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章武九年(公元230年)
长江的夏汛来得格外猛烈,江陵城外的商船却比往时更加密集。来自魏吴两国的商船在江面上排成长龙,船上装载着准备购买蜀汉特产的金银。
这日,庞正正在将军府与关平商议水军事宜,忽闻侍从来报:大将军,魏国甄氏、崔氏,吴国朱氏、张氏等十二家士族的代表齐至江陵,请求拜见。
关平闻言皱眉:这些世家大族同时前来,恐怕别有用心。
庞正却微微一笑:来得正好。请他们到商会总部相见。
在新建的荆州商会总部内,来自南北的士族代表济济一堂。魏国甄氏的代表甄明率先开口:
大将军,我等愿以三七分成,请求获得蜀锦在北方的独家经销权。
吴国朱氏的代表朱据立即接话:朱家愿出四六分成,只求包销凝香皂在江东的销售。
就在商会谈判进行之时,天罗司送来急报:发现魏吴细作在成都、江陵等地活动,试图收买工匠,窃取琉璃镜和化妆品的制作工艺。
果然如此。庞正冷笑,明里谈判,暗地里却想偷师。
他立即密令陈到率领正义军暗中布防,同时调派蜀汉锐士加强工坊守卫。
洛阳皇宫内,曹叡将一份密报狠狠摔在地上:
区区蜀锦和化妆品,竟让我大魏贵族趋之若鹜!朕的脸面何在!
司马懿躬身道:陛下息怒。据臣所知,这些奢侈品利润惊人。若能获得制作之法,对充实国库大有裨益。
那就去给朕弄来!曹叡怒道,不管用什么方法!
月黑风高之夜,三队黑衣人悄悄潜入成都郊外的工坊区。
为首的魏国细作头目低声道:记住,主要目标是琉璃工坊的工匠,能抓就抓,不能抓就...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然而他们刚接近工坊,四周突然火把通明。陈到率领的正义军从暗处现身,将这些细作团团围住。
等候多时了。陈到冷声道,手中的长枪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几乎同时,在江陵的化妆品工坊外,另一支正义军也截住了吴国派来的细作。
次日,商会谈判继续。甄明和朱据等人显然还不知道昨晚的行动失败,还在讨价还价。
庞正从容品茶,待众人说完,才缓缓道:
诸位想要独家代理,可以。但必须答应几个条件。
他示意马良宣读:
第一,预付货款三十万贯;
第二,销售价格由商会制定;
第三,必须使用章武通宝结算;
第四,不得刺探制作工艺。
众人闻言哗然。甄明强作镇定:大将军的条件未免太过苛刻。
庞正放下茶盏,意味深长地说:若觉得苛刻,诸位昨晚派来的人,本将军可以原样送回。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庞正命人将抓获的细作带上堂来。看着这些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部下,甄明和朱据等人面如死灰。
回去告诉曹叡和孙权,庞正冷声道,想要做生意,就堂堂正正地来。若再行此龌龊之事,就休怪本将军断绝贸易。
他话锋一转:当然,若遵守规矩,商会自会给予相应的代理权。
甄明等人如蒙大赦,连连称是。
事后,关平不解地问:大将军为何还要给他们代理权?
庞正解释道:
经此一事,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厉害,日后必会守规矩。而且通过这些世家大族,我们的钱币和经济影响力会更快地渗透到魏吴各地。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长江:
商战也是战争。我们要让魏吴的贵族离不开我们的货物,让他们的钱财源源不断流入我们的国库。
最令人惊喜的是,这次事件反而促进了章武通宝的流通。
各地商贾见蜀汉能同时震慑魏吴,对蜀汉钱币的信心大增。就连鲜卑、羌族等外族,也开始大量使用章武通宝进行贸易。
诸葛亮从成都来信称赞:大将军此计,可谓一石三鸟。
夏日的江风吹拂着江陵城,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商战背后,一场改变天下格局的变革正在悄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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