
封景辰摩挲着花青墨遗落的黑客徽章，想起昨夜通风管道里少女泛红的眼眶。
花青墨那句“五年前是不是你给我下的药”如重锤般砸在心头。
指尖突然顿住，徽章内侧刻着的二进制代码，竟与她五年前留在火场的密码如出一辙。
“从封家的‘暗影’团队查起。”她声音冷冽，“wildcat也是当年事件的受害者，这背后的水比我们想得更深。”
程砚舟快速在平板上记录，提醒道，“今天上午九点是爵境宣传片的剧情讨论会，这是拟定好的爵境宣传片和夜猫传媒的合作企划初稿。”
他将文件交到封景辰面前，“有几处细节需要您过目，若能在会上敲定，下午就能签合同。”
封景辰翻看文件，修长的手指划过关键条款，“夜猫传媒主导合作流程，对外宣称由他们推进项目。”
“爵境这边...”她顿了顿，“让薛一楠出面。”
“薛医生？”程砚舟挑眉，“她虽然是明面上的老板，但从未参与过实际业务，会不会...”
“就她。”封景辰合上平板，珍珠耳钉在晨光中折射出冷芒，“薛一楠的身份能最大限度降低封家的戒心，而且...”
她想起薛一楠总能一针见血的调侃，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个女人，最擅长把麻烦变成转机。”
程砚舟若有所思地点头，收好文件，“需要提前和薛医生沟通细节吗？”
“不必。”封景辰望向车窗外飞驰的霓虹，昨夜花青墨倔强的眼神还在眼前晃动，“等她看到合作企划里wildcat的名字，自然会来找我。”
程砚舟面露难色，“封家那边...”
“封家...”封景辰将黑曜石面具放好，珍珠耳钉在晨光中折射出冷芒，“让封家以为我只是个急于洗白的花瓶就好。”
程砚舟飞快记录，轻声问，“那花小姐那边...用不用瞒着？”
她望着车窗外飞驰的霓虹，想起花青墨译出“别相信任何人”时震惊的眼神，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她很聪明，有些事...瞒不住她。”
......
此时的爵境顶层，花青墨攥着破译的摩斯密码，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电脑屏幕上，封景辰在审讯室敲击桌面的监控录像被循环播放。
Zero的全息投影突然弹出，“姐，封家档案里关于封景辰的部分，全被替换成了乱码，但...”
“我在暗网黑市发现个有趣的东西。”
他扔出段模糊的视频，画面里戴着珍珠耳钉的女人背影，正将文件投入火场。
花青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程砚舟每次唤她“boss”时，早该让她意识到这不是巧合。
而现在，封景辰在警局留下的摩斯密码，与视频里的火、防火墙中的警告，在她脑海中轰然相撞。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定位。
花青墨盯着地图上闪烁的红点，那是封家老宅的方向。
她指尖拂过身边的银色野猫面具，猩红甲油划过屏幕，“Zero，黑进封家安防系统，我倒要看看，这位废弃大小姐，还藏着多少秘密。”
花青墨的指尖刚触碰到键盘，手机铃声突然炸响。
苏颜的全息投影从手机里弹出，粉色卷发随着动作晃动，“我的小祖宗！今天的剧情讨论会和合同签约，您可千万别忘...”
“我不去。”花青墨扯过毛毯盖住头，声音闷在枕头里。
银色野猫面具被她随手扔在床头柜，边缘还沾着昨夜的血迹。
“别啊！”苏颜急得跺脚，“爵境那边可是带着诚意来的，他们派了...”他低头确认行程单，“薛一楠！听说这位是爵境的大老板，亲自出面谈合作！”
花青墨的动作骤然僵住，封景辰戴着黑曜石面具的模样在脑海中闪过，审讯室里敲出的摩斯密码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她猛地掀开毛毯，猩红甲油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弧线，“我不去，你全权负责。”
“合同条款不用问我，只要不涉及核心利益，都可以签。”
全息投影里，苏颜张着嘴愣在原地。
花青墨已经挂断通话，抓起酒瓶猛灌一口，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烦躁。
“哟，这是觉得见不到心上人啊？”Zero的骷髅头面具突然从电脑屏幕里探出来，“当年是谁哭着喊着要出国，就为了找到那位门门考第一的封景辰？”
“闭嘴！”花青墨抄起鼠标砸向屏幕，“不过是场竞争，谁稀罕和她比？”
Zero发出夸张的笑声，代码在他周身流转，“真不稀罕？”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把黑客网名取成她最爱的野猫？还有，这些年你在暗网接的单子，有多少是冲着封氏集团去的？”
他突然凑近，面具上的红光映在花青墨脸上，“我看啊，你这不是竞争，是...”
“是慕强心理！”花青墨猛地站起身，酒液泼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她很强，所以我想打败她，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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