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云辉和陈佳佳还在一起听歌的状态，沉浸在两人的小世界时，动漫社课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逆光里钻进来个身影，长发松松扎在鸭舌帽后，帽檐压得低，印着初音未来的浅蓝卫衣裹着清瘦的肩，怀里抱着块数位板，另一只手还提溜着鼓囊囊的电脑包——是谢静咲。
他刚从画室赶过来，指尖还沾着点颜料的淡痕，一进门就撞见沙发上的李云辉。
电脑屏幕还亮着共享界面，耳机挂在脖子上，连嘴角都带着点没褪的笑，活脱脱一副“你浓我浓”的模样。
课室里只靠着窗外的晚霞透点光，黑不溜秋的，连灯都没开。
谢静咲把数位板和电脑包轻放在桌上，拍了拍手上的灰，自然地转身去按墙沿的开关。
“啪”的一声，暖黄的灯光瞬间铺满了课室。
沙发上的李云辉像是被惊着了，还在聊天的两人戛然而止”，连握着鼠标的手都顿了顿。
他抬眼看向门口，正好和谢静咲撞了个对眼。
“那啥，我看课室里黑不溜秋的，怕你对着电脑伤眼睛，就开了灯，没打扰你吧，阿辉？”谢静咲挠了挠后颈的碎发，语气里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
李云辉连忙把电脑屏幕往怀里扣了扣，耳尖悄悄热了点：“害，小问题！话说阿咲，这都19:15了，你这个点还过来干嘛？”他指了指墙上的摆钟，时针刚卡在“7”和“8”的中间。
“哦，学长说，小漫的内容还有一点没完成，让我过来给他收尾。”谢静咲把数位板往桌上一放，指尖敲了敲板身的压感笔。
“……”
李云辉挑了挑眉，随口问：“这周是谁负责来的？”这话问得底气十足——毕竟动漫社早就达成共识：宁愿让他当吉祥物在课室里晃悠，也绝不让他碰画稿、周刊这类“技术活”。
他自己心里也有数，上次帮画的q版角色，被社长吐槽“像被擀面杖碾过的饭团”。
“社长。”谢静咲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电脑包掏充电器。
“不是吧？”李云辉瞬间皱起眉，“姜涛又和雅琴姐约会去了？怎么老在周末把活甩给你？他们回家又不是不能画！”他往沙发靠背上一瘫，语气里满是替朋友抱不平的吐槽。
姜涛这“恋爱脑社长”的毛病，真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谢静咲只是笑了笑，没接话，指尖已经点开了绘画软件。
屏幕上跳出没画完的分镜，是社团小漫里的校园日常片段。
这时那头的陈佳佳，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声音从耳机里飘过来：“云宝，你上次那个定制款球拍，到底花了多少钱啊？”
“没多少钱，放心吧。”李云辉指尖挠了挠鼻尖，心里打着小算盘——那球拍的价格够抵他两个月的生活费，说出来保准要被陈佳佳念叨“乱花钱”，还是先含糊过去再说。
“‘没多少’是多少？说实话！”陈佳佳的语气突然变了调，刚才甜糯得像的尾音瞬间收得干净，换成了带着点“凶”的御姐音，“别以为我软软糯糯的，你就得意忘形了——别忘了自己的定位！”
李云辉听到这个语气心里“咯噔”一下：遭了，这段时间陈佳佳太宠他，连说话都顺着他的软性子，他差点忘了，自己和她是姐弟恋，不是他能随便撒娇糊弄的普通情侣，刚才确实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他连忙把手机往耳边凑了凑，语气都放软了，带着点讨好的尾音：“姐姐大人，其实也就一千多而已，不贵不贵，主要是国产大牌的，性价比已经很合适了。”
“一千多而已？”陈佳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又气又急的无奈，“你要不要看看你一个月的生活费？一周一百二，一个月才五百……就算加上我偷偷塞给你的零花钱，这球拍也快抵上你两个月的开销了！你……你是想气死我吗？”
耳机里的呼吸声都重了点，李云辉肉眼可见地慌了，手指无意识揪着沙发巾：“姐姐大人，我错了我错了，下次肯定先和你商量！这不是看你说过原来的球拍的线断了嘛，还有想着以后打球能和你一起……”
