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门合拢的刹那,先天八卦图的金光如流水般漫过青石门缝,将黑袍人暴怒的嘶吼与煞虫啃噬门板的“沙沙”声隔在外面。韩立靠在冰凉的石壁上,胸口墨莲隐去的地方仍残留着莲子带来的暖意,那暖意顺着经脉游走,像春日融雪般化开了丹田深处的灼痛。他低头看着掌心红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印纹边缘——这道自151集吞噬金乌本源后便跟着自己的印记,此刻竟泛着与莲子同源的金光,像是在与某种未知力量呼应。
“韩小子,你咋样?脸咋还这么白?”敖烈扛着珊瑚杖凑过来,龙鳞甲上沾着的煞虫残肢随着动作簌簌掉落。他粗粝的手掌拍在韩立肩上,力道大得让韩立闷哼一声,“俺刚在密室里瞅见玉盒底下刻着行小字,写着‘青莲莲子,解厄还魂’,听着倒像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韩立摇摇头,刚要开口,就见敖广拄着龙鳞杖走到密室中央。老人龙角上的金光扫过墙壁,那些刻着星图的石纹突然亮起,像无数颗碎星在石壁上流转。“诸位请看,”敖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龙爪指着星图上标着“星宫”的红点,“这密道直通星宫西侧偏殿,可从星图纹路来看,偏殿外布着上古诛邪阵——此阵需以混沌本源为引才能破解,否则踏入者会被阵中煞气蚀骨而亡。”
哪吒握着火尖枪的手紧了紧,枪尖红光忽明忽暗。他想起201集火尖枪触发血脉共鸣时的灼痛,又看了眼韩立苍白的脸,喉结动了动:“俺的火尖枪沾过混沌心的气息,或许能当引子。只是韩小子刚炼化莲子,要是再遇煞气……”话没说完,他就看见韩立已经扶着石壁站起身,指尖凝聚起一缕青金色莲火——那莲火比之前更盛,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像裹了层碎金。
“我没事。”韩立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内视丹田,黑莲安静地悬浮着,花瓣上的金光与莲子的暖意缠在一起,形成一道淡淡的屏障,“莲子的力量能压制煞气,而且我们没时间等了。黑袍人说天道要亲自降临,要是不能尽快找到星宫禁制中枢,整个乱星海的修士都会变成道果的养料。”
敖丙站在一旁,握着长枪的手指关节泛白。他看着韩立的背影,眼前突然闪过250集被哪吒挑飞左眼时的场景——当时哪吒枪尖的煞气与此刻密室里残留的气息一模一样,可此刻韩立身上的莲火,却让他想起幼时在龙宫典籍里见过的“混沌青莲”图谱。“韩兄说得对,”他轻声开口,声音里还带着伤后的虚弱,“我父亲曾说,上古阵法皆有生门,诛邪阵的生门应在西北方‘乾’位,只要我们能护住引阵之人,就能顺利通过。”
众人不再多言,敖广在前引路,龙角金光在前方照出一条丈宽的通道。通道地面铺着青石板,石板缝隙里长着泛着蓝光的苔藓,踩上去滑腻腻的,还带着一股海腥味——像是直接连通着乱星海的海底。韩立走在中间,左手攥着星图碎片,碎片上的血迹与掌心红印相触,竟让他脑海里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墨大夫坐在药庐前,手里拿着一株枯槁的忘忧草,阳光透过药草叶子的缝隙落在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小立,这忘忧草能治心口疼,你要是疼得厉害,就嚼一片。”记忆里墨大夫的声音很轻,可下一秒,画面突然扭曲,墨大夫的脸变成了黑袍人的模样,手里的忘忧草也化作了蠕动的煞虫。韩立猛地停住脚步,额头渗出冷汗,指尖的莲火险些熄灭。
“韩小子,咋了?”哪吒回头,火尖枪的红光映在他脸上,“是不是又想起啥不对劲的事了?”
