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厂房烟囱冒的白汽比平时粗了三倍，机器轰鸣声跟打鼓似的，震得地皮都哆嗦。钱磊故意往车间瞟了眼：今儿这帮老爷们吃了枪药？车床转得比驴拉磨还欢实。
还不是托您那筐苹果的福！ 老郑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锄头往泥里一戳直冒火星子，昨儿军属院张大妈给她家爷们送苹果，那老哥在车间显摆得跟中了状元似的，说钱科长心里装着咱劳动人民。结果今儿一早，老王头那台快散架的车床都转得比平时快半圈，你说邪门不邪门？
钱磊刚想笑，系统又蹦出条提示：【工人积极性 + 30%，当日产量预计提升 15%，奖励积分 + 50】。他摸着下巴琢磨，早知道几个苹果能当发动机使，当初就该多弄两筐 —— 毕竟系统商城里的红富士才 5 积分一斤，这波血赚。
正嘀咕着呢，通讯员小李跟被狗撵似的跑过来，军绿色帽子歪到后脑勺，脸蛋红得像庙里的关公，离着三丈远就喊：钱科长！王厂长在办公楼拍桌子呢！说生产调度会缺了你开不成，让您赶紧过去，不然他老人家要亲自来薅您的秧苗了！
得，这就来。 钱磊把小铲子往田埂上一插，跟定海神针似的，郑哥帮我瞅着点，别让麻雀来祸害 —— 这帮小畜生精着呢，昨儿我亲眼见它们组队偷菜籽，跟训练过的特务似的。
放心去吧您！ 老郑拍着胸脯保证，把锄头一横跟摆擂台似的，谁敢动您的苗，先问问我这锄头答不答应！实在不行我让我家二丫来站岗，那丫头片子弹弓准得能打穿蚊子腿！
钱磊刚走到食堂门口，就闻见一股甜得发腻的香味。刘师傅正蹲在门口劈柴，斧头抡得跟大风车似的，见了他直起腰喊：小钱！昨儿那苹果酱绝了！老张头蘸着窝窝头吃，差点把舌头吞下去！我给您留了半坛子，晚上就搁您窗台上 —— 对了，您那苹果哪买的？甜得能齁死人，核还小得跟米粒似的！
老家亲戚捎的。 钱磊这话半真半假，系统仓库里还堆着百八十箱呢。他心里暖乎乎的，跟揣了个暖气片似的 —— 当初兑换这筐苹果时还心疼积分，现在看来，换来了全厂上下的热乎劲儿，比赚黄金还值当。
办公楼二楼会议室早成了烟雾缭绕的烟囱，长条木桌旁坐的人比庙里的罗汉还齐。钱磊刚找了个角落坐下，王厂长就背着手上场了，军绿色夹克敞着怀，露出里面印着 劳动最光荣 的白衬衫，领口磨得毛边能当渔网用。这老爷子往主位一坐，搪瓷缸往桌上一墩， 一声差点把桌子震散架。
都到齐了？那咱就开整！ 王厂长嗓门比车间的气锤还响，上周产量涨了七个点，不错！但别得意，三车间那台铣床快成废铁了，配件申请报上去半个月，后勤科是死人还是咋地？
后勤科长老李头吓得跟被踩了尾巴的鹌鹑似的，手里的钢笔在笔记本上瞎划拉，写出来的字比鬼画符还难看。钱磊在心里偷乐 —— 这老头昨儿还跟他吹牛逼说 配件包在我身上，合着是在这儿画饼呢。
其实钱磊门儿清，缺的是种军工特供轴承，市场上早断货了。他偷偷点开系统面板，瞅着 军工级滚珠轴承（限时兑换：100 积分） 的图标直咂嘴 —— 刚赚的 50 积分还不够零头，得赶紧想辙搞点业绩换积分。正琢磨着呢，王厂长突然把话头拐到他身上。
说到办实事，咱得夸夸小钱！ 王厂长的嗓门突然拔高八度，吓得老李头手里的钢笔都掉了，上周给军属送苹果这事儿，干得漂亮！比那些整天喊口号的强一百倍！
满屋子的目光
地全射过来，跟探照灯似的。钱磊正想谦虚两句，王厂长
一拍桌子，搪瓷缸子蹦起来三尺高：别以为送苹果是小事！军属院张大妈跟我说了，她家爷们在车间干了三十年，头回见厂里惦记家属！昨儿我见着以前的老团长，那老爷子拍着我肩膀说，小钱这小伙子，比钢还硬气！
钱磊心里美得冒泡，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获得 军属好感度 + 50，解锁 家属互助队 功能】。他这才反应过来，送苹果哪是送水果，分明是给全厂上下打了剂强心针 —— 现在车间的机器转得欢，家属院的娘们还自发组织了缝补队，这波操作简直血赚。
以前总有人说后勤是端茶倒水的！ 王厂长的唾沫星子飞得跟下雨似的，小钱用事实抽他们大嘴巴子！种的菜让大伙顿顿见荤腥，弄的粮食让车间不断火，现在送苹果把军属的心都拴住了 —— 这叫啥？这叫真本事！
老李头带头鼓掌，那动静跟拍蚊子似的。钱磊正乐呢，王厂长突然话锋一转：我决定了，给后勤科拨专项经费，让小钱把试验田扩三倍！不光种粮食，苹果也得搞成规模！咱军厂的人，就得比别处活得滋润，让那些大厂子眼馋死！
散会时老李头跟哈巴狗似的凑过来，拍钱磊肩膀的力道差点把他骨头拍散：小钱啊，以后缺啥尽管说，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想法给你搭梯子！ 钱磊心里冷笑 —— 这老头前儿还说试验田是 不务正业，现在转变得比川剧变脸还快。
刚走出会议室，王厂长就把他拽进办公室。一进门烟味差点把他呛晕，老爷子往搪瓷缸里续了热水，推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尝尝，军区老首长给的龙井，我舍不得喝，给你这功臣尝尝。
茶叶在水里打旋儿的功夫，王厂长突然压低声音：知道我为啥在会上给你长脸不？ 没等钱磊回答，他自己先拍大腿，搞工厂靠机器更靠人！你送苹果那招，是告诉大伙 —— 厂里把你们当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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