旁边谢静咲的数位板“嗒”地响了一声，他抬眼瞥见对方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连忙瞪了过去。
谢静咲赶紧低头假装画稿，笔尖在分镜里多画了个“委屈耷拉耳”的小猫:呀呀，平常神气到以吃软饭为傲的阿辉，居然还有这服软的一面——社团里谁不觉得他是“软饭硬吃”的主呢。
突然，李云辉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支付付收款500元。”
他低头一看，屏幕上跳出陈佳佳转来的转账消息，紧接着那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次不是甜糯的调子，是带着点故作强硬的御姐音：“这是你这个月的零花钱，下次再敢乱花，看我怎么收拾你，听到没有，傻瓜。”
语气里的凶意早散得差不多了，只剩藏不住的软和心疼。
李云辉立刻眉开眼笑，把手机贴在脸上晃了晃：“好的好的！姐姐大人最好啦！爱你爱你！”那雀跃的样子，活像刚讨到糖的小孩。
旁边谢静咲的数位板终于“憋不住”，发出一声轻响——他在画稿的小猫旁边，又添了个“摇尾巴冒爱心”的小表情。
……
狮城
夜里裹着山风的凉，巷子里的白灯光晃了晃，墙根浸着湿冷的潮气。
“不是，大哥，到底怎么做才能符合你心意啊？”汤宁踢了踢脚边的易拉罐，罐身撞墙发出“哐当”响，语气裹着躁意，“我都按你的要求做了——不抽烟、不喝酒，只陪你玩游戏。”
“你确定？”阮佳佳的声音冷得像石板，指尖划开手机相册，屏幕光映在她绷紧的脸上。
“这是什么？是你偷偷躲学校卫生间抽烟；这又是什么？是你在宿舍偷偷喝酒；那这个呢？是你去玩不叫我、不带我。”阮佳佳把手机怼到男生眼前，照片里的细节清清楚楚。
汤宁张了张嘴，喉结滚了滚，半天没出声，只攥紧了拳头。
“证据确凿了，你无话可说了对吧？你口口声声说会爱我、我说什么是什么，可你有做到吗？”阮佳佳的声音发颤，尾音都裹着委屈。
“汤宁，是……是我追的你，是我眼瞎了才会看上你这个穷小子、邋遢鬼！”阮佳佳突然拔高了声音，带着点发狠的哽咽——明明是吼，调子却软得像被揉皱的纸，连攥着手机的指尖都在抖。
两人站在小巷里，白色灯光落在身上，男生伸手抱住女生。
女生挣扎着，想摆脱，指尖都抠进了男生的衣料里，肩膀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眼眶却红得发亮。
刚憋回去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砸在男生的外套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对不起，佳佳，我错了。”男生把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哑得像蒙了层沙，眼里也漫着红，“以后酒不喝了，游戏也可以不玩，但我不能失去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抱着她的力道松了些，却还是不肯撒手，指尖轻轻拍着她的背。
阮佳佳的挣扎慢慢停了，鼻尖蹭在他胸口，声音闷得像含在棉花里：“嗯……不许再骗我了，这种被瞒着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不会了，绝对没有下一次。”汤宁抓紧她的手，指腹蹭过她的指节。
阮佳佳吸了吸鼻子，抬起泛红的眼，软着调子补了句：“那……我也允许你偶尔抽根烟，缓解一下学习压力，还有家里的事带来的压力——但只能抽一根哦，不能被我闻到味道。”
汤宁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把她抱得更紧了点：“好，都听你的。”
巷口的山风卷着树叶的轻响，白灯把两人的影子缠在一起，慢慢往巷外挪，远处的山影浸在夜色里。
远处
“我说呢，这小子，这么快就哄完了，老云，原来是你啊。”
“没有没有，全是我家姐姐大人的功劳。”
“嗯？姐姐大人？你姐？”
“不是，是我对象。”
“？哦，你们俩夫妻玩的真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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