韩立摇摇头,把涌到喉咙口的腥甜咽下去。他知道这是天道烙印在作祟——155集哪吒就说过,这烙印会篡改记忆,自己对墨大夫之死的记忆一直模糊不清,如今看来,墨大夫的死恐怕真与天道脱不了干系。“没事,”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跟上队伍,“只是突然想起一些旧事。”
通道尽头传来隐约的水流声,敖广停下脚步,龙角金光向前探去,照亮了一扇半开的石门。石门上刻着与拍卖场锦盒相同的墨莲纹,只是纹路里嵌着细小的冰晶,像是被某种寒气冻结了。“前面就是星宫偏殿了,”敖广压低声音,龙爪轻轻推开石门,“大家小心,诛邪阵的煞气可能就藏在殿内。”
众人鱼贯而出,踏入偏殿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偏殿空旷得能听见回声,地面铺着白玉砖,砖缝里渗出黑色的煞气,那些煞气在地面上凝成一条条小蛇,朝着众人游来。哪吒立刻举起火尖枪,枪尖红光暴涨,朝着煞气最浓的方向刺去:“俺来引阵!你们护着韩小子!”
火尖枪刺入煞气的刹那,整个偏殿突然亮起红光,殿顶的星纹图案如活过来般转动,无数道红色光刃从星纹中射下。敖丙反应极快,长枪横扫,蓝光凝成一道冰墙,挡住了大部分光刃,可仍有几道漏网之鱼擦着韩立的胳膊飞过,在他衣袖上留下焦黑的痕迹。“乾位!生门在乾位!”敖丙大喊,声音里带着急喘——他之前被煞虫侵蚀的伤口还没愈合,此刻强行催动灵力,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丝。
韩立指尖莲火暴涨,青金色的火焰在空中凝成一朵小莲,朝着乾位飞去。莲火落在地面的瞬间,诛邪阵的红光突然黯淡下去,那些凝成小蛇的煞气像是遇到了克星,纷纷后退,最终缩成一团,消失在白玉砖的缝隙里。众人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们站稳,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一阵熟悉的朗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韩道友,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韩立浑身一僵,这声音他太熟悉了——175集在乱星海星舰上,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用一枚假的女娲石化左手骗走了他半袋灵石。他猛地转身,就见殿门口站着一个穿灰袍的修士,手里摇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山河图,正是当年在星舰上骗他的那个“柳先生”。
“是你!”哪吒火尖枪一挺,枪尖红光直指柳先生,“当年你骗韩小子的灵石,今日正好一并还来!”
柳先生却不慌不忙,折扇轻摇,目光落在韩立胸口:“韩道友别来无恙?当年那枚女娲石化左手虽是赝品,可贫道也算是帮道友躲过了一劫——那真的石化左手里藏着天道禁制,若是道友当时真吞了下去,此刻恐怕早已成了天道的傀儡。”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与莲子相同的青莲纹,“贫道此次来天星城,是受一位故人所托,送这枚‘青莲佩’给道友。”
韩立盯着玉佩,掌心红印突然发烫。他想起180集化形为敖广分身时,在拍卖场后院听到的对话——当时两个修士议论说,有个神秘人一直在收集混沌青莲相关的物件,看来就是这位柳先生。“你口中的故人是谁?”韩立握紧拳头,莲火在指尖蠢蠢欲动,“你又为何要帮我?”
柳先生折扇收起,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道友还记得155集在逆星渊旁,救过你一命的蒙面人吗?那就是贫道的故人。至于为何帮你……”他目光扫过敖广等人,最终落在韩立掌心红印上,“道友掌心的天道烙印,与贫道故人当年所中之印一模一样。贫道此举,既是为了报恩,也是为了查清天道的阴谋。”
敖烈不耐烦地扛了扛珊瑚杖:“你这酸秀才,有话直说!别绕来绕去的!俺们还要去星宫找禁制中枢,没时间跟你耗!”
