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秀听了大伯娘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这话八成是上次他们去庄子上找事时,青丫头故意说的。
她压下心头的火气,语气不咸不淡地回怼:
“大伯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成文堂弟是您的儿子,又不是我的儿子,
他念书花销大,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自己有儿子要养,将来也不用堂弟给我养老送终。
我妹妹的钱愿意给我,我拿着天经地义,
你们这般盯着别人的东西,未免也太贪心了些。”
大伯娘没料到,这个以前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向来好拿捏的侄女,
如今竟敢这样顶嘴。她顿时恼羞成怒,往前跨了一大步,
扬手就朝着唐秀秀的脸扇过去,嘴里还骂着:
“你个没良心的赔钱货!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唐秀秀被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吓了一跳,下意识闭上眼,
等着那巴掌落下。可等了好一会儿,预想中的疼痛却没传来。
她悄悄睁开眼,就见唐青儿已经快步上前,一只手死死攥住了大伯娘扬在半空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大伯娘脸色瞬间变了。
唐青儿凑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地落在大伯娘耳中:
“大伯娘,我可是听说,我爹娘当年是被某些人害死的。
你说,要是他们泉下有知,会不会半夜回来,把害过他们的人都带走?”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大伯娘心上,她瞬间面无人色,
浑身控制不住地发颤——柴房大火那天,她和唐老大看到的诡异景象突然涌进脑海,吓得她腿都软了。
唐青儿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了数:
就算这大伯娘没直接参与害命,作为唐老大的枕边人,
也绝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她赌的,就是这份心虚。
松手的瞬间,大伯娘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惊恐,再也不敢上前半步。
大伯娘浑身发颤,下意识转头看向那口棺材——丈夫害命的事,她其实早知道些端倪。
唐老大有说梦话的毛病,夜里常含糊喊着“二弟饶命”,
她最初知道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可日子久了,那份惧怕也渐渐淡了。
可现在,那日火光中看到的唐老二夫妇的鬼影、自家男人不明不白的死,
再加上唐青儿方才的话,像声声重锤,狠狠砸在她本就紧绷的神经上。
那根紧绷了多年的弦,终于彻底断了。
她踉跄着后退,嘴里不停喃喃:“不……跟我没关系……唐老二,
你们两口子都是唐老大杀的!别来找我!”
说着突然捂住头,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嘶吼:“别来找我!真的跟我没关系啊!”
忽然,她惊恐地盯着一个方向,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猛地尖叫起来。
没人知道,方才唐青儿攥住她手腕时,手腕上缠着的噩梦藤,
已悄悄往她鼻尖飘了一丝致幻粉末——分量虽轻,
可她此刻满心都是恐惧,竟让药效瞬间加快,还放大了数倍。
在她眼里,棺材旁烧纸的唐狗子和唐成文,早已变成了面色惨白、浑身是血的唐老二夫妇。
她疯了似的从墙角抄起一把劈柴的斧头,朝着两个儿子就砍过去,一边砍一边疯狂嘶吼:
“滚!快滚!都说了不是我害的!别来找我,我砍死你们!”
吓得两兄弟疯狂逃窜,一时间唐家老宅鸡飞狗跳,唐青儿悄然拉着姐姐退到了院门口。
唐老太一看老大媳妇疯了,竟然要砍死她的两个宝贝乖孙,连忙就要上前拦。
可此时的老大媳妇早已失了理智,几乎是逮谁砍谁。
唐老太见她疯魔似的要伤两个宝贝孙子,急忙扑上前去拦:“你疯了!那是你儿子!”
在致幻粉末的作用下,老大媳妇眼里哪还有唐老太的影子——只当是唐青儿拦着不让她“赶走”索命的鬼,
当即红着眼,举起斧头就朝唐老太劈了下去!
唐老太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往旁边一躲,虽堪堪避开了脑袋,
可斧头还是结结实实地砍在了她的手臂上。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淌,疼得她惨叫一声,瘫坐在地上。
趁着这空档,唐狗子和唐成文两兄弟再也不敢犹豫,一个箭步冲上前,
一人拽住母亲的一条胳膊,死死按在地上。
老大媳妇还在疯狂挣扎,嘴里不停嘶吼着“别来索命”,
可终究抵不过两个成年男子的的力气,手里的斧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唐青儿看着老宅里混乱的场面,眼底掠过一丝满意,
随即又敛起神色。周围满是看热闹的村民,她故意露出几分担忧与哀伤,
拉了拉唐秀秀的衣袖:“长姐,你看大伯娘这是因大伯的死彻底疯了,这是彻底失了神智。
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待会儿被她误伤,反倒惹一身麻烦。”
唐秀秀也连忙点头,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是啊,本来还想着送大伯最后一程,可现在这情况,确实不宜久留?
走吧走吧,再待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事。”
姐妹俩说着,脚步轻快地挤出人群,把身后老宅的哭喊、喧闹彻底甩在身后。
到了骡车旁,唐青儿率先上车,趁着转身的空档,悄悄将从土里挖出来的铁箱子放在车厢角落,
唐秀秀紧跟着上了车,杨大壮见她们坐好,便挥动鞭子,赶着骡车慢悠悠地往庄子方向去了。
回了庄子,姐妹俩先让杨大壮把铁箱子搬到后院,又让他先去休息。
唐青儿从墙角翻出一把榔头,掂量了两下,转头看向唐秀秀:“长姐,这锁都锈死了,我直接砸了啊!”
唐秀秀早就按捺不住期待,闻言重重点头:
“砸吧!咱们又没钥匙,这里面说不定放着爹娘的遗物!”
“哐当!哐当!”
两下重响过后,生锈的铜锁应声断裂,唐青儿心里早有猜测,知道里面大概率是那五百两银子,
可唐秀秀不知情,只当是爹娘的遗物,激动地搓了搓手,伸手轻轻掀开了铁箱的盖子。
两人同时往箱里看去——唐青儿却愣了一下:
预想中的银锭没有第一眼看到,而是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锦帕,
锦帕中央,放着一封泛黄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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