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本来就爱告状,有时告状还会添油加醋。
赵令颐顿时多看了那绿衣的妇人两眼,目光冷淡,语气轻飘飘,“既喜欢乱嚼舌根,就把她舌头拔了吧。”
这话一出,她身后两个侍卫当即上前,一个人将那妇人押住,掐着脖子抬起了脸,另一个人则从腰上取了一把刀刃,作势就要将这妇人的舌头给割了去。
那绿衣妇人见刀刃逼近,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瞬间煞白,膝行几步扑到赵令颐脚边,额头砰砰砸地,“殿下饶命啊!”
“民妇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胡乱说话,民妇今后再不敢胡乱说话了啊!”
她身子抖得如筛糠,周围的其他媒人也都吓得不敢说话,生怕下一个被拔舌头或者断手断脚的人是自己。
赵令颐皱着眉头退后半步,豆蔻连忙弯腰伸手,将赵令颐被攥住的裙角从那妇人的手里抽了出来。
豆蔻昂着下巴狐假虎威,瞥向侍卫,眼神暗示,“还不赶紧拖下去拔了舌头,莫要在这里脏了殿下的眼!”
那妇人哭得鼻涕眼泪都糊了满脸,被拖走时,嘴里“求殿下饶命啊!饶命啊!”
余下众人瑟缩着不敢抬头,身子匍匐在地,甚至后悔接这么一桩难事。
方才还聒噪的国公府门前,此刻安静得只剩赵令颐抬步的声音。
管家连忙将人往府里迎,示意门房赶紧将人都给赶走,免得等会国公爷回府,连门都进不来。
...
穿过前院,进了花厅,赵令颐刚落座,立马就有仆人上茶。
管家亲自将茶捧到赵令颐面前,“还请殿下在此等候,我家国公爷今早出府办事了,老奴已经着人去请了。”
赵令颐颔首,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管家虚抹了一把冷汗,想起方才门口闹事,生怕这位小殿下一个不顺心,把自己的舌头也给拔了。
就在这时,两名侍卫回来了。
赵令颐抬眼看他们,“事情办得如何?”
其中一位回禀:“殿下,属下们将那妇人送到官府打了十五板子,警告了一番。”
赵令颐颔首,十五板子,最多就是回去躺几天。
“办得不错,回去领赏。”
两位侍卫对视一眼,心中高兴,连忙叩谢。
管家诧异,不是拔舌头吗?怎么又变成打板子了。
豆蔻好笑地看着他,“于管家,你这么看着我家殿下做什么,难道也想被打十五板子?”
闻声,赵令颐也看向了管家。
管家连忙跪到地上,“殿下恕罪,老奴就是想着方才门口的事......”
赵令颐笑了,“起来吧,等会让邹国公瞧见,还以为我在他府上横行霸道欺负人呢。”
管家这才起身,一边起身,一边擦额角冒出的细密冷汗。
这时,邹子言回来了。
他一身常服,出现在花厅前的小道时,身旁还有人撑着伞给他挡太阳。
伞面抬起时,赵令颐的视线霎时被吸引。
阳光被伞挡着,却遮不住邹子言周身的光华,尤其是他今日未着官服,一身简单的白袍,偏偏衬得他眉目如画,俊逸非常。
赵令颐捏着茶盏的指尖微微发烫,也难怪那些媒人都上门说亲,看着是要比那年轻郎君招人喜欢。
邹子言抬手示意花厅里的侍从退下,豆蔻也很是识趣的跟着出了花厅。
赵令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步走到邹子言面前,“国公爷今日怎么打扮得这般招摇?”
邹子言目光不解,“招摇?”
赵令颐伸手,指尖勾住他腰间的玉带轻扯,“白袍的玉面郎君啊,方才我来时,外头可至少有十几个媒人,都是来给你说亲的呢。”
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酸溜溜。
【穿得这么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孔雀开屏呢!】
邹子言无奈,薄唇轻启,为自己解释,“殿下,微臣这一身衣裳,已是去年的旧衣。”
今年的新袍还未送来,他只能穿去年的。
怎的就招摇了?
赵令颐撇嘴,勾着他的玉带,扯着人到自己面前,仰着脸看他,“你没事生得这般好看作甚?”
她想到方才自己下马车后,顶着大太阳进国公府,这心里不是滋味:
【好看就算了,都没下雨还撑伞呢。】
邹子言轻笑,“殿下也好看。”
赵令颐皮笑肉不笑:“没你好看。”
【哎,我还是活得太糙了,都没他一个老男人精细会保养。】
邹子言:“......”
他低头,靠近赵令颐,修长身影顿时笼罩下来,带着松墨的气息,“先前在九重山,微臣还未与殿下谈话,殿下不妨随微臣移步到书房?”
赵令颐愣住,犹豫了,【去书房干什么,这老东西不会又要坑骗我练字吧?】
邹子言哭笑不得,“微臣有东西要给殿下,就放在书房里。”
赵令颐松了一口气,“行吧,我随你走。”
两人前后走出花厅,又逐渐并肩而行,身子挨得极近,赵令颐的肩膀时不时撞上邹子言的胳膊,谁也没有拉开距离避让。
花厅外的豆蔻看见这一幕,心中感叹:不说年纪的话,这国公爷和她家殿下真是太般配了。
管家看见这一幕,瞪大了双眼,心里忽然有了些猜测。
难道,他家国公爷,和这位七殿下......有私情?
可这位七公主性子如此狠厉......
他忍不住问一旁随行的豆蔻,“豆蔻姑娘,方才门口闹事那位妇人,怎么打了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豆蔻也不吝啬,大方地解释,“我家殿下就是让人给她一些小教训,顺带警告一下其他人,莫要再乱嚼舌根。”
管家诧异,“那舌头?”
豆蔻:“自然没拔,我家殿下又美又心善,怎么会做那种拔人舌头的狠事嘛!”
崇宁殿的人都知道,殿下可是宫里头最心善的主子了。
...
此时,赵令颐已随邹子言进了书房。
邹子言慢赵令颐一步进书房,特意将门开着,避免损毁她的清誉。
赵令颐见他没关门,眉头紧锁,“邹国公,你这不随手关门的毛病可得改一改啊。”
说着,她一把将书房的门给甩上了。
邹子言:“......”
书房外,见门关上了,管家眼睛都瞪大了,果然有私情!
私相授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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