柳先生却不急,他走到殿中央,指着地面的星纹:“星宫禁制中枢在正殿的星楼里,可正殿外布着天道亲自设下的‘困神阵’,此阵需以双生子的混沌心为引才能破解。贫道知道一条密道,可直通星楼下方,只是密道里藏着许多天道傀儡,需要道友们合力应对。”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羊皮卷,展开后露出星宫的详细地图,“这是贫道花了三个月才画出来的地图,密道入口就在这偏殿的西北角。”
韩立看着地图,又看了眼柳先生。他心里有些犹豫——此人来历不明,虽看似帮自己,可谁知道是不是另一个陷阱?可眼下除了这条密道,他们别无选择。“你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韩立追问,目光紧紧盯着柳先生的眼睛。
柳先生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枚黑色的莲子,莲子上泛着与灭世黑莲相同的气息:“贫道曾炼化过一枚灭世黑莲残瓣,却被残瓣中的煞气反噬,若不是故人相救,早已魂飞魄散。如今道友炼化了青莲莲子,正好能克制煞气,贫道此举,也是希望道友能早日查清天道的阴谋,还乱星海一个太平。”
敖广上前一步,龙角金光扫过羊皮卷,确认没有异样后,对韩立点点头:“此人所言不假,地图上的星宫布局与老夫族中古籍记载的一致。只是密道凶险,我们需小心应对。”
众人不再迟疑,跟着柳先生朝着偏殿西北角走去。那里的石壁上果然有一道不起眼的暗门,暗门推开后,一股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韩立走在队伍中间,指尖莲火始终没有熄灭——他想起265集申公豹残魂说的“千万别信娲皇系统”,如今又遇到这位神秘的柳先生,看来天道的阴谋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复杂。
暗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的石壁上嵌着发光的萤石,照亮了前方蜿蜒的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咔嚓”的声响,像是有人踩碎了骨头。柳先生立刻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前面就是天道傀儡的巢穴,大家小心,这些傀儡刀枪不入,只有混沌本源才能伤得了它们。”
哪吒火尖枪一挺,率先冲了上去:“俺来开路!”枪尖红光暴涨,朝着前方的阴影刺去。“铛”的一声脆响,火尖枪刺中了一个傀儡的胸口,却被弹了回来,傀儡抬起头,露出一张与凡人无异的脸,只是眼睛里没有丝毫神采,胸口嵌着的煞虫囊还在微微蠕动。
“小心!这些傀儡的身体里藏着煞虫!”敖丙大喊,长枪横扫,刺穿了一个傀儡的胳膊。可傀儡没有丝毫反应,反而伸出另一只手,朝着敖丙抓来。韩立见状,立刻将莲火扔了过去,青金色的火焰落在傀儡胸口,瞬间烧得傀儡发出“滋滋”的声响,煞虫囊里的煞虫纷纷逃出,却被莲火烧成了灰烬。
“大家跟紧俺!”哪吒火尖枪舞动,红光在前方开出一条路。韩立等人紧随其后,莲火与枪光交织,将一只只傀儡烧成焦炭。可傀儡越来越多,从暗道两侧的石壁里源源不断地钻出来,很快就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柳先生突然大喊:“快往前面的石门跑!石门后就是星楼下方!”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符箓,捏碎后化作一道金光,挡住了扑来的傀儡。“贫道来断后!你们快走!”
韩立看着柳先生,又看了眼前方的石门,咬了咬牙:“我们一起走!”他指尖莲火暴涨,朝着傀儡扔去,青金色的火焰在空中炸开,形成一道火墙,暂时挡住了傀儡的进攻。
众人趁机朝着石门跑去,柳先生紧随其后,在踏入石门的瞬间,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黑色的符箓,贴在石门上:“这是‘封魔符’,能暂时挡住傀儡。我们快上星楼,禁制中枢就在星楼顶层!”
石门合拢的刹那,众人终于松了口气。他们站在星楼下方的石阶上,抬头望去,星楼高耸入云,每层楼的窗口都泛着星纹的金光,像是通往星空的阶梯。韩立摸了摸怀里的星图碎片,又看了眼掌心的红印,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凶险。
下集预告:星楼顶层遇金仙,混沌心显破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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